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風起雲湧上
坤龍殿
程風等人一路隨白望知來到坤龍殿，作為天衍門四殿中的第二殿，其比之接風殿可以說是雲泥之別，既無華麗外觀也無奇異建築，與程風在外面見過的大殿別無二致。
白望知引領眾人進入坤龍殿，殿中的佈置中規中矩毫無特色可言，唯一值得稱道的是大殿地板中央的那座龍形浮雕，那石雕巨龍工藝上乘，栩栩如生，正怒目而視着進入大殿的眾人。
只聽白望知對眾人朗聲道：“諸位貴客，我們如今所在之地便是坤龍殿，此地收藏的儘是我天衍門耗費無數心血收集到的靈丹妙藥和奇礦異石，保證能讓各位大開眼界。”言語間滿是自豪之意。
有人道：“那此殿中可有九轉回春丹？”
白望知眼一斜，已知那人身份，微笑道：“龍掌門儘管放心，九轉回春丹就在此地，先前我們為表誠意已送去一顆，想來龍掌門服下之後效果甚佳吧。”
說話那人正是穹山派的掌門龍磐峰，當日他在石碑下發現了那個裝着一枚九轉回春丹的木匣，服用之後，積壓在體內的舊傷果然出現好轉，可惜一枚丹藥效力不足以徹底根治，這就是他這次參加飛仙大會的主要目的。
又有人問道：“請問那顆天外飛仙又在何處？”
聽此人說話內功深厚，眼神犀利，猶如出鞘的利劍，除了神劍山莊莊主葉凌峰之外還有誰？
白望知眼神一凜，似早已等着這個問題，微笑道：“葉莊主莫急，你要的東西在乾鳳殿，稍後在下便會帶你們前往，現在請諸位隨意參觀，有任何問題在下都可以為諸位解答。”
眾人看着琳琅滿目的異寶早已魂不守舍，得到許可后當即一鬨而散。
與葉凌峰同行的一名漢子，他的目光不斷在大殿內搜尋着什麼，此人正是來自洛陽城的蕭易，他來到架子前，看着一株血紅色的靈芝，眼中散發熾熱的光芒。
“這位朋友似乎對這血靈芝感興趣？”來人正是白望知。
蕭易咳了一聲，低聲道：“就是覺得稀奇，隨便看看罷了。”
白望知微笑道：“這血靈芝的確是件稀罕物，有重傷必治，無傷有增功之效，尤其是對修鍊“寶典”的人至關重要。”
蕭易虎軀一震，似被說中了心事，臉色一沉，道：“貴派好手段，佩服，佩服。”
“好說了。”白望知莫測高深地笑了笑。
這一切都被程風看在眼內，暗道：“這天衍門實在可怕，這裏這麼多人的私隱只怕全被他們了如指掌。”
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荒唐事可能全被對方看在眼裏，程風不免心中一慌。
就在程風思忖間，一道快絕身影閃過，眾人還未明白髮生何事，那道人影已衝出大殿之外。
只有火將冷冷一笑，對即將發生之事毫不在意。
就在同時那些宛如行屍走肉般的白衣小童像是突然受到了刺激一般，個個都如鬼魅般飛身而出，速度雖不及程風，但反應能力卻還是叫所有人大吃一驚。
十六名白衣童子同時從袖子中甩出十六個蝶形圓球，卻是用繩子系在中指，帶着破風聲打向那個人影，看力道絲毫不亞於滿弓的弩箭。
那人也還有餘力，只見其一個起落，身形驟然拔高數尺，眼看那十六個蝶形圓球就要打空。
誰知那十六名白衣童子手指輕輕一抖，十六個蝶形圓球互相一碰，瞬間各自彈起，竟也跟着那人拔高數尺，那人卻已力盡，任憑十六個蝶形圓球盡數將其纏住。
就在那人即將落地時，十六名白衣童子“嘿”的一聲同時使力，那人當場被碎屍萬段，血肉橫飛。
一名白衣童子上前在屍體中摸出了一個小瓶，他們回到坤龍殿後，那小童將小瓶遞還給了白望知，隨後就和其他的同伴那樣若無其事地回歸隊列。
白望知拿出手帕擦了擦瓶子上的血跡，又放回了一旁的架子上，冷笑道：“諸位都是聰明人，聰明人絕不該干傻事，我知道那個人是哪個門派的，這次權當小懲大戒，但我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
見識了方才血腥的一幕，眾人一時間你看我我看你，卻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程風是少數還能保持冷靜的人之一，他自問如果剛才是自己面對那十六名白衣童子恐怕也極難生還，他們十六個經過十年非人的折磨和苦練，早已經動作一致心意相通，一旦動手便不亞於頂尖高手。
白望知又換上了一副溫和的笑臉，“諸位可以隨意參觀，有不明白的地方儘管提問，過一會兒在下就帶個為去參觀乾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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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墨池
洛靈惴惴不安地望着石壁上方，希望自己的計劃能夠奏效。
阿龍躲在石壁之後，身旁有許多正在工作的齒輪發出噪音，可以起到很好的掩護作用，他暗暗調運全身真氣，務求一擊得手。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石壁上方終於傳來了動靜。
“來了！”阿龍心中不禁又歡喜又緊張。
隨着平台緩緩降下，上面果然站着一個二十上下的少年，他身上穿的衣服樣式與阿龍相同，可顏色卻不是阿龍身上的純白色，而是淡紫色。
天衍門內等級森嚴，弟子也分三六九等，白色是最低級的雜役，接着是藍色的普通弟子，最高是紫色的內門弟子，白望知，段氏兄弟和洛靈乃是門主的入室弟子，自然可以例外。
“小師妹，聽說你今天沒吃飯，到底怎麼回事呀？”那名紫衣弟子一臉諂笑地走向洛靈。
洛靈一見是這人，黛眉微微一皺，但想到躲在暗處的阿龍，還是強迫自己做出笑容，“邢衍，我這兩天一個人呆在這裏怪煩悶的，整個人沒什麼精神，吃飯也沒胃口，有個人陪我說說話那是再好不過了。”
邢衍聽洛靈如此說，不由心中一盪，其實他早對洛靈愛慕已久，只是洛靈性格外向，行事乖張，對門中一板一眼的弟子毫無興趣，邢衍幾番示好卻是不得門徑，熱臉貼了人家冷屁股。
此番洛靈主動要求談心，邢衍怎能不喜出望外？
心中雖喜，但邢衍還是要故作姿態，只見他面露為難道：“這恐怕不太好吧，大師兄說過要你面壁反省，要是讓他知道……”
洛靈嬌嗔道：“墨傾池這片地方由你全權負責，只要你不說，你手下那幾個人誰敢多嘴？”
邢衍腦中一轉，覺得洛靈此言甚是，當下不再有顧慮，慢慢步至洛靈身旁的石凳坐下。
屁股剛一坐定，邢衍已是迫不及待地大獻殷勤，“小師妹，你要是吃膩了山上的飯菜就和你邢師兄說一聲，我託人去山下帶些好吃的回來，你要是覺得無聊的話，師兄可以天天來這裏陪你坐一會兒，你說好是不好？”
洛靈好似大受感動，悠悠道：“邢師兄，你待我真好，以前我總是對你冷言冷語不假辭色，希望你別要見怪。”
邢衍乍聽美人表露心跡，想到接下來的一個月都可以和心愛的女子獨處，登時魂飛天外，情難自禁。
躲在暗處的阿龍向外偷看了一眼，邢衍離自己不過兩丈距離，此時他正沉溺在溫柔鄉中難以自已，自己此時出手成功的機會很大。
一聲暴喝，阿龍縱身而上，出掌即是全力。
“小心！”洛靈見阿龍暴起出手，俏臉慘白，立即大聲提醒道。
阿龍不明白洛靈這聲“小心”是喊給誰聽的，但事已至此，斷然沒有停手的道理。
邢衍到底身為內門弟子，耳聽背後勁風襲身就知有人偷襲，當即回過神來，身子一矮，恰好躲開了阿龍這雷霆一擊。
這還沒完，阿龍一掌失利，當下再施以重腿，重逾百斤的石凳竟被他一腳踢飛，轟然砸向邢衍。
邢衍甫一起身便遇石凳重擊，橫臂一擋將石凳彈開，口中輕喝道：“嘿，哪裏來的小賊，蠻勁兒倒真不小！”
不待多言，就在邢衍彈開石凳的同時，阿龍踏步再上，身若游龍，矯健無倫，正是他剛回憶起不久的“天龍潛影”身法。
對方身手不凡，邢衍不敢託大，當即一展生平絕學，只見他腳踏八卦迷蹤，左掌握拳凝聚渾厚內勁，呈至陽至剛之態，右掌平托真氣涌動，呈至陰至柔之象，竟是將陰陽八卦之奧義化用於武學之中。
任憑阿龍掌風虎虎，矯若游龍，邢衍的步伐卻是圓轉如意，精妙異常，阿龍的掌始終沾不到邢衍的身子。
其實邢衍的步法乃是以易經八八六十四卦為基礎，阿龍對五行八卦之術一竅不通，眼下只有被邢衍戲耍的份了。
阿龍此刻宛若一條被困於八卦陣內的蛟龍，只待它筋疲力盡之時，邢衍便要下手屠龍。
果然，邢衍覷準時機，右掌以綿勁制住阿龍左臂，阿龍右掌攻出去救。
邢衍斜身躲開，跟着腳下一伸朝阿龍右腿腿肚踢去。
阿龍右腿吃痛，身體一歪，卻兀自強撐不倒，同時身形急轉，如蛟龍翻江般卸去邢衍右掌綿勁，準備重組攻勢。
邢衍豈會讓他如意，右掌綿勁失利之時，左拳剛勁已如雷轟至！
阿龍躲閃不及，被這剛猛一拳狠狠砸中腦門，當場倒飛而去，在地上翻滾數周方止。
其實論硬實力，阿龍與邢衍相差無幾，只是邢衍的武功路數變幻莫測，才讓不明就裏的阿龍吃了大虧。
阿龍被砸中的這一拳非同小可，倒在地上久久難以起身。
邢衍見他半天沒有動靜以為阿龍已被自己打昏了過去，臉上不經露出得意的笑容。
一旁觀戰的洛靈見阿龍如此，欣喜地撲向勝利者邢衍，膩聲道：“邢師兄，剛才這個賊子闖進來想強行非禮我，我不從他就要殺了我，幸虧來的是你，否則……否則……”
邢衍見洛靈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再無疑慮，當下溫言安撫道：“放心，有師兄在，就算拼了這條命也會護你周全。”
而在此時，邢衍懷中的洛靈眼神轉為凌厲，水綠色的薄紗袖子下卻閃現着一點寒芒，可邢衍卻渾然不覺。
“混蛋……”
一聲低沉的喝罵驚動了邢衍與洛靈，洛靈瞬間收起了藏於袖中的殺機。
兩人朝前望去，驚見阿龍正緩緩從地上站起來，此時的他，雙目因充血而變得通紅，肌肉膨脹，渾身散發著一股肅殺之氣。
邢衍一見如此狀態的阿龍，也不由心驚肉跳，暗忖道：“該死，這小子散發出的氣場竟與方才判若兩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給我……”
阿龍一步踏出，身形暴沖十丈，眨眼來至邢衍面前。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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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劍山莊
自葉凌峰離開山莊已過去半個月了，但山莊之內尚有神劍三子坐鎮，庄內的一切事務照樣井然有序。
旭日初升，溫和的曙光照耀整個神劍峰，猶如一把耀眼奪目的寶劍，向大地上的一切生靈展示着它不可一世的鋒芒。
“嘎——”
山莊的大門被人從裏面打開，兩名負責洒掃的弟子來到門外清掃門戶。
“我說彭師弟，你這麼早拉我起來做什麼，師父又不在，你做給誰看啊。”其中一人開口就是抱怨。
另一人道：“顧師兄，你這話就不對了，師父常說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咱們每日洒掃亦是在磨練自己的心境。”
顧師兄一聽這話老大不高興，譏嘲道：“彭師弟，你既如此聽話，為何你的劍術水品卻遲遲不見長進？有空磨練心境，到不如先磨練磨練自己的武藝。”
那彭師弟被說中痛處，也不再與他那師兄雄辯，他獨個兒拿着掃帚拾階而下準備打掃山門，卻在不遠處的石階下發現一個人倒在地上。
彭師弟上前查看，震驚的發現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神劍四子之首陸聽雨！
此時的陸聽雨正陷入昏迷之中，見他傷痕纍纍，氣息微弱，好似經歷過一場血戰。
彭師弟被嚇得面無人色，大聲呼喊道：“顧師兄快來，是大師兄啊！”
“什麼！？”
顧師兄聽到陸聽雨回來也是頗感意外，立刻飛奔而下，卻看到了受傷昏迷的陸聽雨。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陸聽雨是神劍山莊中僅次於葉凌峰的劍術高手，如今他孤身一人回到山莊，又是身負重傷，那葉凌峰等人的情況想必凶多吉少了。
彭師弟道：“顧師兄，咱們先將人抬回去救治要緊，等大師兄醒來以後才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嗯。”
兩人遂合力將陸聽雨抬回了神劍山莊。
殊不知，在補遠處的樹蔭下，有一個人影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隨着陸聽雨的突然回歸，神劍山莊內部發起了不小的騷動。
神劍山莊之內並無精於醫術之人，所用的都是最普通的療傷培元的藥物，以致於從早上到黃昏為止，陸聽雨都處於昏迷狀態。
鑒於葉凌峰等人下落不明，故而神劍三子在陸聽雨的房間中指派弟子輪流看顧，以防陸聽雨突然蘇醒過來。
此際已值深夜，在這萬籟俱寂的當口，忽然響起一道極為短促的嘯聲。
房間內，處於昏迷中的陸聽雨突然睜開炯炯有神的雙眼，完全不似一個傷疲交煎之人該有的眼神。
銳利的眼神掃視一圈，目光鎖定在依靠在自己床邊的一名弟子。
下一刻，他從被子裏伸出一隻手，迅速點中了留守弟子的昏穴上，睡夢中的弟子毫無知覺地便中了招。
陸聽雨將那名弟子塞進床下，然後悄悄地推開窗戶，見四下無人，便施展輕功來到院子裏，而寬敞的院子裏早有一人在等候他。
此人背對着陸聽雨，沐浴在冷冷的月光下，顯得無比孤高神秘。
他回眸一望陸聽雨，他的眼神竟比月光還冷，沉聲道：“人呢？”
而這個人冷酷出奇的男子就是段絕的大哥——段玄！
陸聽雨語氣甚是恭敬，“您要找的人就在神工坊的地下密室里。”
“去！”段玄的話簡單明了，似乎不願意和陸聽雨多說一個字。
兩人施展輕功，幾個起落就已來到神工坊的入口，上千級台階在兩人面前轉瞬就到了盡頭。
陸聽雨來到神工坊的一個角落，角落裏放着一個青銅大鼎，鼎內有一堆木材和鐵器燃燒過後的殘渣，陸聽雨卻從中摸出了一把鑰匙。
跟着取下牆上的燭台，露出了一個鎖孔，陸聽雨將鑰匙插入鎖孔后輕輕一旋，整面牆壁就“轟”地往旁邊移開。
段玄心下暗笑道：“想不到葉凌峰這老鬼倒還真謹慎，尋常人哪會想到鑰匙藏在火堆里，鎖孔安在燭台下，可惜終究還是白費心機。”
牆壁剛移開，一股熱浪就向二人席捲而來，昏暗的密道盡頭泛着強烈的火光，那裏就是神劍山莊中最為神秘的境地。
“進。”
段玄與陸聽雨二人迅速閃入密道。
究竟他們為何要進入那個所在，莫非他們的目標是那個被囚禁的老者？
那名老者又是何身份，他會與天衍門有什麼淵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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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段玄與陸聽雨二人的時候，也有一個人來到了葉凌峰與曾月容居住的別苑之內。
葉凌峰醉心劍道，別苑的設計也是高雅古樸，不摻半點俗氣。
這人越過大廳來到後院，卻見後院中豢養了許多鳥類，品種各異，色澤鮮麗，看來他們的主人確實花了不少功夫。
這些鳥都是曾月容所養，由於葉凌峰長期不與曾月容同房休息，故而這個別苑基本上是曾月容一個人住，她要養什麼花鳥魚蟲，葉凌峰自然也無心過問。
他目光搜索一陣，最後停留在一隻青白相間的鴿子身上，那隻鴿子的腳上幫着一個信筒。
他從懷中拿出一張早已準備好的字條，將字條卷好之後塞進鴿子腳上的信筒之中，隨後打開籠子將鴿子放飛。
不同於其他鳥類，這隻鴿子居然可以在夜間展翅高飛，當真是不可思議！
看着鴿子消失在夜色中，那人發出一聲冷笑。
就在他準備離去之時，不遠處的屋頂上竟有一個黑影飛竄，似是要離開神劍山莊。
“好傢夥，老子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聖！”
此人心念一轉，足下輕點，也飛身追上。
那個黑影察覺到有人跟蹤，當即運起真氣加快速度，不料後面那人也加快了身法。
沒一會兒，兩人一前一後都已越過神劍山莊大門之外，那黑影見無法甩掉後面那人便在山道上停下等候，看來是準備以真功夫和來人分個高下了。
後面那人見對方不在逃竄，也即時在山道口站定，他一拱手道：“在下神劍山莊夜觀雪，閣下深夜造訪神劍山莊不知有何貴幹？”
對方披着一件漆黑的斗篷，看不見面目，冷笑道：“倒也沒什麼事，只是聽說神劍山莊聞名武林想來見識一番，現在看來也不外如是。”
夜觀雪“嘿”了一聲，道：“閣下既然說神劍山莊沽名釣譽，那就請閣下留下名號，來日必定上門討教。”
那人道：“我若不說呢？”
夜觀雪冷笑道：“那就免不了要讓閣下在庄中盤桓幾日了。”
“你可以試試！”
說話間，斗篷之下真氣鼓盪，深厚內力已在腳下壓出了一個磨盤大的凹坑。
“好，內力不俗，難怪敢目中無人，接我一招！”話音未落，夜觀雪已然手捻劍指向對手急攻而去。
“不好！”
夜觀雪與對方相隔還有一丈距離，那人卻已急急閃避，接着他後方一棵樹的樹榦豁然爆裂！
難道夜觀雪用的是能夠隔空傷人的無形劍氣？
那人閃避的同時，低聲喝道：“你用的根本不是神劍山莊的武功，你究竟是什麼人！”
夜觀雪見對方揭破自己，仍沒有半點怯意，反而獰笑道：“廢言，神劍山莊的武功博大精深，你這賊子又懂什麼？”
那人也不再留手，身形翻轉間將斗篷一甩露出真面目，正是段玄！
只見段玄鐵手真氣一吐，催生一股烈火雄勁，噬向夜觀雪。
夜觀雪雖驚不亂，身影如行雲流水一般向後急退，險險避過火舌。
夜觀雪見到段玄的真面目之後，頓時氣急敗壞，怒道：“原來是你這小子，那我今日就留你不得！”
段玄詫異道：“你認識我？”
夜觀雪冷笑道：“去問閻王爺吧！”
夜觀雪說話間雙掌一翻，憑空凝聚出兩顆水珠，緊接着，方圓十丈之內的露水都如受牽引般的融入夜觀雪掌中的水珠。
“接招！”
段玄決意先發制人，身形一傾，雙掌已破空而至夜觀雪面前。
夜觀雪嘴角一撇，周身數顆水珠如利箭般激射而出。
段玄後撤同時雙掌運轉成圓，使出絕學“無相歸元手”中的“無相手”將水珠盡數擋下。
夜觀雪手中兩顆水珠已變成西瓜大小的水球，用力一握便成兩條水鞭，齊向段玄抽打而去。
段玄雙掌一挺，使出“無相歸元手”中的“歸元手”與水鞭碰個正着，水鞭本有雄渾力道，但與段玄雙掌一接竟然化為烏有。
夜觀雪心下吃驚同時，又生變招，被轟散的水鞭化作無數細小水蛇，朝段玄周身噬咬而去。
段玄始料未及之下，急忙以熾鐵手配合“無相手”穩守周身要害。
水蛇被熾鐵手蒸發后形成一片白茫茫的蒸汽，孰料蒸汽急卷，變化成一隻魔爪將段玄封鎖，一個人影沖入，重掌轟在段玄胸口……
另一邊，一名弟子正急匆匆地奔至一間屋子的門外，火急火燎地敲起了門。
“二師兄，快出來啊，大師兄醒了！”
這名弟子敲了半天門，也不見夜觀雪出來，正想要推門進去，誰知身後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
“聽雨他醒了？”
他回頭一看，夜觀雪竟然在屋外，但也顧不了許多，歡喜道：“是啊二師兄，剛才我去和張師弟換班的時候，正好遇到大師兄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