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他爸爸死了
周栩沒說假話,撲在他懷裏抱着他,“周叔叔……”
調皮了一天的皮球,此刻像個小棉襖似的,要不是懷裏一熱,周南川都以為自己在做夢,小栩竟然哭了,“周叔叔我好害怕。”仟韆仦哾
“怕什麼?”
“我想媽媽。”
想媽媽就哭?周南川摸了摸他的背,“媽媽有事,忙完了會來接你的。”
“媽媽是不是嫁給別人了,不要我了?”
周南川心裏一涼,也不知道這些究竟是誰告訴他的,但肖家那邊,水很深,肖紅和佟言免不了受到肖勛老婆的仇視。
“沒有,她辦事去了,她不會不要你的。”
白天的小惡魔,晚上的粘人精,周南川抱着他,小栩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他給他蓋上了被子,這才摸到小栩渾身是汗。
他也是不太搞得懂,小孩子怎麼這麼容易出汗,剛才在隔壁房間他都沒注意,現在蓋上被子不到十分鐘,後頸和後背一塊全都濕了。
他將被子拿開了一點,透了風,直到汗水散去,這才換了一床薄的被子,小孩子睡著了也有意識,要往有大人的地方湊,周南川整個晚上都覺得兒子在擠他。
第二天,依舊是帶孩子的一天,周南川捨不得再把孩子帶去辦公室了,怕他無聊,就讓姜潮買了點小孩子愛玩的玩具來。
他沒在城裏呆過,不知道這些大城市長大的孩子小時候喜歡玩什麼,所以沒主意,但是姜潮知道,買了一堆玩具,周南川陪着他玩。
沒過多久徐坤帶着助理也來了,小栩看到了姚潔,親熱的叫阿姨。
姚潔被這孩子叫得面紅耳赤,徐坤和姜潮都在這陪着小孩子玩了一會兒。
直到周南川把合同簽了,徐坤這才準備起身離開,讓姚潔將文件收好,姚潔小心翼翼放回了文件袋,點頭。
“周叔叔,你拿着這個。”
孩子喊周南川喊周叔叔,徐坤和姜潮都覺得有些刺耳,自己的兒子,怎麼能喊自己叔叔,也只有周南川忍得了。
徐坤便打算幫他一把,“周栩,你爸爸呢?”
周栩沒回答,蹲在地上玩車車,姚潔覺得他們有點過於欺負人了,想說點什麼,徐坤看出來她和佟言穿一條褲子的,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她咬着唇,沒開口了。
“小栩,告訴叔叔,你爸爸呢??”
姜潮也過來助攻,“你爸爸對你好嗎,小栩……”
周南川裝作喝茶,沒往這邊看,他也和好奇,小栩對於他和佟言的事究竟知道多少。
孩子看上去就跟聾了似的,裝作沒聽到,姜潮摸了摸他的頭,“告訴叔叔,給你買好吃的。”
周栩昨天還翅膀硬得很,誰都不服,跟周南川睡了一覺,估計是知道媽媽這幾天真的不會來了,知道收斂了,不鬧脾氣了,乖乖的聽話了。
徐坤看了姜潮一眼,姜潮也有點不明所以,只見周栩手裏正拿着玩具車,趴在地板上,哭了起來。
兩人都有點莫名其妙,周南川見狀,“怎麼了?”
他過去蹲下,“怎麼哭上了。”
“我爸爸……”周栩還是哭腔,眼淚掉在地板上,“我爸爸在我出生的時候去世了。”
姜潮笑了出聲,他這一笑,十年的功德都沒了。
徐坤比姜潮能忍,他沒笑出聲,將地方留給這對父子。
姚潔心裏很不安,想解釋,但徐坤要走,她也不好繼續在這獃著,“小栩,你別哭了,阿姨走了。”
周南川臉色黑得嚇人,摸了摸孩子的頭,周栩抽噎着,“叔叔,你能帶我去墓地嗎,我還沒去過墓地看爸爸。”
“你爸爸不在墓地。”
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周南川怕自己在孩子面前失態,跟躲瘟疫一樣,進了另外一個房間,平復自己的心情。
過了一會兒他出來,周栩還在那玩玩具,但是沒有哭,他很堅強,提到這種敏感話題,掉幾滴眼淚,該玩還是玩,聽到他的腳步聲抬頭看了他一眼。
沒說話,但周南川也沒問他還難不難受,“今天我陪着你,你想去哪裏?”
“想去看爸爸。”
“你爸沒在墓地。”
“在墓地。”
“誰告訴你的?”
“舅婆。”
周南川心裏一下就明了了,這兩年佟言帶着孩子在國外,似乎過得也並不是很好,肖勛雖然是她親舅舅,可關係到家產的事,對瀋海蘭欺負她們母子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肖紅大部分時間都在海城折騰生意,手伸不了那麼長,佟言性子軟,這輩子最壞的脾氣估計也只是對着他了,對自己的親舅媽不會多說什麼,受了委屈也只是獨自撐着。
肖懷遠固然是疼她的,也疼小栩,可他畢竟老了,心有餘而力不足。
周南川坐在椅子上,親自給瀋海蘭打了個電話去,此刻的瀋海蘭剛跟肖勛吵完架,一夜沒睡,樣子看上去和平時一樣端莊,可眼神有些散,行屍走肉一樣的。
聽到電話響,她踉踉蹌蹌跑過去,以為肖勛改變主意了,誰知道電話根本不是他打來的。
瀋海蘭倒吸了一口涼氣,握着手機,眼裏含着淚水,抬手擦乾淨,“喂……”
她聲音還算平常,只聽見那頭,周南川的聲音一字一句,“瀋海蘭,我是周南川。”
“是外甥女婿啊。”
瀋海蘭笑了笑,正要再說,周南川忽然道,“你對佟言和我兒子做的事我記着,要再敢欺負他們母子,我不會放過你。”
“這是威脅?”
“對,我就是在威脅你,過去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從現在開始,你別想動他們。”
周南川知道自己可能有點衝動,他不該去挑釁肖家的這幫人,但讓他把這口氣咽下去,做不到。
掛完電話,瀋海蘭給肖勛打了電話,打不通,他應該已經在回國的飛機上了,瀋海蘭抓着沙發上的抱枕,頭埋在沙發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哭了很久,瀋海蘭只覺得頭暈目眩,特別想吐,她一起來就有點站不穩,“我懷孕了!”
她大喊一聲,保姆連忙進屋,她笑中帶淚,“我懷孕了,快帶我去檢查,我懷孕了!我剛才吐了!”
這也不是瀋海蘭第一次說懷孕,保姆不敢得罪她,她說什麼她就得做什麼,帶着她去醫院做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