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當年的故事

第334章 當年的故事

等霍海藍哭夠了,方秀儀一邊撫摸着霍海藍的髮絲,一邊說道:“海藍,你別哭了,以後不要再提離開霍家這件事情了,好嗎?事實上,真的離開了霍家,我們娘倆也沒有地方去了。你爸爸在外面找了人,你難道跟媽媽我回娘家去?海藍,你還是要重新振作起來,重新開始新的生活。把程梓孟和以前所有的這些仇恨都忘記了吧,你這樣揣着所有的一切,你只會越來越痛苦。”

聞言,霍海藍的手緊拽成拳頭。

霍靖辰看着霍海藍的樣子,眉頭深重。

回去的路上,想起霍海藍的所作所為,霍靖辰還是無法輕鬆。

不過,他迎娶姝顏這件事,他永遠不可能因為其他任何人的反對而停止。

*

因為一個月後就要大婚,霍靖辰帶着姝顏一起去了趟歐洲,採買各種婚禮需要的東西,順便,姝顏也回了一趟位於倫敦的學校。

和學校的校董進行了一番交涉后,學校還是堅持姝顏必須回到學校把所有課程念完,甚至做完畢業答辯,才能給她畢業證書。

可是,要讀完書,必須要在倫敦待上差不多一年的時間,而對於目前的她來說,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

走出學校的大門,姝顏看着校門,氣得牙癢。

姝顏轉身不淑女地揪住了霍靖辰的領子,“霍靖辰,你賠我的大學時光,你賠我的畢業證書!”

看着姝顏咬牙切齒的樣子,霍靖辰一笑,“霍太太,我用一輩子的時光來賠你夠不夠?”

姝顏想了想,送開手,“也好,算你識相。”

可是,轉瞬她皺眉說道:“靖辰,我真的還是想要畢業證書。當初在京大是因為你,我輟學了。現在,我眼看到手的畢業證書,又要泡湯,難道我這輩子和大學真的八字不合,永遠拿不到畢業證書?”

霍靖辰看着姝顏認真的樣子,將她摟住,在她耳畔說道:“要不我陪你在倫敦把課程上完,把畢業證書拿了,我們再回海市去?只是老婆,我怕我怕陪着你到了倫敦,也許剛上一兩個月,你和我造人成功,你的學業又要荒廢。你說你挺着個大肚子還要做畢業設計,我捨得嗎?”

姝顏瞪着霍靖辰,他還真是口無遮攔。

不過別說,自從她成為了麥姝顏,和霍靖辰在一起,兩個人也從來沒有做過任何措施,可是孩子卻真的沒有影一般。難道是因為自己的體質?

“沒有那麼容易的。這麼久都不是沒影嗎?”姝顏有點失落地說道。

霍靖辰似乎並不在意,摟着姝顏道:“沒影就沒影唄。反正我們都已經有了七月。而且我們可是提前就完成了任務。”

邊說,霍靖辰邊看了看時間,似有心事。

回到兩人住的酒店,因為房間在倫敦最繁華的地段,泰晤士河畔,房間外面有個大露台,整個倫敦的景色盡收眼底。

姝顏覺得有點累,霍靖辰就讓她先在房間裏休息。

他告訴她,他還有點重要的事情需要出去處理。

姝顏點頭,她本來就有點累,於是,整整一個下午就沒有出門,只是在房間裏休息。

或許因為真的放鬆了,她睡得都有點昏昏沉沉,似乎做了很多夢。

可是,醒來她卻什麼都不記得。

她撐坐起來,卻發現房間裏光線昏暗,外面竟然已經早已經日落。

姝顏心驚,這都已經是多少時間了,怎麼霍靖辰還沒有回來嗎?

他到底去做什麼事去了?

將燈打開,姝顏卻一下看見霍靖辰坐在窗戶邊的沙發上,看着遠處入神。

原來,他竟已經回來了。

只是,他看着遠方的樣子,心事重重。

披上衣服,姝顏走到霍靖辰身邊,手輕輕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柔聲問道:“靖辰,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霍靖辰抬頭,看向姝顏,眼神凝重。

他將她的手輕輕握住,示意她坐在了自己的雙腿上。

姝顏還是好奇霍靖辰神色的冷凝,她將雙手搭在霍靖辰的肩膀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你告訴我,靖辰,無論有什麼事情,我真的希望跟你分擔,跟你共同度過,不管是開心的,還是難受的。”

霍靖辰凝視着姝顏的眼睛,將姝顏的手捏住,“如果我說……我告訴你的這個消息,是與你有關呢?”

姝顏眼睛圓睜,心一下怦怦直跳,“什麼意思?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是關於我父親還是?”

一瞬間,姝顏反射性地想要站起身來。

她忽然一下想回海市去了。

霍靖辰將姝顏一下捏住,“不是你父親,而是你母親。”

姝顏的心頓時咯噔一下,聲音都有絲顫抖,“靖辰,什麼意思?我……母親?”

“嗯。”他的手溫溫暖依舊,就像在一點點地傳遞着力量,溫暖着她的心。

“你找到我母親了?”姝顏問道。

這麼久以來,姝顏一直想要自己母親的消息,可是,茫茫人海,這麼些年,她究竟去了哪裏?

霍靖辰點頭,“自從我知道我父親的死跟你母親有關,我的家人極力反對我和你在一起,我就開始着手派人到處找你的母親,只是很可惜。我找遍了國內都沒有一點消息。後來,我的眼光就放在了國外。我讓他們去查出入境的記錄,的確查到了。原來你的母親在發生那件事情后,就離開了國內,來到了倫敦……”

“倫敦?”姝顏的心一下緊張了起來,此時,她就在倫敦,想到自己竟然和母親可能這麼近,這一瞬間,她心跳加速起來。

姝顏一下掙扎着從霍靖辰的腿上掙扎着起來。

可是,霍靖辰卻將她控制住,“姝顏,你聽我說完,好嗎?”

姝顏的心頓時一暗,她回身看向他,“我媽媽她究竟怎麼了?”

她的腦子裏忘不了剛才霍靖辰看着窗外時的凝重。

她的心裏暗暗有絲害怕。

她的手頓時已經用力地拽成了一團。

“姝顏,我也不希望這些是事實,可是,這的確是真的。”

“靖辰,你快告訴我。”她的心好慌好亂,連呼吸似乎都停滯了。

“你媽媽她已經不在了。就在你剛到倫敦后,她就生病不在了……房東太太說她走的時候很安詳,她要求不能把她的消息告訴你,除非有一天你真的去找尋到她的下落。”

一個小時后,姝顏和霍靖辰坐上車,往位於聖馬丁學院附近不遠處的一條小巷。

巷子裏的建築全部是低矮的花崗石做成的兩層樓的小房,房子裏不時的有傾瀉而下的盆栽,顯得整條小巷生氣勃勃。

姝顏對於這條小巷很熟悉,她記得自己曾經在這裏的咖啡店打過工,也曾經在這裏的小店裏去買過東西,和同學一起聚過會。

這是一條無比熟悉的小巷,而此時,她的心跳卻律動地很快。

霍靖辰一直牽着她的手,雖然只是十指緊扣,可是姝顏緊繃的神經和律動的心跳,他都深深地感受得到。

很快,他們來到了一座兩層的小樓。

房東太太已經近八十多歲,養了很多隻貓咪。

霍靖辰說明來意之後,房東太太領着她們進入裏面。

然後,房東太太顫巍巍地從裏面取出了一個木箱子,箱子看起來並不算古老,可是卻顯得太沉。

“麥小姐,這是你母親曾經留下來的東西。有一些她常用的東西,有你們中國人喜歡用的檀香木梳子,還有她留給你的信,以及她的日記本。”

姝顏接過箱子,只覺得箱子太沉太沉。

她從小就和母親分開,可是,卻從來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卻是以這樣的方式知曉母親的消息。

一行清淚忍不住從眼眶裏滑了出來。

霍靖辰將她的手捏住,“姝顏,堅強點。”

他的手溫溫暖,手掌有力。

姝顏轉頭看向霍靖辰,點頭,聲音哽咽,“我知道。”

房東太太講述了一些蘇蔓萍的事情,原來這些年來蘇蔓萍一直在倫敦,租住在這個小房間裏。她做過中文教師,也當過一段時間模特,生活一直安靜而清苦。直到她經常咳血,發現自己患了肺癌……

她一直很想回國去,她也曾經說過她在國內有一個女兒。

或許因為第一次跟自己的母親很近,姝顏全程都很用安靜地聽着房東太太的講述,唯恐一不留神錯失了什麼。

“麥小姐,這是你媽媽彌留之際,交給我的。她說也許有一天她的女兒會來找她,叫我交給她。她還說,叫你不要揣着仇恨過日子,當初遠離就是為了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忘記。她希望你一生平安幸福!”

眼淚還是忍不住地直往下流。

姝顏將所有的東西都一一翻看。

忽然,她看見裏面有一張保存完好的自己滿月時的照片。

那張照片因為時代久遠,相片的質地已經變得有點昏黃,可是卻保存地非常好,連一點皺褶都沒有,顯然這張照片是精心保存的。

姝顏看着照片,終於眼淚抑制不住地往下流。

箱子裏還有一本厚厚的日記本。

姝顏將裏面微微翻看了下,母親的字跡娟秀,可是匆匆忙忙,她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辦法看下去,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滑。

霍靖辰只覺得心都被揪了起來,他的手撫上姝顏的肩頭,“姝顏,勇敢一點。媽媽不希望你這麼傷心的。”

她回眸看他,努力點了點頭,然後將箱子裏面的東西,一一放好,再蓋上了箱子盒。

可是,她的肩膀還是因為抽泣而上下不停地起伏着,她死死地抱住箱子,就像是抱着和自己母親的連接一般。

她從來沒有想到她從來沒有感受到過一天母女之間的聯繫,而當聯繫連接的時候,已經天人相隔。

告別房東太太,姝顏和霍靖辰回到了酒店,整個晚上,她的情緒都很低落。

她將母親的日記本翻看。

裏面甚至詳細記錄了當初霍啟東車禍意外。

“我永遠無法忘記那一天,那天,海市下了點小雨,天很陰。路很滑。前一天晚我拍戲太遲,拍完戲,導遊一定要我們去吃點宵夜。偏偏在相同的地方碰見了我曾經的老同學陳曉天。曉天在讀書的時候一直都在追我,對我不錯。而他的父親在海市又是高官,屬於人人都會看他的臉色行事的人。”

“或許是因為陳家在海市的地位還算不錯,導演知道我認識他,也看得出他對我不錯,就一定要我去請他過來喝一杯。而他也叮囑導演一定要多照顧我。誰知卻被人別有用心地跟雲深說,說我和陳曉天有私情,否則曉天怎麼會讓導演更加厚待我,甚至還說下一部的女主角依舊是我。”

“我真的不敢相信,雲深竟然還真的相信她說的話。一個人最難受的莫過於被自己所愛的人所誤會。那天,我們倆狠狠地吵了一架,我摔門而出,吵架后,我很難受,於是,我叫啟東出來,我告訴他,我在京海路邊的一家咖啡館等他。”

“那天,他原本有事。可是,我卻執意要他過來。啟東說,叫我別哭,他會過來和我一起找雲深,也告訴他不要去亂誤會。他覺得雲深應該跟他一樣,給與自己的妻子無限的愛戀和信任。那個時候,啟東已經有一個可愛的兒子,而且他的妻子的肚子裏還有一個可愛的寶寶。他還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叫我不要太放心上。”

“可是我真的錯了。我真的不該把啟東叫出來。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啟東從車裏被拖出的瞬間,車身已經被撞得扭曲,而他的面目鮮血淋漓,無法辨認。”

“我這一輩子做得最錯的事情,不是嫁給雲深,而是把啟東叫出來。因為我毀了他整個家庭。淑瑤姐姐一直待我很好,我對不起她們,還有思燕,和我從小一起玩大,而且大家又是同學。那天我原本想叫思燕給我作證的,誰知我卻一定要叫上啟東。我和陳曉天只是純潔的同學友誼,如果我真的想要跟他一起,哪裏還有我和雲深的婚姻?可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遲了。”

“後來之所以離開海市,就是因為我再也無法面對那個城市的人。待我最好的大哥因為我發生意外,而我愛的人卻不信任我,我最好的朋友竟然會在背後放冷箭,中傷我……直到有一天,當我看報紙了解,我才發現,原來他們竟然在一起。那一刻,我真的什麼都懂了。可是,什麼都遲了。”

“我是一個懦夫,我沒有臉去見海市的人,特別是面對淑瑤姐姐。我像個蝸牛一般住在厚厚的殼裏,用我的一生來贖罪,可是,我就算贖也許一輩子也贖不清,我無法讓啟東哥哥再次回來。”

“不過,我還是相信,人一輩子不要揣着仇恨過日子。過去的,真的就讓它過去吧。就像我努力在倫敦,忘記掉所有的一切一般。”

姝顏看着自己母親寫着的字,以及她字裏行間對於自己的思念之情。

她的心忍不住就像被刀片一點點劃過一般。

她的眼睛停留在了自己母親的寫得那幾句上:我最好的朋友竟然會在背後放冷箭,中傷我……直到有一天,當我看報紙了解,我才發現,原來他們竟然在一起。那一刻,我真的什麼都懂了。可是,什麼都遲了。

她的身子都在輕微地顫抖,邵月蓉,不是她還是誰。

姝顏的手一下拽得很緊很緊。

姝顏所有的舉動,都被霍靖辰一一看在眼中。

他將日記本拿過來,細細翻看,一瞬之間,他也什麼懂了。

第二天,霍靖辰和姝顏來到了倫敦郊區的一塊公墓。

蒼翠的墓地,幽靜的環境。

他們順着編號,終於找到了蘇蔓萍的墓碑。

墓碑上有一張黑白的蘇蔓萍的照片,她的笑容淡淡的,卻很美。

姝顏看着照片,泣不成聲。

“媽媽,對不起,女兒來遲了。這麼久才找來。對不起,對不起!”這兩天,姝顏都不知道掉了多少的眼淚,她的眼睛始終是紅紅的腫腫的。

霍靖辰站在旁邊,他將鮮花遞到了姝顏手上。

等姝顏將花敬獻上去后,他說道:“媽媽,我和姝顏已經成婚了。我相信你在天堂一定是看着我們,而且是祝福我們的。我和姝顏經歷了很多,才走在一起,很不容易。你放心,我承諾,我會用盡我這一輩子去照顧她的。”

說完,他將姝顏抱住,任她的眼淚飛逝着,打濕了他的前胸的襯衣。

回到海市,霍靖辰還是將在倫敦這一段經歷,全部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自己的家人。

他甚至把蘇蔓萍的日記本拿來。

當年的一切似乎還是很沉重。

而如今,蘇蔓萍也不在了。

……

霍靖辰說完的時候,大廳里一片凝重。

霍老爺子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那件事有人丟了性命,有人卻用一生來償還。

而蘇蔓萍也是他一直看着長大的孩子,她和霍思燕年紀相仿,兩人一直從小是同學,又是鄰居。

霍老爺子深深地嘆息了幾聲。

南淑瑤的眼淚也是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往事如梭,記憶卻是如此的折磨人。

白雅茹半晌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久,她才轉頭看向南淑瑤,“淑瑤,把這些不痛快的記憶都忘記了吧。蔓萍那句話說得好,不要揣着仇恨過日子。人生匆匆啊。”

南淑瑤用手帕擦了擦眼淚,重重地點了點頭。

雖然姝顏答應了霍靖辰一定要振作,可是她還是很難從裏面走出來。

回到海市的第二天,她就獨自一人來到了市醫院。

父親麥雲深依舊躺在病床上,不醒人事。

看着麥雲深沉睡的樣子,姝顏趴在窗口,喃喃自語:“爸爸,我終於有了媽媽的消息。當年你為什麼不信媽媽呢?你為什麼要信那些讒言?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一念之差,害了兩個家庭,也害了你自己。”

“你知道不知道這輩子依舊是媽媽最愛的人。可是,此時,我不知道,你是我幸福的,還是不幸的。你的幸福在於有人始終在牽挂着你,而你的不幸卻是因為你把所有的一切都全部辜負了。”

“爸爸,你是不是因為知道媽媽在倫敦,所以你安排我到倫敦聖馬丁學院去讀書。是不是這樣?爸爸,你什麼時候醒過來?你告訴我,當初你是不是因為知道媽媽在倫敦,所以讓我去那邊讀書?”

姝顏一邊流淚,一邊哭訴道。

忽然聽到一聲嘲諷的聲音。

“喲,這不是大小姐嗎?哭什麼?這不是都馬上要當霍太太了嗎?不是應該天天笑嗎?怎麼和霍靖辰吵架了,受了委屈,沒地方訴,跑到這裏來?”

姝顏轉頭,卻對上了邵月蓉那張冷嘲熱諷的臉。

她的眼睛狠狠地瞪向邵月蓉,雖然媽媽告訴她不要揣着仇恨過日子,可是她卻無法忘記邵月蓉對自己母親所作的一切,當年如果不是她在自己的父親面前亂嚼舌根,當年如果不是她,一切又怎麼會是這樣。

還有邵佳佳,她害自己還不夠嗎?

或許因為轉瞬之間情緒的激動,姝顏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動着。

“大小姐,你這個樣子看我是什麼意思?想要吃了我?怎麼,是不是當了霍家的媳婦,所以人都會變很多。”

姝顏冷冷一笑,“你既然知道我已經馬上是霍家的媳婦,你就最好老實點。還有你那個女兒,邵佳佳,你最好把話也帶到,這輩子最好不要有什麼把柄掉在我手上,否則我沒完。”

或許沒有想到姝顏竟然會公然地恐嚇,邵月蓉整個人眼睛都圓睜。

要知道一直以來,姝顏對她還算好,至少從來沒有如此的劍拔弩張。

邵月蓉一跳八丈高,“我們家佳佳礙你了嗎?還叫我帶話?你害我們家佳佳不夠,當初你說出佳佳的身世,差點害佳佳進不了方家?麥姝顏,你其實就是不安好心,不高興佳佳也能嫁入豪門。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進了霍家就會好。你真以為霍家真的容得了你。你別忘了你媽媽當年對霍家做得那些事。我告訴你,日子長呢,走着瞧。”

姝顏沒有想到邵月蓉竟然還有臉在自己的面前提當年的事。

她氣得揚起了手。

邵月蓉眼睛都睜大成了銅鈴,“怎麼,你還想打我?”

一聲清脆地耳光“啪”地打在了邵月蓉的臉上。

邵月蓉整個人都懵了,她沒有想到麥姝顏竟然會動手。

她撫摸着自己的臉頰,聲音顫巍巍,“你……你竟然敢打我?你憑什麼打我?”

姝顏深吸了口氣,狠狠看向邵月蓉,一字一頓地說道:“打你就打你,打你難道還需要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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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不負:霍少追妻99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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