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喬媛媛的弟弟
喬清安帶着保鏢走近人群,一名十七歲的少年站在人群的中心裏,他手握着一把匕首,對準站在病房門口守着的兩位保鏢,威脅道,“你們誰也別想趕我走,今天不見到姐姐我是不會走的!”
他的臉龐很青澀,卻又帶着一種不甘,和不同尋常的仇視。
“你就是喬媛媛養母的兒子?”
喬清安走過去冷冷地問道,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簡單地掃了他一眼。
少年一頓,一眼認出了他就是喬清安,喬媛媛曾有給他看過照片。
“對,我就是!你這個混蛋把我姐姐做什麼了?!你為什麼要把她關在病房裏!切斷她的所有通訊方式!”
付明哲怒吼道,握着匕首的手微微收緊,頗有些不服氣,毫不畏懼地直接抬起頭跟他對視。
刀尖直直對着他的小腹。
倘若不是他個子沒他高,他指定要揪起他的衣襟去質問。
喬清安面色依舊淡漠,“你把刀交給我,我讓你進去見喬媛媛。”
付明哲一愣,沒想到喬清安這麼好說話,只是把刀交給他,就能進去見到喬媛媛?
付明哲半信半疑,把匕首微微收了回去,目光里滿是質疑,“你當真不騙我?”
“不騙你。”
喬清安把雙手插進褲兜里,神色淡淡的,付明哲透過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眸,看到的只有淡漠和疏離。
“姑且信你一回。”
付明哲撇撇嘴,把手裏的匕首交給了他身邊的保鏢,然後跟着他進了病房。
一進門,他便注意到喬媛媛整個人瑟縮在床上,抓着被子抱住腿,頭上纏着一圈厚厚的繃帶,整個的人的神情有些獃獃的,沒有什麼靈氣。
聽見關門聲像是一隻受驚的小貓,本能地往後退去,看見喬清安和付明哲,臉上的神情出現一絲喜悅,歪頭一笑,“你們是誰呀?你們是要進來陪媛媛玩的嗎?”
“哦耶,有人來陪媛媛玩了!”
喬媛媛笑着歡呼道,還特地拍手鼓掌以示高興和歡迎。
付明哲眸色一窒,不由得攥緊拳頭,咬緊牙關,“我姐她……”
他忽地轉身揮起拳頭向後砸去,“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前段時間不是還好好的嗎?!”
話音剛落,他揮出的拳頭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喬清安輕而易舉地躲了過去。
琥珀色的眸子裏始終沒有一點波瀾。
付明哲再次默默攥緊拳頭,眼眶很快就紅了,這個少年的臉上透露着憤怒和許些不敢相信。
“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不是她哥哥嗎?!怎麼連妹妹都保護不好!你有什麼資格當她的哥哥!”
簡直比他這個弟弟還廢物!
他算是明白有錢又怎麼樣!連最親的人都保護不了!
“我不是她的哥哥。”
喬清安冷眼看向他,一字一頓道:“你崇拜喜歡的姐姐,是個騙子。”
付明哲一怔,直接上前一步踮起腳尖抓住他的衣領,怒吼道:“你這混蛋在說什麼胡話?!當初把她接走的是你!你到頭來說她不是你的妹妹是在開什麼玩笑?!”
“鬆手。”
喬清安冷冷道,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靜靜地注視着他。
明明是溫暖的像是陽光似的眼眸,在付明哲看來,卻像是被埋進冰雪裏的一塊琥珀,很美,也很冷,上面還附着剛飄下的雪花。
“……”
付明哲驀然鬆開了手,看向喬清安的眼神里依舊帶着一股不服氣。
像是一個少年的無能妥協。
坐在床上的喬媛媛高興地鼓了鼓掌,歪歪腦袋,“你們在玩什麼呀?為什麼不帶媛媛啊?”
喬清安斂下眸光,抬手整理了一下被他扯亂的衣領,解釋道,“當初我跟喬媛媛做的那份親子鑒定報告,是真的。她很聰明,跟我做親子鑒定的樣本時偷偷替換成了唐唯的。”
“就這樣相安無事跟我們相處了將近兩百多天。直到最近的那場車禍,我被告知她的血型無法匹配,我才意識到這是一場精心籌謀的騙局。”
“哼,說來說去,你還是沒有說到姐姐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樣子。”
付明哲冷哼一聲,別過了臉,眸光晦暗不明。
喬媛媛冒名頂替唐唯做喬家的大小姐一事,他並不知道。
他一直以為姐姐是流落在外的豪門千金,也一直知道姐姐很討厭那個叫唐唯的女人。
喬清安一頓,抬眼輕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姐姐會變成這樣,都是她咎由自取。如果她不冒險跳車,也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可她如果不跳,最後不也會被你折磨的生不如死?”
付明哲質問道,他勾了勾唇,嘴角的笑意十分諷刺。
他雖然沒有真正踏入過豪門,但多少也聽說過不少豪門公子對背叛和欺騙格外敏感,有的還特別心狠手辣。
既然姐姐會選擇跳車,那麼肯定是因為感知了危險才會想逃離,奮不顧身選擇逃離。
喬清安怔了一下,眸色微微一沉,並沒有反駁他的話,而是淡淡道:“她即使跳了,待傷口恢復后,還是得承受那些她曾經施在別人身上的痛苦。”
“這叫一報還一報。也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可是我姐姐現在都這樣了!你怎麼還忍心下的去手?!她已經夠可憐了!”
付明哲氣的臉漲的通紅。
他這麼一吼,把身後正準備下床的喬媛媛給嚇了一跳,“啊!”
付明哲心一驚,趕緊回頭,只見她立即掀開被子躲了進去,整個身子微微顫抖,喃喃道,“爸媽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媛媛再也不敢惹你們生氣了,媛媛下次一定會把活干好的,再也不會把盤子打碎了……”
她還記得幼年的事情!
或者來說,喬媛媛的記憶只是混亂和缺失了一部分。
付明哲的眼底滿是心疼和氣憤。
他站在原地,雙手握成拳頭微微顫抖,那些苦澀夾雜着一絲甘甜的回憶涌了上來。
喬媛媛比他大七歲。
在他五歲能記事的時候,就看見個子矮矮瘦弱的姐姐天天穿着圍裙,踩在那張已經很老舊很老舊滿是划痕的木凳上洗碗,煮飯,洗菜,又或是拿着拖把在那個小屋子裏滿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