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暗黑戰場
“那我可不管。”
榆木持刀,直接跳入山體。
進入山林。
漆黑腥臭的味道襲來,秦江皺眉,就算是他對這些味道也不敢恭維,跟別說當年的銀瑜。
她的確是受了不少苦。
秦江冰冷的神色難得動容,也有些惋惜,若他當初早點動手,或許就不是現在這樣的結局了。
“前面有東西!”榆木提醒道。
莎莎。
密林中,一條銀色大蛇嘶吼着,朝着兩人吐着芯子,絞殺而至。
榆木揮劍。
直接斬斷蛇腹。
看着地面上掉落的黑血,秦江眉頭一皺,進入黑山後,迷霧對他得干擾效果大抵已經消失。
殺掉大蛇。
兩人繼續前進。
很快,前方出現漫山遍野的屍體。
銀袍,黑袍。
鐵劍,長矛。
這是天主教跟暗黑議會最後聖戰的主戰場,縱使幾百年過去。
站在近處,肅殺的氣息依舊不減。
屍體橫陳,震撼人心!
秦江這才發現,榆木手中的劍是天主教徒手中的劍,卻又有着細微的不同。
一股股黑氣,張牙舞爪的向著兩人圍攏。
秦江伸手一揮。
手中的血氣沸騰起來,黑氣瞬間退避。
“可以嘛,大叔有點道道。”榆木點評道。
秦江心思沉重道:“若是普通人,會如何?”
榆木掏出手臂,暴露在黑氣之下。
斯斯。
只見黑氣直接匯聚而上,對着白嫩的肌膚侵蝕起來,很快就冒起白煙。
榆木收回手臂,不言不語。
秦江心一頓。
銀瑜身上的痕迹,都是黑氣使然么?
“大叔是渣男么?”榆木突然說道。
“為什麼這麼問。”
“那個姐姐,是我見過最勇敢的女孩,也最可憐。”榆木道。
當年,銀瑜離開古廟候,一路向東。
明明什麼能力都沒有,憑藉著一股意志,在變異邪物的追捕下進入暗黑山,進入聖戰戰場,在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下,憑藉一張黑袍,直接闖入遺迹。
榆木當時就在她身後,眼睜睜的看着她進去。
“我想,她應該是活不成了,但後來,讓我不可置信的是,她居然真的出來了!”榆木道。
秦江沉默。
銀瑜對他得怨恨到底有多深,他現在有些明白了。
感慨過後便是深深的無力。
他在不經意間傷到一個女孩。
“能從暗黑山下來,我很佩服。”榆木道。
秦江沉默。
不管如何,他這次一定要向銀瑜解釋清楚,他不想看着她痛苦下去。
“走吧。”
兩人再次進入暗黑山深處。
“越往後,黑氣的侵蝕性越強。”榆木解釋道,她身上的麻衣被侵蝕。
秦江氣息一冷,一股恐怖的殺氣席捲而出。
同樣是怨氣。
屍山血海而已,這些年他殺的人,雖然沒山上的多,但這怨氣卻是不差。
“你怎麼會沒事?”
榆木不可置信,接着釋然道:“施主殺氣過剩,怪不得爺爺會讓我跟着你,原來如此。”
緣起緣滅皆是緣。
她似乎能懂苦修的用意。
“殺氣而已,靠近我些。”秦江淡漠道,有他的氣息外放,兩人會很安全。
“大叔莫非對榆木心生歹意?”榆木戒備道。
“……”
秦江不再理她,這丫頭自我感覺良好,得晾晾她。
沒多久。
一處山頭之上,有一顆骷髏頭顱佇立。
整座山體之上,所有的銀袍黑袍都像着頭顱跪拜。
頭顱通體漆黑,上方刻着數道梵文,喪失光澤,山體之下,有一條斜長攀爬痕迹,倒處都是血痕。
“這裏,有被人撬動過的痕迹。”榆木道。
秦江當然看的出來。
而去看身形,的確是銀瑜無疑。
兩人來到山頭,看着銀白的骨架上搭着一顆漆黑的頭顱,有些心驚膽戰。
“嘎嘎。”
“嘭……”
陡然間,骷髏頭乾枯的雙眼中,有黑色的火焰在跳動,接着牙齒開合,不斷敲擊。
“噗!”
秦江直接一梭子揮出,將骷髏頭摧毀,接着皺眉道:“裝神弄鬼。”
頭骨灰飛煙滅。
“住手!”
榆木越是眼神一凝,有些驚恐道:“你闖大禍了。”
“咔嚓!”
下一刻,山頭之上,數之不盡的骨頭斷裂聲響起,而佇立在山頭的骸骨全部粉碎。
化為一團團黑氣。
翻湧,聚合,很快,整座山上的骸骨都化為泡影。
全部聚焦成恐怖的黑雲團,散發著猩紅的惡臭。
“這是死者不願意消散的怨氣,積少成多,有大因果。”榆木道。
哼!
秦江冷笑,管他什麼妖魔鬼怪。
一梭破之。
嗡!
勢在凝聚,秦江全身氣血匯聚在手中,血影梭一斬而出。
邪魅的紅光蕩漾。
紅光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等等!”
榆木想要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陰雲匯聚。
恐怖的漩渦雲開合,四周陰風陣陣。
轟!
紅光跟黑氣轟擊在一起,爆起劇烈的雷光。
咔嚓!
黑氣難以阻擋血影梭的一擊,直接湮滅,化為一片朦朧。
雷光一閃,白骨撕裂。
黑氣直接侵襲而上,入侵了秦江的雙眼。
一瞬間。
他看到了一些景象。
一座山體之上,漆黑一片,有黑色的血在流。
天空陰雲密佈。
不斷降落着雷霆,山體之上,一道嬌弱的身影,渾身狼狽,不斷向上攀爬。
雷霆在她身邊炸裂。
女孩直接滑落到山體之下,接着,她不懼艱難,一次,又一次向上攀爬,最終她來到骸骨前,卻是被黑氣侵蝕,險些要了她的命,若非隨手扯下骷髏頭的黑袍裹身。
她必死無疑。
女孩的目光充滿怨恨與殺機,似倔強又似委屈。
這樣的眼神讓他渾身一陣。
秦江陡然睜開雙眼。
這是一處密林,身邊有篝火再燃燒,照亮四周的景色,
榆木盤坐在他身旁守候。
已經入夜。
“你醒了?”榆木道:“忘記跟你說了,若直接驅散黑氣,會受到它的侵蝕。”
秦江心頭一驚。
渾身嚇出冷汗,在他不知情的狀態下,居然讓他昏迷到深夜。
簡直不可思議。
“你看到了什麼?”榆木問。
“我看到她了。”秦江回答道,那種感覺,如同親身經歷一般,他跟感受到銀瑜的恐懼。
以及恨。
這是她內心最真實的寫照,越是這樣,秦江越不想跟她對立。
銀瑜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看着秦江的表情。
榆木惋惜道:“你們之間註定有一場對決,這是宿命,躲不掉的。”
秦江休整片刻,恢復完畢后,繼續朝着第二座山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