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拿她母親作威脅
江挽下了高鐵,也沒有管自己的腿傷。
她匆匆來到母親的療養院,了解了情況后,眉頭皺了起來。
“是一群穿着黑西裝,素養良好的人帶走的,我們攔了也攔不住,現在怎麼辦?”療養院的院長也很着急。
江挽滿臉疲憊,眼睛紅腫,臉頰一邊也腫起了一塊,衣服倒是換了,但是腳踝處還有點血跡。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們報警了嗎?”江挽抬起眼皮看向院長。
院長搖了搖頭:“他們說,我跟你說,你就知道他們是誰。”
江挽微愣,隨後想到了什麼,她抓着包站起來,對院長說:“那我打電話先問問吧。”
說完,她便往外走去。
烈日炎炎,胃裏空無一物的江挽,眼睛發酸,她站在路邊的鳳凰樹下,打了左燁的電話。
只是左燁的電話沒有人接。
她剛掛斷,就有一個陌生的本城的電話打進來。
江挽按下了接聽鍵,那邊立即傳進來一道女人的聲音:“江小姐,我是左燁的媽媽,你的母親在我這裏。”
“你們想做什麼?”江挽的聲音乾澀,語氣緊繃著,還帶着幾分怒意。
“我的人在等你,你若是願意,就來我家談談,順道看看你的母親。”女人聲音溫和,不帶一絲感情。
江挽攥緊了手機,她冷聲道:“我母親生病了你們該知道吧?你們擅自把她接走的目的,就是希望我跟左燁和解嗎?”
“你要在電話里說?”女人語調上揚,帶着微末的不屑。
江挽答應了見一面。
電話掛斷的時候,她靠在鳳凰木下,深深吸着氣。
胸腔里的憤怒在她心頭翻滾,深深的窒息感在她五臟六腑里亂竄。
委屈和無力交織着她,讓她心頭又湧起一個念頭來。
其實她就是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廢物。
這樣的情況維持了半分鐘之久,她慢慢站直了身體。
拿出補妝的鏡子,江挽給自己上了妝,將自己收拾好,她走到路邊,神色如常地看着馬路。
鳳凰木的花開得熱烈,而樹下的女人身材窈窕,她站在熱烈的紅花下,卻人比花嬌,那樣貌在花的映襯下,越發有魅力。
不遠處,有拍鳳凰花的攝影師,悄悄把她拍進自己的相機里。
江挽上了左家的車,來到類似於莊園一般的地界,她看着看着,心神有些恍惚。
玫瑰莊園的名字很土氣,可傳到桐城的首都也是有相當大的名氣的。
能住在這裏的,非富即貴。
江挽下了車,在傭人的引導下,走進了左家的客廳里。
左燁的媽媽坐在客廳里,她一身富貴,氣質特別的好,溫婉又優雅。
可在這美好的品質下,多少還是帶着點富貴的銳利。
“坐吧。”左燁的媽媽白霜表情溫和地對江挽說。
江挽依言坐下來,她神色如常地看着白霜問:“不知道白夫人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要說的。”
白霜很是意外江挽會這麼平靜,她如果無腦一些,白夫人還覺得這件事情挺好解決的。
“你母親我已經安排進入更好的療養院,我知道你工作要還債,又要給你母親攢醫藥費很辛苦,我們左家其實也能幫你一點的。”白霜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目的是我出諒解書,讓左燁從警局出來嗎?”江挽聲音沙啞,她疲憊至極,哪怕語氣繃著,卻還是有點氣息不足。
“不至於需要諒解書,你就出面澄清一下,告訴媒體,他動手打你,是你的問題。他要繼承家業了,不能有打女人的醜聞。”白霜放下白瓷茶杯,面容依舊溫柔。
江挽聞言,彎眸笑了笑:“要我自己背鍋?”
她笑起來確實勾人,白霜也不得不承認。
“江小姐是聰明人,不需要我多說吧?”白霜嫩白的手指輕輕敲着大腿。
江挽心中一口惡氣在不斷的撞擊她的胸口,她覺得很悶,便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能喝嗎?”
看她似乎不太舒服,白霜輕輕點頭。
“左燁的名聲也會波及到他的表哥陸宴,我記得陸宴在你的公司有合作,而且好像還是你負責的。”白霜在她喝水的這會兒,又開口說。
江挽攥着茶杯,慢慢喝着水,沒有說話。
“蘇總對你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公司和你,他會選擇哪一個。”白霜又繼續說,語調緩慢又輕柔,可話卻宛如利刃。
江挽很清楚,她不會連累蘇成喻。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蘇成喻成為這件事情的犧牲者。
“行,我沒有別的要求,我的要求就是繼續和左燁處下去,他得補償我,你們還得讓他寫一份保證書,以後不會對我動手。”江挽喝完茶,將茶杯放下來,眉眼含着笑意地看着白霜說。
白霜蹙眉,正要開口,就聽見江挽繼續說:“左燁除了脾氣不大好,其實各方面都不錯的。”
江挽就那麼彎着眼眸看白霜。
“我沒感覺你喜歡我兒子。”白霜臉上的得體與優雅,終於消散了一些。
厭煩取代了她的從容。
“他有時候給的小恩小惠,我是很需要的,你知道的,對於我這種人,其實錢比感情更重要。”江挽唇角依舊帶着笑。
白霜是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她修得精細的眉毛輕輕蹙着,良久,才有些嘲諷地說:“難怪江小姐到現在,都沒與左燁斷。你要錢,我可以一次性給你。”
“不行的,左家的面子我也需要。你知道我這行,若是做普通人的單子,獎金拿不了多少。你一次性能給多少錢呢?我爸爸死的時候,欠了接近一個億的債務,這些年利滾利,已經不知道滾到什麼數了。”江挽輕聲說著,絲毫沒有跟白霜客氣。
一個億……哪怕是左家這種有錢人,也需要三思。
平白無故因為這種事情給出去一個億,哪怕是財大氣粗的陸家,也不會幹這種蠢事的。
“我沒有別的要求,就想和他還是男女朋友關係。當然,如果他未來結婚,我會跟他分手的,只要我在有限的時間裏,依靠你左家把事情處理好,我一定會離開他的。”江挽說得客氣。
她從進來開始,就是這副無害的口氣,可屬於她的好處,一點也沒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