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再臨九姜盆地
九姜盆地氣候濕潤多雨,一旦下雨,空氣就變得寒冷,此刻陰雲密佈,從高處看的話就似一副水墨般意境悠遠。
天空中密雲降臨,眾人順着柳蘇手向遠處看去,只見一隻缶音赤蟾匍匐在地面一動不動。
“缶音赤蟾!”
姜少龍打趣道:“老朋友知道我們要來,所以早就在此等候了嗎!”
趙真沉聲道:“你仔細看看。”
姜少龍細看之下一驚:“它好像是死了?”
要知道缶音赤蟾攻擊力驚人,就連身為工境武者的祝溪溪和祝九歌聯手都很是棘手,難道他們兄妹兩人又來到了這地方。
帶着這個疑惑,五人上前去查探。
發現面前缶音赤蟾已經死去有一段時間了,它舌頭從嘴縫中伸出癱軟在外面,身體更是如棉花一般癱軟在地,好像是一團沒有骨頭的死肉一般。
“老師,這是怎麼回事?”
缶音赤蟾這種死狀不像是他們兄妹所為。
趙真和姜清風對視一眼,由趙真緩緩道:“它的脊髓被抽走了。”
“脊髓?是有什麼藥引嗎?”
趙幽幽和柳蘇不解。
趙真緩緩搖頭,即便是他也是有着一絲不解:“姜老如何看?”
眾人聞言又將目光看向姜清風。
姜清風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嘴巴蠕動,但卻也有些拿不準,因此緩緩搖頭。
眾人一陣失望。
“它也算是我們的老朋友了,把它屍體埋了吧。”
姜少龍嘆道。
當初雖然和缶音赤蟾爭搶赤炎地龍,但姜少龍對這憨態可掬的蛤蟆沒有一絲惡意,這缶音赤蟾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傷害別人的,因此還對它們有些好感,現在看到有一隻被殺,心中生出一絲難過。
柳蘇冷不丁道:“恐怕你是埋不過來的。”
在場眾人都並非等閑之輩,聽她這話意思,便是大驚。
柳蘇現在是暗夜司的二把手,原本姜少龍還怕她年少不能服眾。一開始,暗夜司中卻是有些老人心生不滿,但經過和大齊的一役后,暗夜司的人對她都很是佩服,想來她是以驚人的手段來征服了眾人的心。
此刻她說這話並非無的放矢。
“你發現了什麼?”
一股不好的念頭浮上他心頭。
“我聞到了一絲血腥之氣,恐怕死的缶音赤蟾數量不少。”
眾人一驚,此刻雨勢漸大,空氣變得陰冷,即便是有什麼味道,也會被雨勢干擾,而柳蘇居然能夠聞到,這手可不簡單。
“你的鼻子比狗都要靈敏啊!”
姜少龍還不忘打趣緩和氣氛。
但顯然他的努力是白費了,因為姜清風和趙真的面色都瞬間便得嚴峻。
能夠同時殺死這麼多缶音赤蟾的武者,其境界高深莫測,在場眾人怕只有姜清風能夠與其一較高下,然而姜清風卻並不能出手。
柳蘇白他一眼,當先帶領眾人往九姜盆地深處走去。
行至五六里地后,眾人面前便出現了成片成片的屍體,無一例外全是缶音赤蟾,這些缶音赤蟾的屍體如棉花一般癱軟在地。
不用說,它們的脊骨全部都被抽走了。
“姜老頭,這下你可以說了吧!”
姜少龍道。
姜清風道:“缶音赤蟾食用赤炎地龍而生,其體內提煉了赤炎地龍最精純熾熱的陽亢之氣,此乃治療陰寒毒症的最佳療傷之物。全部凝聚在其脊骨之內。”
“缶音赤蟾本身亦是一味中藥,具有溫養體魄,調和陰陽之效用,這些精華也幾乎都凝聚在其脊骨的脊髓內。並且…”
“並且什麼?”
眾人追問。
趙真接過話頭道:“並且,只有在其活着的時候生抽,那些精華才能全部都保留在脊骨內,若是等它死了再去抽脊骨,那麼效用便會流失大半。”
“什麼人這麼毒辣,並且這麼高境界!”
姜少龍倒吸口冷氣,若此人與自己為敵,那麼自己根本就毫無招架之力。
“有動靜!”
柳蘇低沉道。
五人頗有默契身形一動,便朝着那方向急馳而去。
等到五人到達之後發現一名少年男子正將骨脊從缶音赤蟾體內抽出,缶音赤蟾四腿亂蹬,想要擺脫,然而卻無能為力,漸漸癱軟在地。
光華一閃間,缶音赤蟾的骨脊從那名男子手中消失不見,想來是收入了納戒之內。
那男子目光朝姜少龍五人的方向看了一下,蒼白的面容微微一皺,便轉身要走。
“這位兄弟請慢走!”
姜少龍向前踱步來到那少年面前。
少年一雙靈動的雙眼森冷的盯着他看。
“請問你為何要殺這些缶音赤蟾?”
少年不答反問道:“請問你也需要這些缶音赤蟾嗎?”
姜少龍搖頭表示對方會錯了意。
“這些缶音赤蟾是你飼養的?”
對方再問。
姜少龍依舊搖頭。
“那麼我殺它,和你便沒有一點關係了,恕我不想告訴你。”
說罷便想走。
姜少龍伸手攔住。
“你想動手嗎?”
這妖異少年雙目一凝,瞬間便是散發出一股懾人之氣,就連滴向他的雨都反射而去,不能濕他分毫。
“你殺的夠多了,不如就此罷手吧,要知道獵殺不絕的道理。”
姜少龍道。
那少年饒有興緻的看了姜少龍一眼,露出一口潔白的尖牙,姜少龍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的牙齒是這種鋒利形狀的。
“姜兄只知道獵殺不絕,可知道弱肉強食,萬物相互競爭,通過變異、遺傳和自然選擇,能適應自然者才有資格生存下來的道理。”
那少年淡漠道。
姜少龍一驚,對方怎知道自己的姓氏。
“兄弟好口才,我們此前從未見過面,為何你知道我的姓氏!”
那少年道:“姜兄的疑問日後自然會有答案。”
“未請教小兄大名!”
姜少龍又道。
少年想了想回答:“我一出生便是孤兒,從未有過正式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公子盤。”
“公子盤?”
姜少龍低聲沉吟,總覺得有哪些不對勁,但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便在此時那少年飄然而去。
“姜老,您怎麼看?”
趙真道。
姜清風道:“此子令我有種危險的感覺,若他不是敵人還好,若是敵人,可辣手得很。”
“還有,我總感覺在哪裏見過他,但我在大姜避世數千年,從未外出,希望是一種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