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當面親熱
景曉言狠狠的震動了下，完全聽不懂馬嫂在說些什麼。
唯一知道的是，五年前，她一定做過些什麼？
她正想問個清楚，就看到榮皓辰帶着孩子們走了出來。
“馬嫂，你在這裏幹什麼？”
馬嫂一面啜泣，一面說道：“少爺，少奶奶回來了，你看到了嗎？”
“她不是少奶奶。”榮皓辰低沉而清晰地說。
小萌走上前，握住了景曉言的手，“嬤嬤，這是我媽咪。”
馬嫂用袖子拭去了眼角的淚水，抬頭瞅了瞅天上的烈日，又低頭瞅了瞅景曉言在地上的影子，露出了一點尷尬之色，“原來是我認錯了，不是少奶奶呀。”
景曉言微微一笑，把適才的疑惑暫時咽了下去，努力保持着平靜。
“聽榮總說，我跟他的前妻有點像，看來是真的了。”
“不是有點像，是特別像，只是你的額頭上沒有傷疤。”馬嫂囁嚅的說。
榮皓辰幽幽的瞅了她一眼，“沒什麼事，你就下去吧。”
“是。”馬嫂離開了。
小萌和小琛對視了一眼，她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個地方會種滿各種各樣的蘭花，房子是藍白風格的，和他們在國外住的房子一樣。
原來以前媽咪就住在這裏。
景曉言進到大廳，淡淡的朝四下環顧了一周。
這裏的擺設還和從前一模一樣，那樣的熟悉，她閉着眼睛，都能知道每樣東西放在哪裏，彷彿一切都未曾改變過。
小琛吃了一塊鬆餅，慢慢悠悠的說：“乾爹地，原來這是你結婚之後的家呀。你住在這裏的時候，會不會擔心有一天你前妻的鬼魂回來找你？”
榮皓辰靠到了沙發上，目光淡淡飄過景曉言，含蓄而耐人尋味。
“也許回來的是活人，不是鬼魂。”
小琛濃密的長睫毛閃動了下，“如果她還活着的話，你是開心，還是失望？”
他的每個問題都犀利異常，深深的刺進了榮皓辰的內心深處。
“真心話大冒險已經結束了。”他不想回答。
當他知道這個女人還活着的時候，是憤怒的，因為她竟然欺騙了他，整整五年！回來之後，還把他當成陌生人，想要糊弄他，簡直是罪大惡極。
但除了憤怒之外，似乎還有些其他的情感，他不想去深究，全部無視。
在景曉言看來，一定會是後者。
“你們兩個不要好奇心太重了，這是榮總的私事，不是你們應該過問的。”
小萌暗自嘆了口氣，媽咪每天都扮演着另外一個人，想要忘記自己的真實身份，一定挺累的吧。
“乾爹地，你和乾媽咪有婚紗照嗎？我想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跟媽咪長得很像？”
“沒有。”榮皓辰聳了聳肩。
他和景曉言從來沒有拍過婚紗照，就連正正經經的合照也沒有，唯一的結婚證上的那一張，還是PS的。
景曉言的嘴裏像含了一片黃連，極致的苦澀從舌尖一直蔓延到了五臟六腑。
此時此刻，站在這裏，所有的回憶，就如同潮水一般湧進了她的腦海里。
左邊的落地窗是每天晚上第一縷月光照射進來的地方。
天一黑，她就會坐在那裏，像塊望夫石，一動不動，望穿秋水的等着榮皓辰回來。
等得月亮末入西山。
等得東方吐露第一抹微白。
等得內心慢慢絕望。
等得愛情一點一點的枯萎死去。
她的眼睛裏逐漸升騰起了一抹淡薄的霧氣，連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掩飾所有的異常。
“你們跟乾爹地在玩些什麼呢？”
“我們在下國際象棋。”小萌走到棋盤前，坐了下來。
她撫了撫孩子的頭，“那你們繼續下吧，我四處看看。”
她得去找馬嫂談談。
榮皓辰一直在靜靜的看着她演戲。
這演技真的是爐火純青，不當演員可惜了。
這會，馬嫂正在後院掃落葉。
她走過去，微微一笑，“剛才我是不是嚇着你了？”
馬嫂的臉上露出一絲無法形容的失落之色，“如果真的是少奶奶的鬼魂回來就好了，我在這裏等了那麼多年，她一次都沒有回來過。”
景曉言聳了聳肩，“就算她回來了，你也看不見呀，人是看不到鬼的。”
有時候，她也好希望能再見到爸爸，哪怕一面也好，可是死亡就是永別，永遠都不可能再相見了。
馬嫂沉重的嘆了口氣，“老天爺就是這麼不公平，好人不償命，禍害活千年。每年的中元節，我都會給少奶奶燒很多的紙錢，希望她在那邊能過得好一點。”
景曉言拾起了一片落葉，在手中把玩着。
她記得馬嫂是個比較迷信的人，隔三差五就會找神棍算算命，好趨吉避凶。
“我認識一個很厲害的通靈大師，可以幫你把榮夫人的魂魄招過來，讓你們見上一面。”
馬嫂停下了手中的掃把，抬頭看着她，“真的嗎？”
“嗯，我去過，很神奇的。”她拿出一張名片，“哪天你想去，就給我打電話，我幫你聯繫一下。”
“好呀，好呀。”馬嫂接過了名片，很顯然相信了她的話。
她轉身朝大廳走去，臉上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促狹之色。
如果她直接了當的問，馬嫂一定不會說的，還是讓她把話留着，跟景曉言的“鬼魂”說去吧。
從後門進去，她由電梯上到了二樓。
左邊第二間，是她的房間。
推開門，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的心抽動了一下。
走到那張巨大的羊毛毯前，她躺了下來，望着頭頂那張曾經快要被自己看穿的天花板。
它也還和從前一樣，沒有改變。
突然，一張俊美的面龐覆蓋過來，遮住了她所有的視線。
她驚慌的想要跳起來，卻被他霸道的壓在了身下。
“看起來，你挺喜歡這裏的？”
她撇開了頭，他炙熱的呼吸里，帶着一種壓迫感，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我……我就是看這張毯子挺特別的，就躺下來，試了試。”
“你要喜歡，我們就在上面做。”他的眼睛裏燃起了一簇小火苗，修長的手指撫上了她的面龐。
她用力的推了他一把，“今天是中元節，還是你前妻的忌日，也許她的鬼魂真的回來了，就在這裏看着你呢。”
榮皓辰冷笑一聲，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頭掰了回來，逼她正視自己，“那就讓她看個夠。”
這話就像一根針，無情的扎進了她從未癒合的傷疤中。
以前，他經常當著她的面，跟孫靜珊親熱，從來都沒想過要避諱。
“你是不是就喜歡當著你前妻的面，跟別的女人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