第一章:毀滅
“轟——轟——轟——”
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將整個大陸從清晨的睡夢中驚醒。放眼望去,整個大陸竟變得殘破不堪,每一座城闕都變成了廢墟,屍體堆積如山,血流成河,沒有幸運者的哀嚎,只有壓抑到了極點的寧靜。
一個少年在爆炸中御劍穿梭而行,一身古衣隨風舞動。
望着後面不遠處一群發了瘋似的追他的人,少年不過冷哼一聲,低聲道:“找死”。說完,加快了穿行速度。
少年來到了遠處的一片空地,廣闊卻面目全非的空地,鮮血也滲入了地底。
少年停在了空地中央,追他的那群人見狀,迅速將他包圍起來,卻又不敢向前半步。
此時,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適可而止吧!風雲驟,如果你現在收手,我們會留你個全屍。”
風雲驟是那少年的名字。只見他不屑的朝人群中看了一眼,冷冷地說道:“收手?哼!我為何要收手?你們又有何資格讓我收手?”
“好大的口氣,如果你再不收手,就休怪我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了。”霸氣又憤怒的話語從人群中傳出。
聽完這句話,一幕幕的場景浮現在了風雲驟腦海中。
…
“啊——”一把帶有獻血的劍刺穿了一個女人的胸膛,然後,她倒下了。
是風雲驟的母親,然而他卻無能為力,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大聲哭泣。
一副醜惡的嘴臉露了出來,透過昏黃的燈光,風雲驟看到了那張噁心的面孔。
…
“雲朗快跑,這裏爺爺擋着。”蒼老的聲音此刻卻顯得十分有力。
只見一老者將風雲驟一掌拍向遠方,隨後,與追來的幾人打在了一起,緊接着,刀劍碰撞的聲音傳遍了四周。
正當那幾人筋疲力盡時,一把鐵劍從遠處飛來刺穿了老者的身體。
他也倒下了,是風雲驟的爺爺。
只見那幾人圍着他爺爺的屍體,肆意地踐踏着,嘴裏也不住地辱罵。
…
“保護小少爺。”
話音剛落,風雲驟身邊的四名護衛抽出鐵劍,將後方追來的幾人給硬生生地擋了下來。
正當風雲驟迷茫之際,一個人拉起他的手拼了命的向遠處狂奔去,當二人停下后,已經離開了風雲族的範圍。
“哥哥,我怕。”7歲的風雲驟哭着對那人說。
他是風雲驟的哥哥,只見他摸了摸風雲驟的頭,說:“不怕,有哥哥在呢!”
隨後,他將風雲驟帶入了一個山洞中,一直安慰他,給他摘了許多果子,說:“弟弟別怕,你先在這裏玩一會兒,哥哥出去一下,餓了就吃些果子,等你把這些果子吃完了,哥哥也就回來了”。說完,起身離去。
看着洞外黑壓壓的天空,風雲驟等了許久,一個時辰,一天,一個月,果子吃完了,他的哥哥卻再也沒有回來。
…
想到這裏,風雲驟的臉上,兩道淚痕清晰可見。是啊!當初風雲一族死去的那上千人,又何嘗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只聽見風雲驟咬牙切齒地說道:“那我就和如你們所願,都去死吧!”
此話一出,一把赤金色的劍出現在了他手中,只見他迅速沖入了人群之中。
剎那間,刀劍碰撞聲、慘叫聲、吶喊聲交匯成一片。
在人群中,風雲驟以翻江倒海之勢,獨戰這人海大軍,可他的氣勢卻不曾減弱,反而越打越凶,手中的劍也揮起來,再落下,彷彿有無窮無盡的力量在供他使用。
刀光劍影,無數劍刃四處飛散,鮮血如同下不完的大雨一樣,竟也流成了河。
日落之時,半邊大陸被染成了血紅色,空氣中充斥着濃濃的血腥味。
再看風雲驟,竟然毫髮無損,一身白衣不過被染成了血紅色。
風雲驟紅腫着雙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帶有血腥味的空氣,看着那些堆積成山的屍體,享受在剛才屠殺的快樂中,他心中的怒氣降下了許多。
近幾個小時的大屠殺,風雲驟手中的那把劍卻未曾沾有一滴血。
是啊,世俗之人的骯髒血液,怎能玷污了這把名貴的劍?
這把劍,名曰:戰神劍。是風雲驟十五歲時,接受了戰爭之神的傳承獲得的。
微風來了,輕輕吹拂着風雲驟。
他衣服上的鮮血,竟如灰塵般被吹走了。血紅的古衣,又恢復成了先前潔白無瑕的白衣。
無盡的戰意從風雲驟的心底油然而生。他口中念道:“九宗,你們欠我的,我今日便討回來。”
說完,風雲驟化作一縷光線,飄走了。
夜幕降臨,皎潔的月光佔據着整個天空如同玉盤一般圓的月亮就像君王般高高在上,而滿天繁星就如臣子一般,襯托着月亮的神聖。
離宗,位於大陸側部,在九宗里排行第二,在月光的俯視下,如同一座死氣沉沉的孤城一般。沒有任何生機。
一個白衣少年悄然落在城頭,一把赤金色的劍出現在了他手中,揮着權杖,在天空中劃過,留下一到金色的痕迹,緊接着,一縷縷金色的光線從天而降,將整個離宗裝飾得金光閃閃。
正當人們感到驚喜和興奮時,卻不知道,這是來自死亡的聘禮。
少年不知何時出了離宗,在離宗不遠處,少年面無表情。手中的劍不知是何時消失的。
他念道:“光神泯滅”。
頃刻間,整個離宗在伴隨着歡呼聲的金光中,成為了廢墟,金色的光線散落在空中,那些被炸裂的瓦片打着金色的光芒,真真有種叫做“廢墟上的天堂”的感覺。
少年便是那風雲驟,離宗成為廢墟后,他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轉眼間,他落到了另一座城頭。只見城內的每家每戶都燈火通明,大街小巷中,幾乎都有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或閑談、或下棋、或耍鬧,與離宗是截然不同,這便是位列九宗第三宗的隔宗。
只見風雲驟轉身來的隔宗百米之外。
藉著月光的冷落,一陣陣的能量震波以他為中心激發出來,剎那間,拔地而起的火焰籠罩了整個隔宗,在耀眼的火光之上,月光是那麼的不起眼。
他沒有多看一眼,轉身消失在了月光之中。
慘叫聲、呼喊聲伴隨着熊熊烈火,直到整個隔宗化為灰燼才停止。
其後,位列九宗第五宗的川宗,第六宗合宗,第七宗劍總,第八宗望宗一一被毀。
或屠殺,或掩埋,或焚燼,竟沒有一條性命得意保全。
如今,九宗只剩下了,位列九宗之首的瀚革宗,第四宗愈臨宗和第九宗少司宗。
得知六個宗門被毀的消息,這餘下三宗的宗主可是一刻都坐不住了。
趁着日出的一絲光線,愈臨宗的宗主蔡楊急忙將本宗內外上下的男女老少都帶上,和少司宗宗主少奇打了聲招呼后,急忙跑去了瀚革宗避難。
也正因如此,瀚革宗宗主海路才命手下的人二十四個時辰不間斷地站崗,且每一個時辰換一次班。瀚革宗的天上地下給看得,那叫一個密不透風。可就算這樣,宗內還是人人都提心弔膽,不管做什麼,都要三思而後行。
這不,三個宗門的宗主現在正在瀚革宗的議事廳中進行着激烈的討論呢!
長方形的木桌上,三位宗主正襟危坐,瀚革宗宗主海路率先發話:“如今,九大宗已有六宗被毀的消息已經人盡皆知,目前,整個大陸現在是生靈塗炭,寸草不生。把那些僅存的老弱病殘都算上,現在大陸上僅剩的倖存者也不比當初大陸人口的一成。”
愈臨宗宗主蔡楊嘆了口氣,說:“問題是,我們不知道兇手是誰,也只能無動於衷。但是,如果有我沒猜錯的話,這應給是一場計劃已久的大屠殺,而且志在必得。”
海路聽完急忙問道:“何以見得?”
“九大宗中,現已有六大宗被毀,而這被毀的六大宗門中,兇手先毀的是以超強療愈力而位列九大宗第二宗的離宗,其後,以絕對防禦位列九大宗第三宗的隔宗,以強大控制力而位列第五宗的川宗,以恐怖的近戰爆發而位列第八宗的涯宗,一一被毀。而這被毀的六個宗門,是我九大宗真真正正的靠山!”說著,蔡楊流下了眼淚。
這時,少司宗宗主少奇發話了,他氣憤地說:“慌什麼?當時正處黑夜,其餘六宗防守鬆懈,兇手定是抓住了這一點,才輕而易舉地摧毀了六宗。眼下,我們這三個宗門聚在一起,還怕他不成?”
蔡楊嘆了口氣,無奈道:“那以一人之力獨擋那人山人海的大軍,這你又作何解釋?當時,可不是黑夜,也沒有防守鬆懈。”
“這…。”少奇被說啞了。
三人無奈,只能紛紛搖頭,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兇手殺戮時的情景。
“我說怎麼愈臨宗和少司宗裏面一個人都沒有,原來都縮到瀚革宗里當烏龜了呀!”高傲的聲音從屋頂穿下。
此時的瀚革宗,本就人煙稀少的街道變得更加冷清了。
瀚革宗瞬間變得死氣沉沉。
屋內的三人先是一驚,隨後,那聲音再次響起“出來吧!”。
話音剛落,屋內的三人立馬手忙腳亂地跑了出來,紛紛向屋檐看去,發現一身着白色的少年正懶散坐在屋檐上,一身傲氣絲毫不收斂。
“你是個什麼東西?敢這麼狂妄?”狂妄自大的少奇輕蔑地說道。
少年懶散卻又不失威嚴地說:“放肆,誰給你膽子和我這麼說話的?不怕我一不小心,毀了這塊兒破地兒嗎?”
這句話一出口,直接震驚了海陸、蔡楊二人,而少奇卻氣憤地說:“小子,你以為你是誰?敢在這裏和我們叫板,你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嗎?”
“那就來試試。”少年用帶有挑釁的語氣說道。
聽完這句話,天生脾氣暴躁的少奇更加憤怒了,只見他左手手腕一轉,一把精鐵所制的斧頭出現在了他手中,緊接着,他騰空一躍,雙手將斧頭掄過頭頂,向少年砍去。
那少年卻不慌不忙,眼看那把斧頭就要砍下來了,少年的兩個瞳孔中綻放出了讓人萬分恐懼的血紅色的叉號,就在那一瞬間,少奇本該落下的斧頭,卻停留在了半空中,就連他整個人都像是被釘住一般,掛在了空中。
冷冷的話語從少年口中發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少司宗毀在你手裏也是遲早的事,滾!”說完,少奇竟然直徑撞向地面,砸出了一個大坑,那血紅色的叉號也迅速收縮着,最後消失在了瞳孔中央。
這一幕給三人的感覺就是“這個少年,好強!”
還是蔡楊禮貌地問了一句:“敢問閣下是何方神聖,來此所為何事?”
只是那少年面不改色地說:“為我風雲族死去的上千生靈報仇。”
未等二人稍作反應,少年已經從房檐上跳了下來,右手在天空中劃過,赤金色的戰神劍出現在了他手中,兩人急忙抽出劍與少年扭打在一起,從坑裏爬起的少奇二話不說,掄起斧頭,也加入了其中。
不一會兒,瀚革宗的大街小巷竟變成了四人的戰場,與廢墟有的一拼的街道,四人在上面打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打到了正午,少年冷哼一聲,手中的戰神劍變成了一柄通體發黑,但還透着一絲光亮的權杖,緊接着,一雙由黑色光織匯而成的翅膀在少年背後張開,黑色的光芒流溢着。
三人看見這一幕,只覺得心頭一震“黑暗之神!”本該脾氣暴躁的少奇,此刻就像是老鼠見了貓,四周又沒窩,無處躲藏。
只見少年將權杖立到自己面前,做着怪異的手勢。他的瞳孔逐漸變成了黑色,是一種沒有一絲雜質的黑色,只見他念道:“亡靈盛典——”
說著,那權杖發出來黑色的光芒,無數的黑色光點向地面撒去,形成了無數大大小小的空洞。
未等三人稍作歇息,數不盡的骷髏從空洞中噴涌而出,向著三人沖了出去。
看到這些骷髏,少奇瞬間兩眼放光,他的興奮勁兒可是“蹭蹭蹭”地往上漲,只見他右手一轉,又一把精鐵所制的斧頭。
少奇掄起兩把斧頭,直接衝進了骷髏群中,對着那些骷髏就是一頓沒命地狂砍。
而原本沉着冷靜的蔡楊,現在卻像變了個人似的,他抄着劍,也跟着沖入了骷髏群中,從東打到西,從北打到南,硬是殺出了一條條“骷髏路”。
看到他們兩個這樣,海路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只見他呼了一口氣,眼神瞬間變得犀利了起來青色的光線將他包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球,大約三次呼吸后,光芒逐漸退散,一條青色的巨蟒從裏面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