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無力感

盛青玉和樓危樓兩人在公寓裏膩歪了一整晚，第二天雖然還有工作，但好在她的戲份都被安排在晚上，只要下午趕時間回去就沒事。

一大早從床上醒來，身邊的人早已經不在了，盛青玉在這邊沒有備用的衣服，她乾脆拉開衣櫃，娶了件樓危樓的白襯衫套上，男士襯衫尺碼過大，穿在她身上剛好蓋過膝蓋，她在卧室的地上找了找沒找到自己的拖鞋這才想起來昨晚在沙發上胡鬧后就一直沒穿過鞋子。

她的臉蛋紅了紅，只能光着腳出去找鞋穿，剛到客廳就看到樓危樓正好從廚房裏出來，肩寬腿長，大概是早上剛衝過澡，頭髮還沒有干透，柔軟的髮絲有點微膨，有一兩束搭在眉骨上，將他原本極具攻擊性的長相柔化了許多。

客廳的南面有一塊巨大的落地窗，早上的陽光傾瀉而下，屋子裏亮堂堂的，被陽光一照，穿着寬大襯衫的女孩就好像整個人都在發光一樣，沒有被遮住的皮膚更是像牛奶一樣白的晃眼，可能因為剛起床還不清醒，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慵懶的嬌氣感。

樓危樓手裏還端着盤子，看見她光腳就走了過去：“怎麼沒穿鞋？”

“唔，”盛青玉答非所問：“做的什麼好吃的？”

邊說邊過去圈主他的腰，小腳丫子還很霸道的直接踩到了他的拖鞋上，整個人就像是個大號的布袋熊，仰頭看着他笑得像只小狐狸。

樓危樓臉上帶着縱容，低頭在她嘴唇上親了親，“那先去吃早餐。”

然後兩個人就這麼慢慢挪到了餐桌跟前，樓危樓放下手裏的盤子，但並沒有將盛青玉放到旁邊的凳子上，反而伸手圈主她的腰將人抱到了自己腿上。

這邊公寓不常過來，冰箱裏也沒有什麼存貨，所以早餐做的簡單，只煎了兩個雞蛋並兩杯牛奶，樓危樓的手藝不錯，金黃的雞蛋剛剛出鍋，還散發著香甜的氣息，他將盤子裏的雞蛋動作迅速的切碎，然後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得乾乾淨淨，由一人一杯分了牛奶。

昨晚的情事消耗體力，這點東西其實並不夠吃，但兩人這會卻並不覺得多餓，而且一會還要去趟市局，這是宋揚昨晚離開前說的。

兩人膩膩歪歪的吃完早餐，盛青玉去洗漱一番，再出來，又恢復成了平日裏那個溫柔端莊的小明星。

她看着眼前換了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他抬手撥了撥她紮起來垂在肩上的長發：“一定要去嗎？”

盛青玉笑道：“我也是當事人，自然要的。”

其實宋揚去的時候倒是說過如果盛青玉怕被人拍也可以不去，但她心裏總覺得自己是要去一趟。

兩人到市局的時候宋揚剛從審訊室出來，一走到辦公桌前就將手裏拿着的文件夾狠狠摔在了桌子上，他旁邊的搭檔王宇也氣急敗壞的說道：“草，就沒見過嘴這麼硬的。”

樓危樓走過去：“沒開口？”

宋揚臉色不好，再加上熬了一晚，眼底的黑青肉眼可見的明顯：“其中一個應該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但另一個應該是知道點東西，但很難撬開那張嘴。”

王宇擰開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是根硬骨頭，這小子反審訊經驗豐富，肯定不是第一次進局子。”

尋常人也沒這個素質，何況那大探頭對了一整晚，除了臉色難看點，到這個點了居然還有臉要點外賣要煙抽，抽個屁。

樓危樓神色凝重的看向宋揚，如果撬不開嘴，難道這事真只能當作尋常的交通事故來處理？更何況就算他這邊起訴對方如果不加干涉估計也判不了幾年，但這可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拿到對方背後花錢買兇那人的信息。

王宇見氣氛有點不好，用胳膊肘懟了一下宋揚，說道：“宋隊，要不然申請上級找個刑訊方面的專家過來？”

宋揚沒好氣的說：“請個屁，咱們的經驗難道還少，要真請個外援你覺得誰丟面子？”

王宇：“……”這是面子問題嗎？

看着幾人複雜的神色，盛青玉能察覺到幾人的焦慮，她抬手扯了扯樓危樓的衣袖，察覺到她的小動作，他回頭看向她：“怎麼？”

盛青玉小聲說：“或許……我可以幫上忙。”

見他眉頭蹙起，盛青玉就知道他這是不願意的，樓危樓一直以來就很反對她使用自己的特殊能力，更何況是在這種到處都是監控和人眼的對方，他不贊成是必然的。

盛青玉自己也考慮過，但情況特殊，若自己不出手，對方或許會說出他們想知道的，也或許會咬死了不會說，而且就算最後他們得知了想要的情況但信息已經滯后，對方或許早就已經做好了應對措施，更甚至已經清理好了後路。

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種你死我活的境地，盛青玉當然不會甘願放棄唾手可得的證據,何況她來之前其實就已經猜到了這種情況。

她在心中思忖一番，然後很認真的看向樓危樓：“你想想辦法，讓我和那兩個人單獨見上一面，擺脫，難道就這麼輕易放過他們嗎？”

見樓危樓不應聲，盛青玉想了想，對着他眨了眨眼，她眼睛本就生得漂亮，眼尾上翹，這會帶了水汽更顯得澄清透亮，瞳孔原本就黑，目不轉睛注視着人的時候更顯得情誼綿綿。

樓危樓面上不動聲色，但盛青玉卻留意到他的耳垂帶上了粉粉的顏色。

樓危樓原本是不想把盛青玉繼續拖進來的，但他又很明白，她其實早已經暴露了，再加上這次對方早不追晚不追偏偏在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跟蹤就證明對方早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

他想保護的是對方一直在覬覦的，集團是，盛青玉亦如是，對方不會因為他的讓步而放棄，只會越加貪婪。

他太明白盛青玉的能力如果暴露會讓這世上的人陷入怎樣的癲狂，可越想保護卻又越讓她陷入危險，這種無力感讓他心焦，恨不能心中就把那個知曉盛青玉秘密的人抓起來，克斯又談何容易。

他捏緊的拳又慢慢的鬆開，這種無所適從的感覺也只有在他得知父母意外去世的時候體會過，到如今他居然又一次體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