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是她的追求者
“是顧少!”
有人認出了來人,這話一石激起千層浪,人群頓時喧囂起來。
單聽一個顧字,就足以讓很多人聞風喪膽。
如果說沈家是江城首屈一指的豪門,那顧家就是黑白兩道通吃的存在,關係網從江城遍佈帝都,旗下的產業也做得如火如荼,說是手眼通天也不為過。
可惜顧家家主子嗣單薄,據說前些日子被接回的顧少以雷霆手段整治了顧家的產業,如今已經坐穩了顧少這個名頭。
只是聽說從顧少被找回來開始,就一直以面具示人,除了顧家的人,至今沒有外人見過他面具下的真容。
顧少穿過人群朝沈傾城走來,她抬頭探究的看去,剛好望進一雙深邃眼瞳中。
不知道為什麼,沈傾城覺得他那雙好看的眸子有些莫名的熟悉。
沈傾城還沒來得及想清楚究竟在哪裏見過,顧少的大掌就將她帶離了周嘉峻的束縛。
顧少抓住她的手一個用力,人就已經落在了他的懷裏。
他的大掌剛觸及沈傾城堪堪一握的腰,入手的肌膚細膩光滑,顧少腦中鬼使神差的浮現出一句話——“溫香軟玉抱滿懷”。
顧少紳士的鬆開了沈傾城,只是站在她的身側,語氣冷峻。m.
“周二少,我想傾城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你們的婚約已經取消,你現在還這樣糾纏她,不覺得自己有些不要臉嗎。”
看着突然出現的男人,傳聞中那個貴不可言的顧少,心中下意識的生出敵意。
根據男人敏銳的第六感,周嘉峻斷定這位顧少和沈傾城的關係非同尋常。
周嘉峻皺起眉,語氣說不上太好,“這是我和傾城的私事,就不勞煩顧少費心了。
顧少將外套脫下披在沈傾城身上,嗓音低沉渾厚,“既然是傾城的事情,那就是我的事情,怎麼可能跟我沒關係。”
周嘉峻的臉色不好看極了,“顧少,傾城如今還是我的未婚妻,你這樣說,未免有奪人所好的意思。”
“周二少難道是失憶了嗎?傾城方才分明清清楚楚的說了,已經和你取消了婚約,親事作廢。”
周嘉峻的手緊握成拳,這個顧少處處踩到他的痛腳,句句不離“周二少”,似乎每句話都在提醒他,他只是周家的二少爺,只是一個私生子。
周嘉峻沒忍住上前一步逼近他,“聽顧少這意思,是要跟我搶傾城了?
顧少也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的眼神,通身的壓迫感讓他不寒而慄。
“是又如何?”
顧少比他高,兩人相對而立,周嘉峻從氣勢上就已經輸了。
“自我介紹一下,”顧少收斂了通身強硬冷漠的氣勢,回頭摟上沈傾城的腰肢,“我顧江嶼喜歡沈傾城,是傾城的追求者。”
見周嘉峻愣在原地,前幾日江家的落魄少爺江嶼讓他不快,今日顧家的少主顧江嶼更讓他當眾難堪。
他這輩子和江嶼二字有仇!
顧江嶼輕笑,“我們家傾城人美心善,最容易心軟,當初選你當結婚對象,只是因為可憐你家世低微,但是麻煩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別以為選了你就是對你有意思。她會選你,不過是因為當初還沒遇到我罷了。”
周嘉峻將手指攥得通紅,高聲道,“既然你是傾城的追求者,為什麼現在不用真容一見,這樣遮遮掩掩的,算什麼男人。”
四周的人都屏住呼吸,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顧少說話,要求他取下面具,看來這周氏集團應該馬上就不復存在了吧。
想不到,顧江嶼只是輕敲着面具的邊緣,發出一聲不明意味的笑。
“我不以真面目顯人,不過是因為小時候受過傷,自覺樣貌醜陋,怕嚇到小姑娘而已。
再說了,你是什麼人?你要我取下面具,我就一定得聽你的。周先生,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吧。”
周嘉峻臉色鐵青,滿腔怒火卻沒地方發泄。
而顧江嶼說完這話拍拍手,他身後的路柏將抱着的禮品放了下去。
“這是我們少主的賀禮!”
路柏隨手打開禮盒,裏面是赫然入目的是一對文玩核桃,紋路絳紅圓潤,包漿光澤如玉如瓷,在燈光下折射出玉質般的光澤,光亮如鑒,一看就並非凡物。
四周驚嘆聲一片,任在場的都是達官顯貴,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好看的核桃,看那東西的光澤和模樣,定是價值不菲。
路柏介紹道,“這是我們少主特意為沈老爺子淘回來的文玩核桃,據說清朝乾隆皇帝曾經盤過的,是他最喜歡的一對。”
“清朝的啊,那不是兩百多年了嗎,放到現在也是古董了。”有人小聲的討論道。
江城誰不知道沈老爺子喜歡盤核桃,據說沈老爺子曾有一對把玩了二十多年的核桃,沈大小姐小時候不慎將其失手砸碎,沈老爺子還心疼了大半年。
眾人紛紛回憶起來,周家少爺剛才送的也是文玩核桃,不過可不是什麼古董,就是被人盤過五六年的普通核桃,這一比較下來,高下立分。
周嘉峻的臉上立刻掛不住了,之前畢竟是作為準孫女婿送的禮物,竟然還不如一個外人送的。
顧江嶼出手如此大方,又當眾承認自己喜歡沈傾城,眾人不禁開始浮想聯翩,這顧少到底是和沈傾城怎麼認識的?中間又發生了什麼,讓顧少對她情根深種。
有了顧家做後盾,看來這沈家以後只會更水漲船高。
在眾人窸窸窣窣的討論聲中,顧江嶼卻朝沈傾城伸出一隻手,“不知道是否有幸請今天現場最漂亮的小姐跳支舞?”
沈傾城將手輕放至他的大掌間,微微點頭,“榮幸之至!”
頭頂的燈轟然大亮,眾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在他們身上。
兩人在舞池中起舞旋轉,舞步默契,配合得恰如其分,簡直是舞池裏最耀眼的一對。
舞池的光灑在顧少好看的側臉上,襯得他整個人俊朗如畫,沈傾城突然就覺得,他這副隱藏在面具下的上半張臉龐,如果沒有受傷,一定也好看得緊。指不定比家裏的江嶼妖孽還好看。
沈傾城一個迴旋掉進顧江嶼的懷裏,看得旁邊的名門淑女個個眼紅,恨不得以身代之。
起身的瞬間,沈傾城輕聲道謝,“謝謝你剛才幫我解圍,甚至不惜編出喜歡我、要追我的話。”
“剛才說喜歡你,要追你,不全都是假的。”顧江嶼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人,眼睛裏像裝滿了透亮的星星一樣。
沈傾城被他深情的目光盯得發毛,忍不住咳了咳,“其實我還挺好奇你為什麼要幫我的?總不至於顧少閑得替我一個不認識的小女子解圍吧?”
顧江嶼緊抿薄唇,“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救過一個差點被同伴淹死在噴泉中的小男孩?”
沈傾城微皺眉頭,似乎是在回憶,半天才瞪大了眼,驚訝的說,“那個小男孩就是你?”
“是,所以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顧江嶼唇角微彎。
顧江嶼的視線落在沈傾城略顯保守的禮服裙上,開口道。
“其實我覺得這件禮服裙穿成一字肩更好看。”
“我也這麼覺得,但是有人吃醋不喜歡我這麼穿,就順着他來吧。”
沈傾城自己沒有注意到她話語中滿是寵溺,
顧江嶼眼裏的光折射出複雜的意味,勾起唇角似有滿懷期待,“是誰啊?佔有欲這麼強,那一定是對你很重要的人吧。
沈傾城笑道,“家裏的小朋友罷了。”
一曲舞畢,顧江嶼卻沒有鬆開沈傾城的手。
顧江嶼湊到她耳邊聲音悶悶的,“那我是不是沒機會了?”
沈傾城不着痕迹的拉開和他的距離,“顧少應該知道我為什麼取消婚約,伴侶間最基本的就是忠誠。我有一個就已經夠了。”
“如果我比你家裏的小朋友長得還要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