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見鬼了
而樓危樓不過回頭的功夫,已經再也不見了身後女孩的身影,月色寂寥,彷彿在提醒他剛才的一切都像做夢,要不然哪個女孩會在這安保極好的地方來去自由。
樓危樓盯着花園的方向若有所思。
儲雲東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盯着某處看的樓危樓,他從來也沒有見過自己老闆會這幅模樣,像是有些失落。
失落?
失落這種情緒會出現在自家老闆身上?不不不,儲雲東無聲的搖了搖頭,不可能的,自家老闆一年三百六十天都像個運轉精良的機械人,哪有可能會有這種情緒,一定是自己瘋了。
“你說,有沒有人會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儲雲東有些凌亂,什麼人會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變魔術嗎,還是老闆……瘋了?出於理智,他極其認真的說道,“老闆,這……按照常理來說,這是不可能的。”
這是現實,又不是神話故事,什麼人會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除非見鬼了吧!
不過,儲雲東很快發現了一個問題,剛才和老闆抱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呢?
他張了張口,有心想問,但出於一個助理的身份話到嘴邊愣是沒敢出口,但心裏的疑惑卻更加高漲,心道,難道老闆就是傳說中的悶騷,學人金屋藏嬌?
或許是覺得自己說了傻話,樓危樓也搖了搖頭,自嘲一笑,的確,這世上哪有鬼神,什麼人會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呢,他抬手捏了捏鼻樑,看來他是真的太累了,居然連幻覺都出現了。
……
盛青玉臉色發熱的離開了酒店,直到走了好遠,她才稍稍停下腳步,抬手摸了摸微熱的臉頰,心裏暗罵自己,“盛青玉你好蠢啊,你怎麼能做這種事情!”
她自我評判了幾分鐘,又緩了緩,心情剛剛平復卻忽然聽到身上帶着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蔣濤,盛青玉猜到蔣濤肯定暴跳如雷,畢竟是她放了人鴿子,但怎麼來說也不能怪她,她做好心理建設接通電話。
電話里立刻響起了蔣濤火冒三丈的聲音,“你去哪裏了,玩我呢?”
盛青玉看了看四周,只有無限延伸的馬路和偶爾經過的汽車,她決定不要說實話,“我身體不舒服所以去找藥店了。”
“身體不舒服?”蔣濤譏笑一聲,“盛青玉,別以為躲得了初一就奪得了十五,我告訴你……”
見他又要放狠話,盛青玉有些無奈,只能將電話拿的遠離耳朵,想讓他叨叨完,電話里蔣濤自然說了那幾個老總被放了鴿子後面色不佳,對蔣濤自然不在待見,說完這些又開始訓斥盛青玉不識時務,如此叨叨十幾分鐘,盛青玉才來了句信號不好直接掛斷了電話。
掛了電話,耳邊一切清明,盛青玉滿意的笑了笑,正要走,像是有感應般的心頭微微一跳,她下意識往馬路上看去,卻正好見前面不遠處衝來一輛失控的越野車,而相反方向處也正好迎面駛過來一輛黑色轎車,緊接着耳畔便傳來一道極其刺耳的剎車聲,下一刻,兩輛車便毫無預兆的撞在了一起。
恰好午夜凌晨,路上沒有其他車輛,四周空曠越發顯得這撞擊的聲音太過可怕,只震得盛青玉捂着耳朵緩了片刻才鎮靜下來。
盛青玉愣了愣,原本想立刻轉身走開,但除了這兩輛出事故的車,半天周圍居然沒有經過一輛車,而等了片刻也沒見有人從那倆車裏爬出來,出於擔心,盛青玉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過去。
盛青玉雖然沒有親眼見過車禍,但還是從電視上面了解過一些資料,所以她先走過去試探着問了一句,可是沒有人回答,她只好硬着頭皮親自探身查看。
她不懂車,只能看到越野車因為撞擊已經完全變了形,她猜測裏面的人定然凶多吉少,而另一輛車因為是被從側身撞擊,所以被撞的那一邊幾乎完全變形,司機滿臉是血的被一個巨大的氣囊圍着,顯然已經昏迷。
她頓了頓,順着印象里記起的號碼拿起手機準備呼救,可是電話還沒有接通,卻有一道極其微弱的呻吟忽然響了起來。
盛青玉順着聲音搜索,雙眸隨即一怔,車裏面後座上居然還躺着一個孩子。
酒店的房間裏通火通明,褚雲東有些謹慎的看着坐在桌前慢條斯理的喝着醒酒湯的樓總,樓危樓喝東西的時候也是極其認真,彷彿休閑時刻也和工作時沒什麼兩樣,極具耐心和派頭,褚雲東很佩服他居然能將一晚普通的醒酒湯喝出高級紅酒的姿態。
但他心裏其實貓爪子撓了一般,他明明看到了樓總和女人抱在一起,可為什麼直到現在也沒有半個女人從這間房子走出去過?
他實在不信寡淡冷清的樓危樓會幹出金屋藏嬌這事,何況這事怎麼說也不該瞞着他這個貼身助理呀,但偏偏他現在就是見了鬼,樓總總不能抱過人家女孩后將人家丟在了院子裏吧,這可不像是身為紳士的樓總會幹的?
但萬一呢?
褚雲東第一次在工作的時候胡思亂想,卻還是為的自家老闆操心。
不過三分鐘后,他的心思就完全收了回來。
接了一個電話后,重返客廳的褚雲東臉色泛白,樓危樓輕描淡寫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什麼事?”
褚雲東只覺得手下有些哆嗦,勉強鎮定了一秒后還是白着臉道,“救護中心打來的,說,說……”
褚雲東是真的怕了,猶豫着怎麼開口。
樓危樓對人一般很有耐心,但若這個人說話做事吞吞吐吐,他便則會極其不耐,“說!”
褚雲東閉上眼睛冒死道,“是醫院那邊的電話,說辰星少爺出了車禍!”
然後,褚雲東便看到樓危樓那張常年寡淡的臉忽然沉了下去,他本身就給人很冷的感覺,這會周遭的空氣都好像瞬間降到了零下。
褚雲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距離上次宴會已經過了差不多一個月,盛青玉一直以為蔣濤再看見她的時候會立刻發作,可事實上,蔣濤再次見到她的時候也只是沉了張臉,即沒有提上次宴會的事,也沒有開口訓她,甚至就連口頭警告也沒,盛青玉卻並不覺得蔣濤是善心大發放過了她。
事實上,她覺得依着蔣濤的脾氣必然是憋了什麼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