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惹上了他
手上的點滴打完之後,果不其然在一個小時之內便恢復了聲音。
看着擱放在床頭柜上的黑色金卡,肖晴晴便忍不住想生氣。
“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種人存在?”
護工趙姨性格大方開朗,站在肖晴晴面前主動舉薦起了自己。
“肖小姐,我是趙晶,你叫我趙姨就行。”
肖晴晴沒有心情,只是沖趙姨點了點頭。
忽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抬頭問趙姨,“趙姨,我想知道雇傭您來這裏的那個人是誰啊?”
趙姨想了想,一邊忙活着手裏的活計,一邊說道:“詹總啊,一提起他來我的心裏就滿是感激,當年如果不是詹總出手救了我們一把,想必現在我還在鄉下給人織布縫衣過苦日子呢!”
肖晴晴不止一次聽到詹總這個稱謂,隨即便問道:“詹總,哪個詹總?”
趙姨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抬起頭來,臉上寫滿了驚訝。
“肖小姐怎麼會連A市最大財閥詹宇集團的總裁詹皓景都不知道?肖小姐難道不是詹總的女朋友嗎?”
肖晴晴並不認識什麼詹宇集團的總裁,剛想着搖頭表示不認識的時候,突然靈機一動。
隨即便低低地笑了笑,故作害羞的模樣,說道:“趙姨是怎麼看出來的?”
趙姨朝肖晴晴投去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來,繼續低頭忙活着手裏的活計。
說道:“肖小姐為人低調,我們都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說罷,便抬頭再次認真看了看肖晴晴一眼,說道:“您看您的打扮,簡單素樸卻是個極有氣質的女子,他們都說有錢人不喜歡穿花戴柳的妖艷裝扮,都是你們這一類型的。”
頓了頓,繼續說道:“再說了,詹總這等人物的人,自然眼中容不得那些風塵女子,就連我們這種干粗活的大老粗啊,都喜歡肖小姐這種乾淨清爽的女孩子的!”
肖晴晴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哭,好死不死地,怎麼就惹上了詹皓景?
趁着趙姨打掃房間的間隙,肖晴晴順便又在趙姨那裏多問了幾個問題。
千辛萬苦地終於將詹皓景這個人大體地了解了個差不多,隨後不顧趙姨的反對,直接換上了自己的衣服離開了醫院。
拿着詹皓景給她的卡,直奔殯儀館,去看看肖梅,陪肖梅的骨灰盒說了一會兒話之後,便打了輛出租車回到了出租屋。
一開門,一股淡淡的霉味撲面而來。
再次見到熟悉的房子,肖晴晴便紅了眼睛。
不過才幾天的時間,一切彷彿就已經物是人非了。
換上鞋子,直奔肖梅的房間,拉開床頭櫃,發現空蕩蕩的床頭櫃裏面只躺着一個小小的錢包。
錢包肖晴晴自然是熟悉的,這是肖梅用了三四年的錢包。
曾經肖晴晴期間給肖梅新買了好幾個錢包,但卻不見肖梅將這箇舊錢包扔掉。
打開錢包,裏面是一沓錢,夾層中果然藏着一個小紙條。
肖晴晴將錢包往旁邊一放,全部心思都在那張小紙條上面。
肖梅臨終之前,什麼也沒有說,只對她提起了這張紙條。
打開,上面除了一串兒從不曾見過的電話號碼之外,再無其它。
心下狐疑,處於好奇心,肖晴晴拿起手機撥通了紙條上的電話。
很快,電話便被人接通。
“喂?”
接電話的是個男人,肖晴晴從未聽過這個聲音,問道:“您是哪位?”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聲音這才響起,“阿梅,你終於肯給我打電話了?”
肖晴晴身體僵硬如體一般,聽着電話那頭男人的話,彷彿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
“阿梅,以前是我對不起你,我也想過要補償你,可是都被你給拒絕了。”
男人沒有理會這邊的沉默,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我什麼都能給你,唯獨在吳家,吳太太的身份是不能給你的……”
“你認錯人了,你說的阿梅原名是叫肖梅吧?”
肖晴晴忍不住開口,適時打斷了男人的話。
男人似乎在電話那頭愣住了,半晌變了一種探究的口氣,疑惑問道:“是晴晴嗎?”
肖晴晴再次愣在了原地,聲音有最初的疑惑,轉為了清冷,“是,你到底是哪位,為什麼會知道我媽媽的名字。”
“哦,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媽媽呢?”
肖晴晴在心裏已經將對方的身份猜測了七八分,繼續清冷着聲音說道:“肖梅死了,你高興嗎?”
“什麼!”
男人震驚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肖晴晴也是氣憤地一把將電話掛斷。
誰能料到,肖梅在臨終前仍舊放心不下的還是她肖晴晴,可是肖梅怎麼樣也不會想到對方如今的態度。
肖晴晴可以什麼都不要,心中五味雜陳,變得更加思念媽媽了。
心緒難寧的肖晴晴,在媽媽肖梅的床上靜靜躺了一會兒之後,便起身將整個房子裏裡外外都打掃了一番。
肖梅的房間格局肖晴晴都沒有動,在她的心裏,肖梅只是去了另一個世界罷了。
至於歸期仍舊是有始有終的,肖晴晴在等待一個下午,肖梅突然間推開門像她索要擁抱的時刻。
肖晴晴累的身體有些發虛,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站起來的時候眼前一黑,差點兒沒站穩。
拉開冰箱,裏面的蔬菜都已經壞掉了。
好在雞蛋還倖存了下來,便簡單地下廚給自己煎了兩個雞蛋餅。
狼吞虎咽吃下,手邊的手機變響了起來。
拿起一瞧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想也未想直接掛斷。
現在的肖晴晴什麼也不想做,只想待在屬於她跟肖梅兩個人的房子裏,睡覺吃飯。
無關於世界,無關於肖晴晴的個人關係網。
現在的她直想與外界的一切都切斷聯繫,沒有媽媽在的日子裏,她還沒準備好怎麼度過這一關。
半個小時之後,門鈴被按響。
拜訪的卻是房東,一個已經有了五十多歲的市井男人。
常年來家裏收房租的時候,總是拉着一張不變的冰山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