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仇敵
“你想說的事情,我已經猜到了”他沉默了片刻低聲說道:
“那沾花閣的主人、也就是現在水北鎮鎮撫司的總司長白萬錢,以及這水北鎮的城主吳流水,吳大人,
這兩人便是害死二伯的幕後之人吧”
青石盯着她的眼睛說道。
青水秀聽到這兩人的名字,面露悲憤的說道:“正是這兩個狗東西下的毒手!
就因為父親做事穩重、踏實能幹而當時在都城的徐夫子傳來消息,父親將要升任為鎮撫司的司長總兵。”
“這兩個狗賊不知從何處得知了這一消息后,便設計安排一個必死的任務給父親最終害得我們家破人亡。”
說完,她掩面而泣,旁邊的顏虎連忙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慰起來。
青石看着她說道:
“剛才帶我尋到此處的那名叫柳絮兒的婦人,已經將這二十多年來水北鎮發生的大小事情都與我說了,
這二十多年裏,水北鎮發生了兩件大事,第一件大事就是這穿鎮而過的大河陽川中的河水竟然慢慢變成了冷水,不再是之前的溫熱之水了。”
第二件則是自我離開後下一個十年的升名登天大會的舉行,在大會開始的當天竟然遭到了一夥不明身份的修仙者的襲擊,
雖然有三名本國的修仙者在場抵禦,但是還是遭受了很大的傷亡與房屋、財產損失。”
“我國國主震怒,下令徹查這件事;不過好像最後也沒有查出什麼來,
只說可能是那坐落在岳國東側的“極淵海”中某一海域的散修之人搗的鬼。”
說到這裏,青石不禁回想起當初他跟着吉隆老爹的馬隊回岳國,
在翻越那落峰山脈的無名山谷時,所遇到的那黑衣青年修真者以及那兩女三男。
兩名女子,一名叫雨霓裳、一名叫岳星兒。
當初在山陽城驛站外分手的時候,自己還曾經邀請她們以後如果有空來水北鎮遊玩的話,可以到二伯家找他呢。
至於那名黑衣青年好像是專門埋伏在那谷中的,或許那兩名女子知道些什麼。
“以後有機會倒是要去國都聖城一趟看看,順便也看看那已經有二十多年沒見的亮哥了;
想來,他現在也該有三十大幾歲了。”
“唉,這普通凡人的壽命,與一名修真者相比較而言,真的是過於短暫了啊!
這便是師傅說的修行無歲月嗎,”青石在心底暗自嘆息一聲。
只見他頓了頓又說道:“那白萬錢原也是總司長職位的人選之一,
他自知自己比不過二伯;便出重金賄賂討好這吳流水而這吳流水便安排二伯擔任那一屆升名登天大會的護衛總兵,
然後就發生了海外散修大鬧大會的事件。”
“朝廷便將二伯以失職之名給打入了死牢,不日便傳出在牢房內畏罪自殺了。”
說到這裏,他不禁雙拳緊握,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青水秀聽到這裏低沉着說道:“父親去世后,母親便一病不起,過了不久便也跟隨父親而去只撇下我和水進弟弟。
至於我們的宅子後來也被衙門查封了,祖母也因為你的失蹤倍感傷心自責,
就在你失蹤了有一年多后的一個冬天便也仙去了。”
“至於青園村本就是個人口不多的族村,村中青壯年大都已去了更遠的南域討生活,只留下一些老人在村裡。
這二十多年裏,留下的老人們也早已經都過逝了而這青園村便也就荒廢了。”
說到這裏,她也是有些傷感。
青石聽到這裏只是感到有一點失落,他感覺自己好像一個旁觀者似的,有點像在聽別人家的故事一樣的麻木感。
這種感覺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強烈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以前的他心中最為思念的便是自己的家鄉了,可是當他看到那已經荒廢的青園村時,反而沒有那麼感傷了。
只有當看到祖母的靈位時,那種極度的悲傷感才會在心底涌動起來。
“我這是怎麼了?難道修仙還修出毛病來了?”
他不禁在心底自問道。
“青石弟弟,我希望你能幫我們報此血仇!”
青水秀拉着自己的丈夫顏虎對着他跪了下來。
青石見狀連忙將二人扶起坐到一邊說道:“水秀姐,你這樣說就見外了。”
“當初二伯將我帶入這水北鎮裏照顧,還托徐夫子幫忙讓我能進那學府里讀書認字,這才有現在的青石。”
“古人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而這再造之恩,我是絕不會忘卻的,你們就放心吧!”
夫妻二人聽他這麼一說,又離座想要向他跪拜;只見他隨手揮出兩道靈氣便將眼前這二人給託了起來。
“水秀姐,你可知道那白萬錢與那吳流水,現在身在何處?”
青石望着她問道。
“白萬錢就住在這沾花閣東院最高的那棟閣樓里,他的生活起居便是由剛才領你來的那柳絮兒照料。
只是,據聽聞最近官府的事務越發繁忙,這白萬錢已經有好一陣子沒回來過了。”
青石冷笑道:“哼,估計是在準備明年開春入夏的國典吧,我今天在城門口的一家酒館裏聽那裏面的一個夥計說的。”
青水秀點點頭說到:“應該是的,明年就是我們岳國建國第八百五十年整的盛大慶典了;
屆時,周邊的國家與一些大部落都會派使團應邀前來觀禮,而且據說......”
她看了看青石又往下說道:“據說,在此次慶典大會舉行的幾日裏,我國國師枯玄上人將會為自己的女兒“霓裳仙子”公開選良婿”,
而這選婿的方式便是進行一場特殊的比試大會。”
比試的場地便設在水北鎮東南方向大約幾十里地的一處平坦開闊的山谷中至於參加比試的人,傳聞都不是尋常的普通人”
坐在一旁的顏虎則壓低着聲音說道:“我在宮中聽聞,此次參加這選婿大會的人員都是那些仙門中人!”
青石略驚訝的看着這面前一直沉默不語的粗糙漢子說道:“顏虎大哥,你是怎麼知道的?”
顏虎搓搓手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旁邊的青水秀回道:“我是在宮裏當差的時候,聽我們頭說的,我也是這兩天告假才回的這水北鎮。”
青水秀在一旁補充道:“我家相公是都城皇宮裏的一名外殿侍衛,他也是這兩天才回來,
當初我與他這門親事還是徐建章,徐夫子做媒人給介紹的”
說完,她略有不好意思的紅紅臉。而旁邊的顏虎則憨厚的笑笑。
“那位徐夫子似乎很照顧我們家呢,當初我能進學府讀書識字也多虧了他”
青石望着對面的夫婦二人問道:“水秀姐,你知道徐夫子與我們家到底是怎麼一會事嗎?”
青水秀回答道:“父親在世的時候,曾經閑聊時提到過,當年徐夫子第一次奉命前來這水北鎮的學府任院長而護送徐夫子他們一行的正是父親帶領的一隻小隊。
車隊在來的中途遇到了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徐夫子差點丟了性命,
是父親拚死相救,才讓徐夫子能安然的抵達這水北鎮。”
“原來是這樣,那估計二伯能升任這鎮府司的副司長甚至後來的總司長,也應該是有着徐夫子在背後幫助的原因吧”
青石手指微點着桌面說道:“顏虎大哥,你既然在宮中當差,應該對徐夫子的背景有所耳聞吧?”
一旁的顏虎則摸着下巴回答道:“這位徐老夫子,聽宮裏的人說起過,他好像以前做過我國聖王(岳國的國君稱為聖王)的伴讀書童,是很得聖王信任的一個人。”
“原來是這樣,那就不奇怪了,”青石點頭道:“徐夫子雖然只是個教書的夫子,不問官場上的事,
不過他在宮中也應該是有一些威望的,只要在聖王面前為二伯多說兩句好話,
舉薦一下升個一官半職的,這也算不得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了。”
說到這裏,青水秀夫婦二人也是點頭表示贊同他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