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身死魂滅
向磊的臉貼在冰冷的地面上，眼睛盯着來回晃動的皮鞋，勉強集中注意力聽羊舍羊說的話。
“恐龍在它那個時代夠強大了吧，可是去哪兒了？整個種族都滅絕了，山海經裏面那麼多奇珍異獸難道都是假的嗎？可是現在還有嗎？現在，我們回過頭來審視自己，人類這個群體，文明、科技、智慧、基因，包括你們現在引以為傲的身高，發展至今是不是也算強大了，可你有沒有想過，後面呢？
人類依舊會走向滅絕，一切又都重新開始，恐龍，奇珍異獸，人類，就這樣，往複循環。那麼，有什麼辦法能改變這一切嗎？”
羊舍羊好整以暇的俯視着向磊，彈指一笑道:“有的。只是人類的愚蠢在於，適應自然界后老想着改變自然界，而不想着改變自己，這不是蠢是什麼？自然界欣賞的從來都是強者，不斷強大自我才是立命之本，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優勝劣汰。知道什麼叫優-勝-劣-汰嗎？大學生？”
羊舍羊說完抬起一隻腳踩在向磊的手背上悠閑的慢慢研磨，嗤笑道:“你就是這個蠢貨，你搶走我的阿福這麼多年，現在居然還想毀了她，才是真的該死。”
十指連心，向磊疼的直蹬腿卻一聲不吭。
羊舍羊腳下更用力直到聽見一聲聲清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才滿意的鬆開腳，對王術道:“去，把我最新研製出來的產品拿出來。”仟韆仦哾
王術如同行屍走肉般走到實驗室沒一會兒抱出一個箱子，羊舍羊打開箱子取出一支針管，玻璃針管裏面一截紅色的液體來回晃動。
羊舍羊端詳半天才拔掉針帽，蹲在向磊跟前道:“我對你夠好了，這款我們最新研製出來的‘迴光返照’藥品免費讓你體驗，其他人可是沒這個福氣的。”
向磊一臉警惕的盯着眼前的針管，頭往後縮了一下,“什麼‘迴光返照’？”
羊舍羊得意洋洋的看着手裏的東西，介紹道:“顧名思義，人死前最快樂的時光啊，不過呢，我給它做了小小的改進，客戶體驗就沒那麼好了，當然對你是特供待遇。”
向磊冷笑了一下。
羊舍羊接着道:“這管葯從血管推進去后，與血液融合流過你的五臟六腑，就變成了穿腸毒藥，你的器官會慢慢衰竭，腸子變成一堆爛肉，好痛苦的，不過優點是夠快。”
向磊耷拉着眼皮神情有些恍惚，身體逐漸放棄了抵抗。
羊舍羊又道:“本來我不打算這樣對你的，不管怎麼說你養了阿福五年，這份情我是感激的，可是，你一手毀了我這麼多企業，還差點毀了我的阿福，那我就實在沒有憐憫之情了。”
說完羊舍羊一把捏住向磊手指斷裂的脈搏把針扎了進去，看着液體慢慢流進血管，羊舍羊臉上露出了猙獰滿足的笑容，把空了的針管隨手一扔，靜靜欣賞着向磊的瞳孔一點點收縮，表情越來越痛苦，他開心的趴在地上不願意錯過任何錶情，突然又想起什麼來，急忙從兜里掏出手機對着向磊的臉錄像,“我一定要記錄下第一個體驗客戶的全部用藥過程，多麼寶貴的資料，我還要給阿福看，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啊？”羊舍羊突然發出一聲尖叫手機應聲掉在地上，雙手緊緊捂住脖子，臉上痛苦萬狀。
向磊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猛撲上來抱住羊舍羊的頭張嘴咬在他的頸動脈上，牙齒像是在啃一塊堅硬的骨頭一瞬間白嫩的皮膚就皮開肉綻，血流如注。
羊舍羊不敢置信的看着向磊，連一旁的王術都被這慘烈的場面嚇愣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一腳踹開向磊把羊舍羊從向磊的牙齒下面救了出來，慌亂無章的去找東西。
羊舍羊一改之前倨傲的神色，絕望的趴在地上沉重的喘息着，向磊血紅的眼睛看着他，伏地狂笑。
“這麼好的用戶體驗怎麼能不親自感受一番呢？”向磊說完這句話再也忍不住身體傳來的陣陣劇痛，五官痛苦的糾結皺在一起，翻滾了好幾圈，他還是撐着最後的力氣笑着爬到羊舍羊跟前,“舒服嗎？不知道有沒有解藥呢？”
羊舍羊死灰一般的眼睛看着地面，嘴裏一陣一陣的往出噴血水，氣若遊絲問道:“阿福，阿福活着嗎？”
向磊悶哼一聲，抬頭對羊舍羊微微一笑道:“你猜？”
“為，為什麼？這，這麼不留餘地？我沒做錯什麼，為什麼這麼，這麼對我？”羊舍羊用手捂住腹部，身體蜷縮成一團蝦狀。
向磊已經快失去焦點的眼睛聽到這句話突然亮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五官慢慢舒展開來，勉強支撐起上半身俯視着羊舍羊道:“自然是報仇啊，多痛快！生為人子，看着父母慘死不能手刃仇敵是為不孝;身為軍人，看着他國不法分子入侵我國殘害老百姓不能一舉殲滅是為不忠。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努力在己，這是我們的生活態度，用不着你們教我們做事。今天，用我殘缺之軀剷除你們這群禍患，全了我的忠孝之心，豈不美哉！哈哈哈，哈哈哈......”
羊舍羊目眥欲裂，膽戰心驚的看着向磊狂放至極的笑聲，最後噴出一大口血氣絕而亡，重重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時實驗室前後門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羊舍羊睜大眼睛眺望着，當他看到最先跑進來的向陽時，眼睛一亮，臉上浮出一抹滿意的笑容，目不轉睛的看着由遠及近的向陽雙膝一軟跪倒在他面前一把抱住旁邊的向磊。
“磊哥？”毛驢悲痛欲絕的跪地抱住臉不敢看，放聲大哭。
“哥哥？”向陽滿身泥土抱住懷裏的向磊，悲憤的一遍一遍叫着向磊的名字，可是，那雙緊閉的眼睛再也不會睜開了，那雙向她張開的雙臂再也張不開了，那個溫暖有力量的懷抱永遠失去了溫度。
“哥哥，我是陽陽啊，我是陽陽，你又丟下我了，我說了，我可以報仇，我可以報仇，你到底為什麼？我恨你，我恨你......”
羊舍羊艱難的挪動手指想摸一摸向陽拖在地上的衣角，可是指尖還未觸碰到就被餘光掃到的向陽狠狠一腳踩住，然後是向陽有力粗暴的拳打腳踢，向陽瘋了一樣打着羊舍羊，臉上身上全是羊舍羊噴濺出來的血水。
毛驢淚流滿面，渾身顫抖着上前拉開向陽，泣不成聲道:“陽陽，別，把他交給警察，付，小付，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