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總有糾結的時候

“可惜這個愛只可能是一方面的，有時候我還真的很佩服你，其實翎羽你是一個很有吸引人的女人。只是當初你就是太心軟。”沈寧宇有些感慨的說道。

要不然就不會讓人傷的那麼徹底，不過現在回想當初就是太單純了，不過現在目的不同了。不過現在想想要是在十年前，她說不定還真的會愛上葉子岩，只是她已經不是十年前的她了，變了一切都變了，她現在是殤，她手上不知有多少人的鮮血，很多事情我已經沒有了選擇了，能做的就是繼續下去。其實看着葉子岩這樣，有時候某一刻她也會心軟，可是每每想起林然躺在血泊里的樣子，她就無法逃脫這個夢魘。

“寧宇一切都變了，我們都變了，看着葉子岩，我有時候覺得四少他差不多是隱藏的最好的，我和他到一起這麼久卻從來都不知道她就是king。他將林然忘得徹底，我會讓他記住一輩子的。還有寧宇要是你不想要面對顧成風，就不要委屈自己。其他人不知道，但是我卻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感受。這實在是太難受了，而且你的病，我不希望你受這樣的折磨。”

沈寧宇看着遠方笑了出來：“哈哈……翎羽你知道嗎？說出來你也許都不會信，我開始也覺得這一定很痛苦，可是過了這麼久，我竟然習慣了，每次看着男人那樣的重視我，寵着我，甚至於在某一時刻，我真的相信他是愛我的，可是笑話卻是，那只是一瞬間。我已經沒有愛人的能力，這人竟然要我沒有的東西，你說好不好笑。”

紀翎羽在他的眼中看到的都是悲傷，她知道他們是一樣的人，他們已經是失去了愛人的能力的，其實在他們之間最該得到幸福的是林然，她不由想起她第一次見到林然的樣子，是那樣的意氣風發，臉上總是帶着如沐春風的微笑，好像可以化解一切人間的痛苦。她在那段最痛苦的時間，每次她看到他的笑容，他的心就好受很多，也能過取得真正的平靜。可是這片溫暖卻被一個人給活生生的破壞了，讓一個如沐春風的人，變成了每天酗酒，連最值得驕傲的夢想也放棄了，最後放棄的就是自己的性命，每次想到這裏她就想要將這個人撕裂，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痛，什麼叫做苦。

沈寧宇看到她臉上的狠戾，她知道她又回憶起了不該回憶的東西，看着這樣的翎羽，他的心有的只是苦悶，想想他們三人當初那個不是才華橫溢的才子佳人，可是看看現在的他們，他們是不缺錢，可是偏偏最重要的東西都已經失去了。親情早就已經沒有了，還有所謂夢想，愛情，那就都是一個笑話，他們三個還真是一個笑話，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們的人生。他們自認為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可是上天卻偏偏要和他開玩笑，當初的他們只是為了夢想不遺餘力，可是笑話的卻是最後沒了夢想，沒了人該有的東西，一無所有。

那這幾十年他到底得到了什麼，為了什麼？現在他們為了報仇，可是仇報完之後，他們可以怎麼樣？沒了夢想的他們到底還剩下什麼？這是十年前他一直問的，用了十年時間，他才找到答案，看着在他對面的翎羽，他知道只要他們三個人到一起，就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他們要的不過就是簡簡單單平平靜靜的生活。可是要是不解決掉那個人，他們的心就無法得到平靜。

夢魘，這夢魘到底是別人給的，還是他們自己的做，他們已經不知道了，他真的很痛，非常痛，只有這樣他才會覺得自己還活着，可是現在卻連痛的感覺都沒有了，剩下的只有無止境怎麼也逃不出去的黑暗。這就是他們過得生活，他自己可以說是罪有應得，可是翎羽呢？林然呢？他們是為了什麼？一個因為無法改變的身世，還有一個卻是因為愛上了不該愛的人。他早就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他才做什麼都為了自己。可是他的一切也是他自己造成的，怪不得他人。痛，原來不只是一個字而已，看着翎羽蒼白的臉色，他知道他們都是一種人，那就是睚眥必報。嘻嘻，笑話，難道把他們變成這個樣子，還想要全身而退。

“翎羽你知道嗎？當初我狠心的離開，我就想，我不會再回來了，可是到了國外才知道離鄉背井真的很痛苦，我想要回來，可是又不敢回來，現在想想我的路一開始就錯了，錯的很是離譜。”

紀翎羽慢慢的站起來笑道：“哈哈哈……錯？我們有什麼錯，根本就沒錯，要是我們真的能夠狠心，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嗎？我們都是戴罪之人，只要自己擔驚受怕，卻拖累別人那就是造孽，想想已經夠了，但是有件事我們必須要做，一定要做，我想要將這一切事都解決掉，罪孽！你知道嗎？現在每天我都在無止境的噩夢之中，我想要報仇，想要讓自己心中最後的牽挂徹徹底底的解決。”

瘋了，他們都瘋了，應該說很早他們就已經瘋了，有時候他們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活着，雖然這樣說，還是有放不下的東西：“翎羽對於天賜，你準備怎麼辦？你應該知道他已經不再適合呆在葉子岩的身邊，而我們也不適合帶着他，開始你想着是高子羽會對他，可是高子羽現在是什麼情況，你難道不知道嗎？他畢竟是你的孩子，每次想到天賜，他心裏就忍不住疼惜。要知道他七年前因為一場車禍，讓他不能生育了，因為這一切他才開始酗酒，開始了他悲劇的半生。如果可以選擇他真的希望可以講天賜當成自己孩子，可能他們根本就沒有兒女命，他們三人就是一個悲劇，個性不同，背景不同，可是最後哦的結果卻是一樣，還真是可笑。

“翎羽，我覺得你還是將天賜帶在身邊吧！我覺得我們應該和他談談。”話音一落，就傳來了一個清脆的敲門聲，將門慢慢的打開，就看到天賜提着一籃水果站在門口。看着如此天真的笑容，他已經不記得是什麼時候見過了，孩子，從來都是最天真的，可是他的童年除了鋼琴，還是鋼琴。

天賜看着這個寧宇叔叔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的走進去，就看到紀阿姨一臉平靜的看着他，他都有些懷疑他的爸爸說的是不是真的。怎麼會有人見到自己的親生兒子這麼淡定。看來這所謂的母親還真是冷如冰霜，但是聽老爸的敘述，他這個媽媽可不是一般的人。想到這裏他獻媚的笑道：“我聽爸爸說你大病初癒，所以叫我過來看看，他本來是要來的，但是又怕打擾你們。”看了看門口的沈寧宇。

這葉子岩連兒子都利用起了，想想就覺得生氣，葉天賜感覺氣氛好像變冷了，想想自己也沒有說錯話，所以還是繼續自己的萌寶策略。“慢慢的爬上床，來到紀翎羽的身邊，睜着他大大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我聽老爸說了，你是我的媽媽，他叫我過來好好地照顧你，讓你的能夠開開心心的，他還要我告訴你，我的媽媽絕對只會是你一個，所以叫你不要擔心有其他人可以取代，你和我都是他最重要的人，所以叫你不要多想。”說著伸出自己的小手到她的額頭上感受一下，若有所思的說道：“沒有發熱，體溫正常，說明身體不錯。”

看着這樣的天賜，在房間裏的兩人都如同打翻了五味罐，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此時的心情。這樣的孩子怎麼會讓人不疼，何況還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這麼多年她都沒有盡到母親的責任，想想都覺得對不起他，可是看着眼前的孩子。他被教育的很好，還要好好地謝謝葉子岩，要是林然這個時候恢復了記憶，怕是會讓他們徹底的放棄報仇，這算是兩清了。

林然是林然，他們是他們，他們無法做到就這麼簡單的忘記，靜靜的看着天賜可愛的行為，紀翎羽將天賜一把緊緊的抱住，只是輕聲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葉天賜睜着大大的眼睛天真的問道：“為什麼說對不起，你又沒有對不起我，其實這些年我過的很好，我也聽爸爸說了，我的親生父親是姨夫。可是我覺得還是做爸爸的兒子比較幸福，看着高曦，每次都哭着來找我，我覺得高子羽根本就不是一個好東西，所以媽媽你要選還是要選像我爸爸這樣的男人。”

紀翎羽總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養母比生母親的道理，看着這樣的天賜，要是一開始天賜是這個樣子，也許她真的會放棄，可是現在她已經沒有退步了。所以在心中默默的說道：“天賜對不起，媽媽已經沒有了選擇，不過你放心我只報我該報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