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林思容的妝容

第73章.林思容的妝容

亦可被她這麼一說,有些被嗆到的感覺,喉嚨里有氣卻被堵着,不知道怎麼回答。過了幾秒,她才有些氣急,道:“被發現了,可是要報警的!”

她說的話有些語無倫次,蔡向欣也聽不明白,笑道:“你不說她不說,誰知道呢?”

亦可覺得婆婆這種思想有些危險,忍不住瞪大了眼豎起眉,嚴厲道:“曾經有個店的行政也這麼干過,後來被發現,店裏報了警!”

當然,關於這件事,她杜撰了一半。趙姐因為偷廢機油被店裏報警警告,這是真的。但並沒有任何亦可的“同行”與趙姐同流合污過。

對,“同流合污”!亦可想到了這個詞,上下排牙齒磨了磨,忍着沒有把這四個字甩到婆婆面上。

蔡向欣笑了笑,沒說什麼。亦可有些怒氣,坐在沙發上怔了怔,忽然想起婆婆曾經告誡過在銀行工作的夏棟,幹活要仔細,心思要光明,不能動一絲邪念。怎麼的,差不多的做人的道理,到了她這裏就雙標了起來呢?

說到雙標,亦可便又想起剛剛吃飯之時。婆婆一邊對夏棟說:“晚飯不許吃太飽。”一邊又對亦可道:“吃多點,我知道你能吃。”

如今再想起來,亦可似乎意識到些什麼,覺得有些不舒服。另一方面,又覺得自己未免也太過敏感,小題大做。兩種心情又開始交織在一起,成一股煙似的,在她心間徐徐升起。她打了一個噴嚏,自己訕訕地道:“可能有些涼,我回卧室了。”

夏日裏的空調風,並不像北風如刀般的寒冷,但吹久了依舊感到有些冷。這股子冷意侵襲得不知不覺,亦可不小心便得了感冒。

她趕緊拿出藥箱裏的感冒靈,一天三次地沖服下去,但感冒仍舊按程序般走,拖了一個星期才見痊癒。去總部時,見到曾雁,她還因此笑話亦可,鼻頭因為擤鼻涕而蛻了皮。

“粉底都脫了。”曾雁又一次嫌棄,“多塗厚點面霜。”

“對了,”她又說,“這個月初,輪到你們那邊三個門店聯合檢查飯堂了。你組織領導下吧。”m.

亦可得令,回去便叫上創日店附近兩家同集團門店的行政人員,尋了某天上午接近午飯之時,去到各家門店的飯堂轉悠。問題均不大,衛生也還差強人意。

一行人最後到了總部飯堂。因為已經到了午餐時間,飯堂里的人忙上忙下,都沒理會亦可他們。亦可他們便左看看右瞧瞧,最後打開了冰箱。只見冰箱裏的冷凍格里,還凍着好幾塊硬邦邦的凍肉以及排骨。亦可晃眼一瞧,覺得那肉外表瞧着不咋新鮮。拿起手機開燈一照,好傢夥,那骨頭呈暗紅色,還隱隱地透出了一絲詭異的青色。

怪不得她上次吃的小排骨都餿了!

正拿起手機準備拍照留存證據時,冰箱門就被“啪”的一聲關上。飯堂管事的陳姐把冰箱門甩上后,黑着一張臉,道:“靚女,別來這裏礙事,等會老闆吃飯上菜慢了,誰來負責?”

看來這陳姐眼裏只容得下總部的人,亦可剛一調走,陳姐就轉眼不認得她了。亦可只能笑道:“陳姐,這不檢查飯堂嘛,每個月的例行工作。”

“那也不能妨礙我幹活啊!我們這裏忙得熱火朝天,你們還轉來轉去的,廚房又不大。你們身上干不幹凈啊?別弄髒了我的菜!”

跟亦可一起來的,有個剛入職的行政專員,男孩子,剛畢業的脾氣比較沖,聽得陳姐這樣說,便不爽道:“你什麼意……”

亦可朝他搖搖頭,示意他別和陳姐吵。那男孩子話到嘴邊,只能咽下。

“行,那就不打擾你了。”亦可道。離開前,她見到操作台上敞開着的一袋河粉,似乎已有些變質。想了想,她還是說:“陳姐,這河粉……似乎不能吃了喲。”

陳姐瞥了亦可一眼,對廚房中的另一個男人喊道:“阿中,把那河粉扔了。”

亦可等人離開二樓的廚房。下樓時,那新來的男孩問道:“方主管,這飯堂滿意度調查表的分數要怎麼填?”

“該怎麼填,就怎麼填,如實填寫。”亦可道,“不要和陳姐起正面衝突就是了,她是羅總的親戚,還是御膳廚師。”

話雖這麼說,但亦可還是覺得有必要和曾雁打打報告。於是,她直奔總部行政辦公室,與曾雁描繪了一下飯堂冰箱裏的那塊泛青色的凍肉,以及那袋子有些黏糊糊的河粉。

曾雁正忙着,聽完亦可的彙報,連臉都不抬,只道:“行,我知道了,我會找陳姐聊聊。”

亦可見曾雁似乎是不把此事放心頭的樣,便又追了一句:“那袋河粉,我當場就提醒她了,她也讓人扔了。變質的河粉比砒霜還毒,我看過好幾次出事的新聞了。”

曾雁拿起電話,說:“我現在就再叮囑她一次。”

趁着曾雁打電話,亦可在行政辦公室逛了逛,和其他同事聊了會天,眼看着就快要到午飯時間,她便準備去找黃潔心。

曾雁放下電話,叫住了她,說:“中午你在這邊吃了再回去嗎?”

亦可想起剛才那冰箱裏的凍肉,以及以前吃膩了的餿味小排骨,便說:“不去飯堂吃了。”

“那正好,我們去外面吃吧,我也吃不下飯堂的菜。”

“難得見你不在飯堂吃飯。”亦可笑道。

“最近陳姐手下換了個人,做飯口味太淡了,又油膩,吃不慣。”難得見曾雁也抱怨總部飯堂。以前辦公室的同事,也沒少人在她面前提意見,但她只會和稀泥,所以總部的飯堂在集團中風評極差,十年如一日的難吃。

亦可叫上黃潔心,和曾雁三人一起走出公司。曾雁提議去吃螺螄粉,但黃潔心說,下午羅總在,她怕身上帶了臭味。於是便作罷,改成吃酸辣粉。

三碗粉端上來,上頭飄着一層紅油,酸味也濃,令人胃口大開。曾雁還嫌不夠味,又下了兩勺子辣子。

“你這又酸又辣的——”黃潔心笑嘻嘻道。

“我老家的口味本來就重,是嫁到廣遠港后,才習慣清淡口味。”曾雁打斷黃潔心的話。

三個人吃得滿頭大汗。走出飯館時,黃潔心拿出小鏡子端詳自己的臉,道:“等會回去要補個妝才行,羅總說下午要回來辦公室。”

“說到化妝,”曾雁似是想起什麼,便和亦可說,“你們人事部那個林思容,真是沒法管了。前陣子她的眼妝不明顯,我說了她幾句。現在,她每天都給我化了個煙熏妝過來上班。”

黃潔心也說:“羅總上次看到了,還問說那個化得跟鬼一樣的員工是哪位。”

亦可舉起手作投降狀,說:“我如今也不是人事部了,和我說沒用。你們和何經理說。”

曾雁才恍然大悟:“對哦,我突然就忘了,你已經是行政部的了。唉,我和老何說過,不知道他有沒有找她談過,但總之她就是我行我素。”

三人回到辦公室,曾雁和黃潔心各回自己的工位上。亦可閑來無事,便想找自己曾經的上司何經理問個好。一踏進人事部的辦公室,何經理沒見到,卻見到林思容晃着一張塗滿脂粉的臉,在電腦屏幕後面出沒。

顯示器發出的冷光映在她那張慘白的臉蛋上,顯得特別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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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第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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