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這麼多年,你唯一錯在沒有信我
簡知秋這一舉動別說這些醉了酒的壯漢沒想到,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可她有什麼辦法?腰被人攬住,手也被人抓着,能攻擊人的只有一張嘴,可罵沒用,又咬不到就只能狠狠的吐一口口水。
這一口吐完,那個搶她戒指又被啐到了點唾沫星子的醉漢有點惱了,抬手就要給簡知秋一巴掌,結果揚起來狠狠扇下去卻扇了個空,醉漢一愣,再一抬眼,也不知道自己是酒喝多了眼花了還是咋的,眼前人影躥來躥去,竟像是自己的幾個同伴起了內訌,互相之間在拳打腳踢,
“喂!你們……”
他正想上前拉架,就發現同伴里多出了一個陌生男人,男人的動作格外的敏捷迅猛,一招一式都直擊要害,打的幾個醉漢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手裏還拿着戒指的男人看着西裝筆挺的宋言,竟是越來越清醒,不自覺的往後退,
“你,你誰啊!你別過來!”
宋言一手握着在自己身後的簡知秋,另一隻手伸向那個已經清醒的醉漢,“戒指拿來。”
他森冷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慄,那男人早就忘記自己手裏攥着別人的戒指了,看宋言這一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氣勢,嚇得轉身就要跑,
“戒指!”
簡知秋喊着就要去追,可剛跑出去就被拽住了,簡知秋着急的看向宋言,“再不追就被他跑了!”
宋言倒的確是不慌不忙,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你不是不要?這麼著急幹嘛?”
“我……”
簡知秋對上宋言微冷的神情,有些啞言,看着那人搶走了鑽戒越跑越遠,急的眉頭都恨不得在眉心中間打個結。
“這戒指的主人既然不肯要它,那被誰拿走都是一樣的。”
宋言目光淡淡的,他說的彷彿不是這枚戒指,而是……他自己。仟仟尛哾
神情里那一絲像是被拋棄了的小動物般的寂寥,生生刺痛了簡知秋的心。
“你是去機場還是回家?我送你。”
他拉着她就往前方的一個轉彎路口走去,車子停在那。
走了幾步以後宋言卻拽不動簡知秋了,他揚了下眉剛轉過身就迎上了簡知秋微涼的唇,她踮起腳尖捧着他的臉,眼睛閉的很緊,吻的很用力。
他們之間有過那麼多的吻,第一次接吻時青澀緊張,在那個年紀,每一次接吻都是在品嘗禁果,懵懂激動,後來是分開五年之後的重逢,他恨她入骨,吻的霸道而殘忍,再後來,那些帶着懲罰的,羞辱的,帶着對彼此的不舍和怨恨的……
與此刻簡知秋主動送上的這個吻相比,以往所有的吻都變得不再重要。
簡知秋沒有感受到宋言的回應,於是吻從放下一切顧忌的莽撞變為不確定的退縮……
她知道的,這是必然的結果。
宋言已經給過她機會了,是她沒有——
“唔!”
就在她的腳後跟即將落回地面的時候,腰被宋言的大手一提,差一點就分開的唇又緊緊的粘在一起。
宋言不斷加深着這個吻,直到簡知秋被吻到缺氧,整個身體都癱軟在宋言身上,她的雙臂疲憊的掛在他的肩膀上,頭靠在他的肩頭,她喃喃道,
“我來買。”
“什麼?”
宋言緊緊的抱着她,嗓音已然有些暗啞。
“你買的鑽戒被人搶走了,之後……我來買。”
“你給你自己買鑽戒?”
“……對戒可以么?”
她打着商量的語氣,宋言的嘴角已經快咧到耳朵根了,但他壓住笑聲,故意吃味道,“那你和阿曼度結婚的對戒也是你自己買的?”
簡知秋抿了抿唇,而後不再多想,她坦白道,
“其實我和阿曼度並不是像你想像中那樣,我和他結婚——”
“是為了一個叫索菲亞的女孩。”
宋言把她要說的話給截了過來,驚的簡知秋瞪大了眼。
“你為了資助這個在意外事故中父母雙亡的孤兒和阿曼度結婚,而後領養了這個孩子,直到前年,這個孩子成年,你和阿曼度也解除了婚姻關係。我沒說錯吧?”
簡知秋猛的推開宋言,
“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當年你頭也不回的去了西班牙,我被老爺子送進了部隊,宋家少爺的身份一亮,我在部隊裏是要多閑就又多閑,你猜怎麼著?”
“……”
“我在部隊裏待了五年,軍功沒立幾個,倒是把西語給學紮實了。”
“原來你早就會西語……”
“沒錯,所以最開始那幾年,你和阿曼度為了領養孩子的問題打電話溝通的時候,我就全聽見了。”
路燈不算明亮,卻能夠照清楚簡知秋地震的瞳孔。
這麼多年,除了前天在給阿曼度打電話的時候,他在她耳邊說過西語外,他從來都沒有顯露過自己懂西語……
她哪裏能想到……他從一開始就什麼都知道。
“你,你既然都知道,那為什麼總是要……”
“故意的拿阿曼度出來羞辱你?”
宋言代替她把疑問問出來。
簡知秋的唇抿成一條線,算是默認了
“你們的婚姻是假的,夫妻關係是假的,但阿曼度喜歡你,卻是真的。”
“他……”
“你想說他是gay?”
“是啊!他是啊!”
宋言突然低聲笑了起來,他笑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搭住她的肩膀,“我的秋秋,你怎麼只長年齡不長心眼?你是親眼見過他和男人搞在一起?”
不對,話題扯遠了,簡知秋有些惱意的看向他,“阿曼度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人不重要,你這樣子耍我……耍我這麼多年……”
“如果你從一開始就肯對我坦誠,不隱瞞不欺騙,會有我戲弄你的機會?”宋言反問,問的簡知秋又是啞口無言。
宋言低頭輕輕抵着她的額頭,“這麼多年,你做的唯一一件錯事,你知道是什麼?”
“……那個孩子么……”
宋言搖頭,“你唯一錯在沒有信我。這麼多年,你從來都沒有認真的打心底的信我。在你眼裏,我只是紈絝的宋家少爺,所以我說的話當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