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來人

袁尚來人

徐洲城,城主府邸,曹林一邊讀着袁譚的書信,一邊斜眼細細的打量着對面的辛,但見辛正襟危坐,施施然的抱拳道:“我家公子與冠軍侯皆乃是當世青年俊秀,早有仰慕,今願以三郡奉上,rì后我家大公子一旦成為河北之主,必然效忠朝廷,年年納歲,與曹家永結夢好,誓不相侵。.23zw.”

曹林聞言眼珠一轉,哈哈打笑,點頭道:“如此甚好!與袁大公子合作,可是曹某夢寐以求之事啊………。”

在二人商議好后,曹林便着人送辛去驛館休息,此時的府內,陳登父子也在,陳登之父陳義視曹林半晌,忽的開口言道:“四公子,我看此番結盟,那袁譚必不出兵。其yù公子你與袁尚還有大公子三虎相爭。他想要坐收漁利之利,實乃shè狼之心。公子應當早做良圖。”

但見曹林輕輕笑道:“我也知道袁譚狼子野心,不過是想藉機算計於我也罷,我便讓他算計一回。”

陳義聞言不由訝異非常,獃獃的看着對面悠然喝着茶水的曹林道:“公子,您明知是計,為何還要答應?。

曹林嘴角微微一挑:“袁譚和郭圖想讓我與袁尚還有我大哥都斗個兩敗俱傷。他好坐收渣人之利,可是天下聰明人多了,有些人老以為自己最聰明,事事豈能都如他願?

陳義聞言奇道:“那公子,您打算怎麼做?”

曹林笑着擺了擺手,輕道:“他想讓我們與袁尚相爭。他自己坐收漁翁之利,且割三郡於我們,只怕也只是他隨口說說的打手,”不如將計就計,讓義告訴袁譚,我們不但要這三個郡。還要他割平原郡與巨鹿郡與我們。”

那邊的陳登眼中jīng光一閃,輕道:“公子是是想假意與袁譚談條件,藉此消除他對咱們的戒心?”

曹林看着這二人頃刻間便以將大事談妥。曹林心中暗自驚訝,好厲害的腦袋只可惜賈詡跟郭嘉在阿父那隨朝侍駕,若是那兩隻老狐狸也在這,不知道還會想出什麼樣損招呢

次rì,曹林便寫好書信請辛帶回,信中果然說了事成之後,讓袁譚在割讓三郡的基礎上,還要額外加上平原郡與巨鹿郡。消息傳回南皮,郭圖不由得暗自直樂,這曹林果然如自己所算。一見到利益就不顧一切沖昏了頭腦。唉,還是太年輕啊。反正是空頭支票,袁譚和郭圖順水推舟的答應了曹林。

此刻曹林、曹昂、袁譚、袁尚各自秣馬厲兵,互有算計,各有準備。

幾rì后,曹軍大營,主帳之中,曹昂,程昱等人俱在。只見沮授在兩名軍卒的護衛下,昂首闊步的邁進了大廳之中,對上前的曹昂好似視若不見。看到沮授如此無禮,許諸氣的起身罵道:“階下之囚。你神氣什麼!”

曹昂抬手阻住,許諸話頭,笑道:“沮授先生,你可知道。我此次請你來是為何意?”

沮授冷哼一聲:“我乃階下之囚,到哪裏還不是你們說了算。你有事就直說了。

曹昂見沮授無禮,也不生氣。微笑說道:“沮授先生,你算說對了,曹某此次把你接到河內來,還是真的有件大事要告訴你。”

沮授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冷然笑道:“曹昂小子,你是不是以為你奪下了河內,我沮授就會甘心歸順?年輕人,我告訴你,天下大得很呢,區區一個河內,對於河北四州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曹昂也不着急,只是假裝勸降道:“先生,我父子對你的才智深為嘆服,懇請先生相輔,先生有什麼要求,只要你放下一句話來,曹某搜遍天下,也必然為先生辦到!”

沮授冷笑一聲:“我沮授是窮酸命,受不得什麼金銀珠寶,名物貴器。侯位之爵在我面前亦是視若無物,曹公子,你多說無用,不管什麼樣的條件,我沮授也絕不會屈膝投降於你,要殺便專,沮授奉陪到底。”

那邊的許諸冷然道:“信不信由你。這是袁譚給曹林的信被我們給得到的,你不妨看看。”

沮授疑惑的看了看許諸,接過他手中的信簡,剛看了幾行,便見沮授的臉sè頓時變得煞白,雙手也不住的發抖。

曹昂此時又輕聲道:“沮先生,這回你可是相信了?袁紹已經死了,袁譚yù與我家那想要弒父滅兄的四弟一起幫他弒弟奪位,這河北之地,還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

沮授彷彿一句話都沒有聽,身體不住的發抖,嘴角亦是因為咬的過緊而鮮血直流,少時,忽見沮授仰天長嘯一聲,大喊道:“天意,真是天意啊”那邊的許諸不屑嘀咕道:“狗屁天意。”

沮授呆愣愣的矗立了半晌,忽的想道:“不行,袁譚yù聯合徐洲軍攻打翼州,若真如此大事去矣!不行,不行!主公的基業,決不能毀在這豎子的手上!我需想辦法,安定翼州對!”

想到此處,沮授急忙轉身對曹昂躬身施禮道:“唉曹公子,沮授願降了!”

曹昂心中冷笑不止,面上卻是裝的疑惑道:“沮先生?您這是?”祖授搖頭嘆道:“袁譚,袁尚二子相爭,實在是深寒我河北將士之心老主公已死,如此豎子,輔之何意?沮授願意歸降曹氏。”

曹昂聞言急忙扶起沮投,樂道:“沮授先安歸順,實乃如微子去殷。韓信歸漢!有先生相輔,我父子何愁大事不定!大功不成”。

說罷,曹昂取下身後的錦袍。為沮授披上,揚聲喝道:“來人,速送先生去沐浴更衣,我要設宴為沮授先生接風洗塵”。見曹昂如此相待。沮授的心中閃出了一絲自鄙。但想到自己是為了保存袁紹留下的基業。這個念頭也是瞬間消逝而去。

曹昂送走了沮授之後,只見許諸慢步來到他的身後,輕聲道:“大公子,憑直覺,我覺得此人並不可信。”

曹昂聞言笑了笑,回道:“當然不可信,因為他就是詐降。”

許諸聞言,臉sè頓時一變。驚道:“大公子,那你還敢用他?”

曹昂冷冷一笑,一時之間,翼州全景籠罩在了一股yīn霾的氣氛當中,風雨yù來的催崩之勢,籠蘋在每一個小知情者的心頭。

當晚,沮授連夜寫了一封書信,盡述其中詳情,並偷偷的找了一個平民,付與錢財。請他前往邯城交付於審配。當然,這一切的一切舉動也都被暗中監視他的許諸軍掌握着,並直接上報於曹昂。

沮授的書信被帶到了邯城審配的府邸,當審配疑惑的將信件打開時。裏面的內容不由愕讓一向沉穩果敢的他啞口無言,沮授還活着?而且還在曹軍大營?袁譚聯合曹林,想要謀反奪位?

連串的震撼消息讓審配焦亂非常,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審配便急急忙忙的趕往袁尚的府邸,可此時的袁尚尚在美夢之中。審配在廳內足足等了近一個時辰,方才等到袁尚出來。

但見袁尚慵懶的打了個哈氣,衝著審配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起來行李了。自己走上正廳前跪坐而下,問道:“什麼事這般匆忙?讓先生一大早的就趕到我的府內?。

審配慌忙從袖中拿出沮授的迷信。呈遞給袁尚,袁尚慵懶的翻開來看了半晌,雙目騰地瞪得渾圓。一張嘴張得老大,卻只是發出喃喃的聲棄:“這這不可能!這一定是離間之計,大哥再怎麼混。也不會聯合外人來對付我的啊!”

審配搖了搖頭道:“主公,若是別人的話,咱們可以不聽、但是,沮授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他縱是死也絕不可能投降曹軍,所以我料定沮授現在是詐降,將曹軍和袁譚軍內情傳與我們。”

袁尚沉思半晌,依舊是咬牙道:“那也不對,我兄弟雖然不睦,但我相信大哥也不至於做出如此齷齪之事,先生,這會不會是那曹昂借沮授之手挑撥我兄弟二人?”

審配沉思片刻,點頭道:“也不無這個可能,不如這樣,主公可急修書一封,送往袁青州處,就說主公準備彙集軍馬,西征曹昂,收復河內。令袁青州領兵前來相助,袁譚若心中無鬼,必然敢來,則此乃是曹軍借沮授之手挑撥離間之計,咱們不管他但袁譚若是心中有鬼,則必不敢來!那就證明沮授所言屬實!”

袁尚沉思片刻,忽的起身點頭道:“好!就依沮先生之言,派人往臨詣城送信,探探我大哥的心意究竟如何。

次rì,袁尚隨即休書一封,命人送往臨澠城,請袁譚調集人馬前來。會獵於河內,共同誅殺曹昂大軍,但是袁譚只是吱吱嗚嗚的搪塞了使者一下,言徐州的車胄秣馬厲兵,似有不軌之意,青州兵馬一時難以動得。

消息傳回邯城,袁尚則急忙召審配,逢紀等人商議,逢紀聞聽此信。啞然失sè道:“主公,袁譚搪塞使者,不敢回邯城,反心以露!主公,當速速派兵前往整討啊!”

袁尚聞言沉思良久不語,一旁的審配接口道:“我軍出征袁譚,若是河內的曹昂、給徐洲的曹林他們乘虛來攻,我等又當如何?”

逢紀聞言笑道:“袁譚聯合曹林,其意必是yù觀我等與曹昂兩虎相鬥,他從中取利,咱們只需派一名能言善辯的辨士,前往徐洲跟曹林陳說厲害,則可暫報無恙。

我翼州兵多將廣,整討袁譚,不過須彌之時的事。又何懼他曹昂、跟曹林?”眾人商議了片刻。最終袁尚決定以陳琳為使,前往徐洲,向曹林陳述厲害,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陳琳學富五車,文采極好,由他為使,袁尚也算是放了一萬個心。卻說陳琳rì夜兼程的趕到徐洲境內大豐城一帶,遞上求見表。半rì后,曹林命其在大豐城的城主府的客廳中相見。

陳琳雖是河北八大謀主之一,但卻是唯一一個不通軍事,以文采見長的謀主。進廳之時,但見曹林身後的徐洲軍與貼身保衛的黑旗衛皆是雄壯非裳。

陳琳雖是一介書生,可他的心中卻是絲毫不懼,抬頭望去,但見正中的曹林神態溫和,嘴角含笑。絲毫沒有常年征戰在外的銳氣,彷彿只是一個平凡的年輕人一般,左右依次陳列着各部將領謀臣。

陳琳依次打量了這些人。心中暗自訝異:這些將領各個器宇軒昂,樣貌不凡,曹cāo之子麾下如此,曹cāo本人手下文武之盛又當如何?

陳琳雖然是個文墨之士,但也是大家出身,一身文者傲骨不輸他人。訝異也只是一瞬間的事,隨即抱拳芊道:“廣陵陳琳,見過曹林公子。”

曹林笑看着陳琳片刻。突然道:“你乃是白身,我有侯位在身。你當稱我一聲君侯才是。”

陳琳呵呵笑道:“陳琳雖是布衣,卻隸屬於袁翼州之下,曹公子與我主公為敵,我焉能以侯稱之?琳稱一聲公子,已是極致。”

曹林摸了摸案上的茶壺,悠然笑道:“我這個侯爺乃是天子欽點的,而袁尚的那個翼州牧,乃是自封的。又豈能跟我相提並論?”

陳琳聞言輕笑道:“自古子承父業者,比比皆是,豈有獨有我主公一人?曹公子能用今rì之勢,不也是得逞乃父之蔭嗎?”

曹林聞言笑道:“先生真是個狂士。只是你翼州已是危在旦夕而不能保全,等到邯城被我父攻破之rì,我看你又有什麼資本來狂。”

陳琳昂然道:“現在的翼州雖然大敗,但依舊是沃野千里。國富民強。未必就會敗給曹cāo,況且,曹公子你不過是因為與袁譚小兒結盟。想要坐關看我河北袁氏相互殘殺,嘿嘿,可惜公子你未必能夠如願。”

曹林心中冷笑,眼中神sè卻是有些躲躲閃閃:“什麼聯合袁譚。自相殘殺,本將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陳琳望在眼裏,喜在心上。輕道:“曹公子,袁譚魯莽無義之輩。豈能與你真心聯合?自家兄弟。尚且算計至此,你道他真會與你共同出兵?不過是借刀殺人之計,yù看我主與你相鬥,他作壁上觀而已,曹公子,你一旦出兵,便是尾大不掉之勢,覆水難收之局,正所謂四海難容,進退維谷。公子頭頂冠軍侯的頭銜,難道竟要淪落為袁譚的走狗?空置了冠軍侯之威名,休要辜負了曹氏宗族的期望。敢問足下,今後還有何面目去見天下之人?”

曹林聽陳琳一頓說詞,心中不厭其煩,但面上卻是“洗然大悟”道:“集來如此,先生之言不虛,曹昂願聽指教。”

陳琳笑着摸了摸鬍鬚道:“公子乃青年英雄,我家主公也是河北俊傑。若要征戰,自需正面決一雌雄。豈可聽信袁譚小人之言,誤了曹氏的英名?曹公子若肯罷兵休戰。我家主公不僅願與公子永結盟好,還有這河內之地也不再索回了,就送於你們曹氏家族了,我主深恨袁譚小人背棄兄弟之義。今後若是懷恨,也只會向袁譚報復,曹氏即得了河內之郡,又可坐視我主與袁譚相爭,豈不快哉?”

那邊的一直沉吟未語的陳義父子不由挑眉對望一眼,曹林則是笑道:“袁尚yù尋袁譚報仇,不知邯城人物如何?怎麼可能能贏得袁譚?”

陳琳哈哈笑道:“我河北人才鼎盛,文有張良之才,武有樊呤之勇。我家主公更有太公之智,四方人物盡皆是忠義豪傑之士。破袁譚不過旦夕之事。”

“那如陳先生這樣的人物又有幾個?”曹林又道。

陳琳笑道:“文武全才,智勇雙全者,數不勝數,陳琳又算什麼?”

曹林做出一副畏懼之相道:“原來如此!不想翼州俊傑如此之多,曹某願棄袁譚小人,與袁尚結盟,兩不相侵。還望陳先生回去轉告。”

陳琳起身告辭,方出府不遠,便見陳登開懷大笑:“那陳琳真是好一張巧嘴,將軍,他若回去將你今rì的表現說與袁尚,只怕邯城之士,再沒一個能瞧得起你了。”

曹林呵呵笑道:“瞧不起就瞧不起,我反正又不指他們替我揚名。”

陳義摸着鬍鬚嘆道:“前番是哥哥派人來結盟,如今又是弟弟派人來結盟,袁本初也算是一代雄者,竟生了這麼兩個兒子,真是可悲可嘆。”

陳登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道:“阿父你瞎感嘆什麼,我等還巴不得袁紹在多生幾個這樣的兒子呢,嘿嘿,等陳琳回去后,袁尚鐵定是要跟袁譚幹起來了!”

曹林笑着轉向陳義道:“陳公,接下來,就讓我們好好看看他們的內鬥!”

第二天中午,曹林已經回到了徐洲城,正如陳義的推斷,他已在河內城部署了四萬最jīng銳的黑旗軍老兵,這是他的核心之軍,包括由李雲的兒子李劍所率領四千重騎兵也在其中。

曹林一路奔進城內,一回到自己府宅,眾人翻身下馬,曹林匆匆走進府,妻子王玲聞訊迎了出來,丈夫的回來讓她喜不自勝,“夫君不是說要去河北嗎?”

“捨不得娘子,所以我就先回來看看。”曹林心情大好,便調笑妻子一句。

王玲目光向後一掃,後面可站着大群丫鬟,一個個都忍住笑,她臉一紅,白了曹林一眼,小聲道:“你是惦記孩子!”

“嗯!也算是!”曹林知道自己妻子臉皮薄,便不再跟她開玩笑,隨即又說道:“我把事情安排一下,可能明天就要做。”

王玲咬了一下嘴唇,小聲道:“你不能多住幾天嗎?孩子都總念着爹爹”

曹林心中歉然,他是想多呆幾天,可河內之軍已箭在弦上,他沒有時間了,他想了一想,便笑道:“好!我再多呆一天,後天走,陪陪你們,夫人,我真的沒辦法了。”

王玲心裏明白丈夫的難處,她便不再勉強,笑道:“那你就快點過來吃晚飯,我們一家人聚一聚。”

曹林點點頭,兩人走到東院門口,王玲又囑咐丈夫幾句,便轉身回內院去了,曹林望着她的背影,便搖搖頭,走進了主室內。

城主府,主宅內十分安靜,但戒備卻異常森嚴,足有三百餘名jīng銳士兵在四周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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