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舊照片
雖然這些人都是顧北楊讓徐秀婉找來的，但是徐秀宛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打算，一直沒動，其他人自然也沒敢動。
“抱歉，我這幾天胃不舒服，陪不了大家了，向暖，你去。”
顧北楊轉頭看向向暖，眼神裏帶着濃重的警告意味，向暖只能硬着頭皮站起來。
一行人還是不敢動，顧北楊給了徐秀宛一個眼神，她立刻上前敬了第一杯酒。看着往日的婆婆，向暖一飲而盡。
有了徐秀宛帶頭，眾人也沒再愣着，一杯接一杯的灌着她，向暖只有硬着頭皮喝，兩臉逐漸通紅，顧北楊卻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腦袋暈乎乎的，實在撐不下去，向暖說了聲抱歉就往衛生間走，邊走邊晃，好不容易進了隔間，直接趴馬桶邊上開始吐，吐到最後什麼也吐不出來，然後又開始咳，覺得整個嗓子都被灼傷了。
顧北楊這次沒那麼衝動，直接闖女廁所，靠在門口聽裏面的動靜，等停下了以後，始終沒見向暖出來，心裏稍微提了一下，這才大踏步進去，正好看見她坐在馬桶蓋上，眼神沒有任何焦距。
他抬腳踹了一下向暖伸直的腿，向暖已經醉了，正不舒服，下意識就踹回了他，而且絲毫沒省力。
鞋尖踹在小腿上，疼得顧北楊差點兒沒跳腳。
“向暖，你他媽喝多了耍什麼酒瘋？上回不還抱着男人親，這次裝什麼清高！”跟一個醉鬼講話，顧北楊還是頭一次。
可現在的向暖什麼也聽不進去，自顧自的掰着手指頭，掰着掰着就哭了，嘴裏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顧北楊氣惱，提着她的衣領把她拎到洗手台，直接將水開到了最大，把她的頭按到裏面。
“不清醒是吧，向暖，你他媽的不是喜歡陪酒嗎？今天讓你陪個夠！不行就他媽回去接着喝！”
向暖意識不清醒，入耳的只有顧北楊話語中的幾個字眼，強撐着起來，口齒不清的囁嚅道：“顧北楊，我喝，我繼續喝，如果我喝了，你可以再給我筆錢嗎？只要給錢，你讓我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還是錢，他們之間就只剩下這個了是嗎！
顧北楊手中力氣越來越大，幾乎在咬牙切齒了，“你媽和向陽的醫療費我出，你還要錢幹什麼？”
向暖突然笑了，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噓，我告訴你，但是你別告訴顧北楊，等他哪天煩了我，我媽和弟弟也好了，我就帶他們走，找個小地方待一輩子，從此我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管。”
她竟然有這個打算！她有什麼資格好好過日子！
顧北楊手下用力，扯得向暖整個人後仰，面色凶神惡煞，“向暖，我現在還沒煩呢，滾回去繼續喝！”
“疼！”向暖大力拍開了他的手，捂着頭部先一步走出來，一路搖搖晃晃，顧北楊跟在她身後。
等了半天兩人才回來，衣衫都有些不整，眾人都想歪了，一臉曖昧，顧北楊卻很漠然。
徐秀婉招呼人繼續灌向暖酒，顧北楊也不管，鬆開領帶坐在一旁，看着向暖在一堆男人中間笑得嫵媚。
她是真的醉了，這會兒喝得比剛剛還猛，別人一口她一杯。
一直到眾人都喝得半醒不醒，顧北楊才帶着向暖離開，留了一張卡，給唯一還清醒着的徐秀宛，“你兒子離婚的消息似乎還沒公佈，什麼時候公佈，什麼時候找我拿卡的密碼。”
“明天！明天就公佈，顧總您不說我還給忘了。”
顧北楊斜眼一掃，“新聞該怎麼寫，不用我教你吧。”
“知道知道。”徐秀宛連連點頭。
顧北楊扔下一串數字，摟着向暖就走了。
在回家的路上，怕向暖吐出來，顧北楊只能一手扶着她，一手扯着她的頭髮，迫使她不得不抬起頭。
他突然有些後悔讓向暖喝這麼多，到頭來還是折磨自己。
回家之後，顧北楊聞着酒氣難受，把向暖扔到了許久沒收拾過的客房裏，自己去洗澡睡覺。
半夜，向暖迷迷糊糊起來上廁所，習慣性的推開了主卧的門，鑽到了顧北楊的被窩裏，還朝着他的方向拱了拱。
顧北楊本就剛睡着，從向暖推開門那一刻就醒了，看到她鑽進自己懷裏，下意識就想要推開，但是最後卻還是停手了，搭上了她的腰。
第二天向暖起來的時候，顧北楊已經不在了，宿醉以後頭很痛，她坐了很久才緩過來，並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緩過來之後，向暖想要溜去醫院看母親和弟弟，又怕顧北楊中途回來，一直沒敢離開家，但是直到半夜顧北楊都沒有回來。
第二天依然如此。
向暖猜測顧北楊可能是去出差了，打電話到顧北楊公司的前台詢問，果然如此，並且按預期安排，他還有三天才會回來。
難得五天的自由時間，向暖已經浪費了一天，今天也快過了。
她琢磨着找份工作，可是她沒電腦，看不了招聘信息，只能去顧北楊的書房碰碰運氣，希望他的電腦沒有密碼，不然她就真沒轍了。
向暖小心翼翼的推開門，這是她第一次踏進顧北楊的書房，風格和外面的差不多，只是稍微有些雜亂，有些抽屜被拉開了沒推回去。
他以前就有這個毛病，還找理由說這樣可以一目了然，更快的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那時候的他還沒有現在的穩重……
意識到自己又開始回憶曾經，向暖急忙喊停，兩人已經鬧到了現在的地步，最可笑的事情，同樣也是最痛苦的事情，便是從前的回憶。
讓自己專心於進來的目的，向暖盡量不碰顧北楊的其他東西，怕他回來發現自己進來過。
電腦真的有密碼，向暖試了顧北楊的生日，不對，隨後鬼使神差的輸了自己的生日，但卻還是不對，餘光偶然瞟到了旁邊被拉開的抽屜，裏面躺着半張照片。
向暖把它拿了出來，眼淚突然就止不住的往外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