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他怎麼還不回來,難道……”裴少鍾胡亂猜測着,來回踱步。
琴海焦急的眺望門外:“怎麼還沒回來,他去做什麼了,手機也打不通。”
一直看着報紙的裴少豪再也忍不住了,抬頭道:“琴海去做飯啦,別等了。”
“叫別人去做。”琴海不耐煩的回著,伸出了脖子望外面。
“可是女傭都被你派出去找少軒了,家裏沒一個會做飯的。”裴少豪為難的說。
“那就自己去做。”琴海頭也不回的說。
裴少豪皺眉,無奈的拿起報紙,希望可以轉移注意力,減輕飢餓。
裴少軒房內,錢多多悠悠醒來,睜眼,朦朧中見床邊坐着一人,她嚇得尖叫一聲躍起。
“小姐你醒了!”小曉驚喜的扭身。
“呃?怎麼是你?”錢多多這才看清眼前的人,這才放鬆。
“小姐,喝杯牛奶吧。”小曉笑眯眯的遞過牛奶。
“謝謝。”錢多多接過牛奶。眼睛四處亂瞟:咦。裴少軒還沒回來?
“小姐見不到小少爺是不是很失望啊?”小曉自然地問。
“噗——”錢多多嘴裏地牛奶盡數噴出。矢口否認。“開玩笑。我為什麼期待他地回來!”
小曉微笑着拿出手帕擦被錢多多噴在臉上地牛奶:“小少爺地車是裝了衛星定位系統地。我可以在最短地時間內找到小少爺。”
“啊?衛星定位系統?”錢多多好奇地問。“什麼樣子地?”
小曉變魔術般從身後抽出一個遊戲機手柄般地東西。純液晶鏡面上數碼訊號閃爍。
“看,這就是我改造的完美定位跟蹤盤。”小曉自豪的說著,點着上面閃爍的紅色箭頭道,“這個就是我們所在的位置,那個綠色的箭頭就是少爺所在的位置,只要拿着這個,就可以找到少爺了。”
“好厲害哦,給我看看。”錢多多抱着定位跟蹤盤把玩。
“小姐,你拿着這個去找小少爺吧,少爺肯定是在山裏迷路了,上次少爺救了你,這次換你去救少爺。”小曉道笑眯眯道。心裏打定主意,要錢多多與裴少軒單獨相處。
“為什麼要我去,你去不就好了。”錢多多將定位跟蹤盤塞回小曉手裏。
“可是,做人要知恩圖報的,小少爺救了小姐,小姐就一定要回報小少爺的。為什麼小姐有危險小少爺可以不顧一切的去救小姐,而小少爺有難小姐卻可以坐視不管……”小曉糾結的努力說服錢多多。
受不了她的嘮叨,錢多多拿過定位跟蹤盤:“好啦,我去。”
小曉歡喜的笑起來,拉着錢多多往外走:“事不宜遲,小姐快去救小少爺吧。”
半個小時后,盤山公路上,錢多多騎着小曉塞給她的自行車費力的往前爬。
“真小氣,他們家那麼多車,居然只給我一輛自行車,我是去救人誒,又不是去爬山!”錢多多幽怨的重複這一句話。
當裴家那伙人知道她要去找裴少軒時,居然難得的意見一致,丟給她一輛破自行車,裴家人打的主意是:爭取一切可能,讓錢多多上了裴少軒的車,然後……
裴家大廳里,幻想着好事成真的一伙人哈哈大笑。
錢多多尋着定位跟蹤盤上的指示慢慢爬上懸崖亭附近,遠遠的,只見裴少軒的車停在亭邊,她不由得加快腳速。
“裴少軒,終於找到你了!”錢多多興奮的笑着,衝過去。
車門打開着,車門下是被吃空的便當盒,隨意丟棄的衣衫。錢多多愣住,下車,推着車緩緩走過去。
“裴少軒?”錢多多輕聲喊,緩緩走近。
“嗯……”女人曖昧的叫聲傳出,混合著男人重重的喘息聲,隨着聲音的增大,車身晃動得厲害。
錢多多嗓子似被什麼掐住了般,上前一步,登時瞪大了眼睛。
兩具身體糾纏着,男子古銅的背對着她,俯身狠狠的吻着身下女人,女人突然抬頭,錢多多呆住,那女人竟是白露!!
白露緊抱着他,眉頭緊擰,緊閉着眼,她的表情,看不清是快樂還是痛苦。
錢多多心沉悶得厲害,靜靜的後退,告訴自己,那個人,不是裴少軒,不是。
“少軒,我愛你,我好愛你……”白露情不自禁的叫着,瘋狂的扭動身體,想要汲取更多。
“哐!”錢多多鬆手,自行車沉悶的倒在地上。
白露被驚醒,睜眼,只見錢多多獃獃的看着裴少軒,緩緩後退,臉色慘白,突然,眼中淚水悄然滑落,她平靜的臉上看不見一絲表情,靜靜的看着裴少軒,突然扭身跑開。
白露所以的**冷卻,獃獃的望着錢多多跑開的方向,低頭看意亂情迷的裴少軒,心中泛起小小的不安,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可是,無論對不對,少軒,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
“我愛你,真的愛你……”白露輕嘆一聲,抱緊裴少軒。
漆黑的盤山路上,錢多多眼前一片模糊,淚水隔斷了視線,她踉蹌着往前走着。
為什麼,為什麼心這麼難過……
錢多多咬緊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可是淚水卻不自覺的往下掉。
“裴少軒……混蛋!!”錢多多仰頭,嘶聲咆哮。
他對她,一直只是玩弄,他的妻子是白露,他愛的是白露,她只是他無聊時的玩具嗎?那些好,那些話,原來都是假的。
“裴少軒,我不是你的情婦,不是你的玩具……”錢多多低頭哭得像個小孩,心狠狠的刺痛。
突然,遠處,一輛轎車駛來,刺眼的燈光逼得錢多多伸手遮住眼睛。車到她身旁停下,一臉焦急的陳梟跑出。
“多多,你有沒有事?本來是要昨天來的,但半路山路被堵,我請了人好容易把路打通,你怎麼在這裏?你怎麼哭了?多多,發生了什麼?”陳梟手足無措,圍着錢多多團團轉。
見到陳梟,錢多多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陳梟,我要回家——”錢多多哽咽着,淚不斷的落下。
陳梟看得揪心,慌忙將她扶進車內:“好,我帶你離開,走。”
車絕塵離去,錢多多回頭,望着漆黑一片的山路,心慢慢的下沉。
裴少軒,我們原來只是路人。
從此只是路人。
黑暗中,一直暗中跟着的小曉走出,望着錢多多離開的方向,無奈的嘆了口氣。身後,一群黑衣保鏢架着昏迷的裴少軒走來。
“帶少爺回家。”小曉有氣無力的說著,身後轎車駛出,保鏢們擁着裴少軒上車。
“小少爺,你叫我怎麼幫你……”小曉無奈的嘆氣,片刻,憤怒的咒罵,“白露這個狐狸精,真卑鄙!”
夜深人靜不眠夜,錢多多回到家,望着空蕩蕩的房子,心彷彿被挖空了般,滿屋子都是裴少軒的影子,喝醉的他,冷酷的他,無賴的他,一瞬間,所有的影像消失不見。
“多多,你想要吃什麼?我做給你吃。”陳梟從廚房探出頭來問。
錢多多獃獃的站着,半晌回頭:“陳梟,我想回台灣。”
“啊?”陳梟似沒聽明白般,問,“你說什麼?”
“下個月,我們回台灣吧。”錢多多說著,進屋。
陳梟走出,望着被錢多多緩緩關上的門,若有所思。
半個小時后,陳梟準備好飯菜,興奮的跑到錢多多門前,舉手要敲,門被打開。陳梟愣住,只見錢多多拎着行李箱走出。
“多多,你要做什麼?”陳梟問。
“幫我找個地方,我想搬家。”錢多多環顧四周,神色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