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夜月空懸
第二天柯連喬送我回來又趕去公司,我提着早點跑回宿舍時揭亞賴在床上還沒起,看我進來笑的滿臉猥瑣瞅着我:“昨晚春宵一度,何種感想來哉?”
“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毫無節操啊?還不起床?下來洗洗吃東西上課去吧。”我沒好氣的回她。
“哎呦呦,”她聽此更笑的樂不可支起來,爬下床揪着我的臉笑起來,“某人這是欲求不滿了吧?難道說柯老師外強中乾,滿足不了你的需求?”擺出一副意淫的樣子。
“走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拍落她的手,選擇直接無視。
揭亞晃進洗手間,洗漱過後出來蹲在我旁邊插只包子啃着,我將口裏的粥咽下,無奈看她:“你能坐着吃嗎?那什麼姿勢?”
“湯汗弄到衣服上不好清洗。”她白我一眼,嚼着包子含糊不清的說著,吃完一隻包子半碗粥便忙着換衣服去了,“你今天是不是沒課啊?”
“嗯,是啊。”我摁着不小心又有些吃撐的胃嘆氣,昨晚大約吃的太多結果早起反而餓的厲害,總以為自己可以吃下很多的樣子。
“那我上課去了,遲到要扣學分的。”說著抱着書匆匆去了。
我窩在沙發里由頭胃自己消化去,覺得舒服些了的時候已經又進入半眠狀態,等醒過來外面日頭已經高掛,摸出手機一看已經十點多些了,坐起身發了半天愣才磨蹭着洗了把臉,出來擦了水和乳又抹了層隔離霜才倚在沙發上去上網,逛了會論壇又想聽歌,想了想便登了QQ上去。
又瀏覽了半天騰訊網,看了時事要聞,話題事件,明星緋聞然後才想起來去登QQ音樂時看到頭像在閃個不停,點開看到是秦時明月,秦暉秦大主席。
秦時明月:林大美女,許久不見。
流年是場流殤、:有很久嗎?你們那邊現在幾點?
秦時明月:在我看來自然是有的,晚上七點多。
流年是場流殤、:你什麼時候回去的?那天忘了問你。
秦時明月:眼睛都長在你家柯老師身上了,哪兒還記得起我秦某人呢?
我哽了一哽,似乎看到秦暉在那邊笑的滿臉不屑的樣子。
流年是場流殤、:秦大主席,您太妄自菲薄了。哎,丫丫下課回來了,你們聊會兒?
結果下一秒后,那隻月夜下的狼頭像轉明為暗,落慌而逃了。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哈哈大笑起來。
幾分鐘后那頭像又亮起來,一條消息彈了過來,秦時明月:突然掉線了,她在旁邊?
我“噗嗤”一聲又笑起來,忽然覺得秦暉實在太可愛,難怪人說戀愛使人大腦變遲鈍,哪兒還有平時的一點穩重精明的樣子。
流年是場流殤、:要不你等一下?她一會兒應該就回來了。
那邊默了半天,發過來一個憤怒的表情,我默想着他今晚大概要消化不良了,下一刻對面的頭像又暗了下來,之後再沒亮起來。我被愉悅到,一時心情大好起來。
藍花楹樹又一年花開,轉眼到了我們畢業的時候。猶記得去年這時候我們看學長學姐們把酒言離情的情景,只覺得還是昨天的光景今天已經是我們要告別四年的大學生活了。
我自答辯教室出來,心裏生出了一種無以名狀的悵惘,還沒等我來得及感慨傷懷一番,便聽見有人揚聲喊我“林如!”。看過去才發現幾個人散落着站在樓前綠化林的樹下,剛走到跟前紫諾已經順手在我臉上掐了一把:“怎麼樣?”
我捂着臉瞪她,卻也沒忘記回話,“還行。”
揭亞聽此哈哈大笑起來:“就知道你不會有問題。”
這時我才看到隱在一棵樹后的柯連喬正在跟柯一說著話,不時淡笑着看過來,我又看了眼站在稍遠處的徐嘉,他倚在不遠處的一棵樹前手插在口袋裏望着遠處,微一撇頭間露出了塞在耳朵里的耳機出來,我笑着問她倆人說:“你們怎麼都跑過來了?”
“吃散夥飯去啊,我們專程在等你呢。”揭亞神采飛揚的說著又湊上來趴在我耳邊道,“你家柯老師已經在金萊苑訂好位置,就等着大家過去了。”
我聽着朝他看過去,他的視線正好轉過來,看到我時揚着唇角笑起來,我撇開頭對揭亞道:“誰要吃散夥飯啊?是你跟你們家李杭予要散夥了?”
“呸呸呸!你個烏鴉嘴,你才要散夥了呢,你跟你們家柯老師要散夥了!”聽我這麼說著揭亞反應激烈起來,手掐在我的腰身上不鬆手了,我疼的嗷嗷叫,紫諾卻在旁邊笑的無比歡暢,“活該,她怕什麼你提什麼她不給你好看才怪呢。”
這時被人攬着腰際脫離了魔掌,看過去時柯連喬正一手攬了我看着揭亞笑着,一副散漫愜意的模樣,嘴裏卻說著:“我跟尹燁只吃團圓飯的,散夥飯什麼的不適合我們。”
紫諾在旁邊笑的更是暢意起來,揭亞張着嘴看他,到最後低頭嘀咕了一句,“你厲害。”一副迫於惡勢力有冤不得伸張的模樣。
我顧自得意的笑起來,還不忘再撓她幾下:“你們家李杭予呢?這飯沒他在怎麼吃啊?”
她恨的切齒,咬牙恨聲道:“林如,你看我不先拆了你的骨頭。”我咯咯笑起來,抬頭看到徐嘉望着這邊,他在微笑着,只是笑意未達眼中,帶着涼意的眼神似不經意間瞟了過來,下一瞬又別了開去。
許是感覺到我的僵硬,柯連喬不動聲色的握了我的手,放在掌心裏細細揉捏把玩着。
幾個人隨意聊着向校外走去,站在門外一處安靜的地方又停下聊天,我低聲問:“這是在等誰?”
柯連喬淡淡看了我一眼,語氣平緩的回:“你室友,的家屬。”
…
李杭予匆匆走出來後幾個人分做兩撥攔了車去飯店,我意興闌珊,畢業飯畢竟還是散夥飯,總歸是讓人心裏不大暢快的。
“你的車呢?”他仍舊抓了我的手在把玩,聽我問才淡聲說:“一然開走了,他這兩天正跟家裏鬧不愉快,自己被掃地出門車也被扣了便來我這裏蹭吃蹭喝蹭車玩。”
聽此我覺得心裏又清爽了不少,大約還是挺喜歡看到於一然吃癟的。
柯連喬頓了頓又道:“他一會兒大概會過來,知道有這麼個飯局后他倒比誰都上心,問了好幾次了。”
我正好想看他落魄了的模樣,聽此自然是拍手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