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新環再扣舊環
林一凡被四娘這麼一說還是有點不情願，嘴裏叨念着：“切，她剛才還偷聽我們來着，我幹嘛要給她治傷啊？”但是四娘哪裏能由得林一凡耍脾氣，一腳踹在林一凡屁股上，壓低聲音說：“少羅嗦，趕緊給人治好了。”
林一凡一個趔趄，到了女子面前，女子一看到林一凡臉就臭了，也不看林一凡就要走。林一凡轉頭看着四娘，努力擠出可憐的表情，似乎是在說“不治可以嗎？”
但是四娘一瞪，意思更加明顯了，“你不治看我回去不弄死你。”林一凡這才泄了氣，走到女子面前，攔住了女子的去路，不情願地說：“剛才傷了你是我不對，我這就來給你治好。”
可是女字也是不待見林一凡，沒有理會他，繼續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林一凡好不容易熱臉貼過來沒想到貼了冷屁股，心中頓時千萬隻草泥馬奔馳而過，你以為我想給你治啊！
只是四娘似乎是一定要自己給人家治好的，林一凡沒辦法，說也說不聽，只好走過去一把把女子抱起來，放到了地板上。然後沒等女子開罵，馬上手上巫力一閃，化成治療性的巫力，輕輕一點女子的膝蓋的地方，然後迅速離開了女子的身邊。
“你幹什麼？”女子被林一凡一下，正打算罵他，沒想到林一凡就走回了四娘的旁邊。女子在心裏面罵了好多句神經病，一臉厭惡的站起來要繼續走，這一走不打緊，一腳踏下去，竟然發現原本受傷的那隻腳一點都不痛了。
女子驚喜的“哎？”了一聲，活動了一下腳，發現確實是一點都不痛了，用力踩了幾下地板更加是一點的不適都沒有。
林一凡心不甘情不願地斜眼看着女子在那跺腳，整張臉都寫滿了合不來這三個字。女子到好像是真的開心了，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林一凡跟前，“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嘛，巫醫之術原來真的有傳聞說的那麼神奇。”
“那是當然。”林一凡雖然被這麼誇讚不會真的開心，但是在這個半大點的小女子面前基本上的架子還是想要擺一擺的。
女子上下重新打量了一番林一凡，林一凡被機靈的眼光看的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女子也沒打算多做逗留，稍稍行了一個禮，“巫門門主你好，我是天眼者，李婭，以後我們還會再見的，請多多關照了。”
林一凡被女子突然這麼有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只覺得好難適應，連連擺手道：“行了行了，多多關照多多關照，只要你以後偷聽的時候不要再被我們發現就是了。”
這一回女子沒有因為林一凡的話而置氣，而是笑了笑，就轉過了轉角走掉了。林一凡看到這個麻煩的女人走了才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四娘啊，難道天眼者那群人都是這樣的沒什麼本事的人嗎？要是這樣的話我真的要懷疑他們是如何存在了這麼多年的了。”林一凡想到剛才那個李婭輕易被自己的石子所傷，治好她之後還像是從來沒見過的樣子，尤其是那張嘴，說的林一凡是一陣陣的心煩躁。
四娘倒是輕笑不語，叫過小雨，就走到路邊攔的士準備去機場了。林一凡不知道四娘葫蘆里賣的什麼葯，竟然不理會自己的問題。
倒是小雨機靈，嬉笑着對林一凡說：“林哥，你難道沒有發現，剛才那個女子一見到你把她的傷治好了說的是什麼嗎？”林一凡仔細一回想，“不記得啊，她說了什麼特別的話嗎？”
“她早知道你用的是巫醫之術，但是看她的樣子對我們三個是完全不了解的，她知道的全部內容應該就是竊聽我們的時候聽到的東西，林哥你在仔細想一想我們總堂的佈局。”小雨提醒林一凡道。
林一凡被小雨這麼一說確實覺得有點奇怪，當下在總堂前面四處看了看，來回走了幾圈之後才恍然大悟事情不對的地方在哪裏。“那個小妮子的耳朵是什麼奇怪的構造？總堂那麼大，圍牆又高又厚，我們說話的聲音又是很小，她竟然真的聽到了我們所說的全部。”
小雨點了點頭，自己就是這個意思。四娘也是看不慣林一凡的反應遲鈍了，“我說你啊，該機靈的時候不知道機靈點，做其他什麼奇怪的事情的時候都是機靈了。”
林一凡還沉浸在對李婭的聽力讚歎的狀態，四娘說的話自然是沒聽見。四娘捂着額頭一陣嘆氣，“天眼者組織里的人都絕對不可能是無用之人的。就像剛才的李婭，可能她的作戰技巧沒什麼出眾，但是她的聽力就是天眼者中十分需要的順風耳。”
“天眼者裏面也分為好幾個板塊，有負責情報收集的，有負責善後的，還有負責強行調解糾紛的。而這個李婭的能力就是天眼者中代代相傳的順風耳，必要的時候注入像我們的巫力一樣的能量的話她甚至可以站在西北城的中央聽到整座西北城所有的聲音。”
林一凡一聽四娘這句話，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不會吧？那麼誇張？”小雨也是將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了林一凡，“以前我聽師傅說過，天眼者能夠從古維持至今完全是因為它每個成員都擁有獨一無二的能力，並且有負責管理的人將他們統籌到一起，這才能完成一片地區的工作。”
林一凡稍微消化了一下剛才有關於天眼者的信息，突然心生疑問，對小雨和四娘道：“哎不對啊，咱們同樣都是師傅帶出來的人，為什麼對於天眼者的事情你們知道的那麼清楚但是我一點都不知道呢。”
四娘也是早就想到林一凡肯定會這麼問，回答道：“本來我們在巫門中和天眼者也是沒有接觸的，但是就是師傅把你送進兵團之後兩年，頻繁的有天眼者的人來總堂和師傅商量事情，當時我們看到他們的脖子上面都有一樣的標記，着實好奇，求了師傅好久師傅才肯告訴我們的。”
剛才的事情都還沒理清楚，頓時又被四娘的這句話搞混了，“天眼者和師傅有過頻繁的接觸嗎？可是按照你們的說法天眼者是絕對不會插手宗門的事情的啊，那他們來找師傅又是為了什麼呢？”
四娘和小雨都無奈的搖了搖頭，四娘對林一凡說：“我們有完全不知道哦，因為他們每次來師傅都會把主殿的門關起來，並且在房子裏施加鎖住聲音的鎖聲咒，所以我們什麼都聽不到，師傅也是什麼都不肯說。”
林一凡只覺得好多事情隱隱之中似乎又和天眼者攪和到了一起，“那師傅後來在去世之前的那頓時間是不是還在和天眼者來往，或者說師傅有什麼異常的表現嗎？”
小雨仔仔細細的想了一下才確認說：“我記得師傅去世之前一年就沒有天眼者來過總堂了，師傅也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啊。”
林一凡又想起師傅去世的時候的景象，以及師傅說的那句，自己是被信任的人背叛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而且師傅還千叮嚀萬囑咐暫時不讓林一凡去報仇，更是不說那個背叛他的人是誰。
難道說，害死師傅的就是天眼者的人？而且天眼者勢力龐大，雖然從不主動管事但也不是林一凡這些人能惹得起的，難道師傅是因為這個所以讓林一凡不能去找仇人更不能去報仇？
這麼一想確實很有可能，但是轉念一想還是有不妥的地方。天眼者一直是中立的姿態存在的，任何一派的興盛和衰亡他們都不會過問，只是默默完成自己的職責，既然如此那應該沒有理由要害死師傅才對啊，相反的，師傅一直讓弟子不能用巫術在歧途上，嚴格上來說天眼者應該和師傅很合得來才對。
這種有一絲苗頭但是又完全沒有線索的事情最讓人頭疼了，林一凡想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可能性，但還是沒有一種能夠說服自己的，每一種都多少存在點破綻。
“別胡思亂想啦，這些事情我也都懷疑過，但是畢竟一切都沒有證據，我們怎麼猜都只是猜想而已，沒有意義的。”四娘剛好攔到了一輛空的的士，招呼小雨和林一凡上車。
想不清楚那索性不想了吧，林一凡一直都是比較開達的人，從來不會把自己困進死胡同，想不通的事情就不用浪費力氣去琢磨了，說不定放一放有了線索之後自然而然的就解決了。
回去的路上也和來時一樣，因為韓凝的保密措施做的相當的好，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林一凡三人乘車來到了機場之後買了最快的一班回西北城的機票，就在候機室等着了。
中間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就在四娘和林一凡推着小雨過了安檢之後，小雨在接受金屬掃描測試的時候機子響了一下，工作人員想檢查一下小雨的輪椅，小雨就一下站了起來。
本來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奈何世界上就是有很多很無聊的人。跟在林一凡和四娘後面準備過安檢的一男一女，看樣子應該是小情侶的樣子，那個女的對男的說：“你看前面的那個女的，明明自己行動方便還坐輪椅，不知道她安的什麼心，難道是為了上公車不用哪一點票錢嗎？”
再退一步，這女的說了也就說了，要是她是和她男朋友小聲說的也就算了，但是不知道那女的是故意的還是怎麼樣，說的話被小雨聽到了，自然也被林一凡還有四娘聽到了。
小雨心地善良，聽了旁人的冷言冷語之後雖然心裏難受也不會表現出來，只是一小會兒小雨就又恢復了平時的表情，但是四娘卻看不下去了，小雨就像是四娘的親妹妹一樣，四娘怎麼會讓小雨受這種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