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起睡
浴室。
花灑的水從白若微的頭頂,順着她的髮絲緩緩滑落。
她閉着眼睛,她大腦現在亂亂的。難道沒有辦法和盛肆離婚了?連分居都不行?
可是她現在真的沒有辦法忍耐和盛肆在一起的日子。
從前是喜歡,待在一起是幸福,現在愛意被時間消磨。
白若微不知道自己對盛肆還有幾分感情,現在的她只想遠離盛肆。
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讓盛肆放過自己?
或者有什麼辦法讓盛肆主動提出離婚?
白若微在心底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她可能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想要逃離盛肆。
呼——走一步看一步吧,明天找之簡商量一下!
想着,白若微關掉了浴霸,從浴室里走出來,她看了眼干區域的衣架,愣了一瞬。
她…沒有帶睡衣進來嗎?
初夏的涼風從窗戶外颳了進來,吹得白若微白嫩的皮膚頓時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也把她的大腦吹得清醒了一些。
她想起來了!她把衣服都收到行李箱了!還沒有拿出來!而且行李箱還在玄關那裏!
完蛋!完蛋!
白若微裹挾粉色的浴巾,苦惱地低頭看了一眼。
這浴巾也太短了吧!這麼穿出去肯定不行!
她又在浴室里打量了一圈,最後在臟衣簍里看了眼,糾結了一下。
自己的臟衣服因為放在了最上面,被打濕的差不多了,只有盛肆的那一件白襯衣放在最下面還勉強可以穿。
她猶豫了一陣,拿起盛肆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盛肆的衣服是真的很大,大到可以把白若微的大腿都遮住一大半。
白若微打開浴室門,探了一顆腦袋往外看了看,盛肆竟然沒有在房間?那她豈不是還得穿成這樣走過客廳去玄關那兒拿自己的睡衣?
該死!
白若微這時候蠢自己記性怎麼這麼差。
她無奈地吐了一口氣,躡手躡腳地朝客廳走去。
盛肆坐在沙發上辦公,他穿着黑色的浴袍,戴着金絲邊框眼鏡,他度數不高,只有在工作的時候才會戴眼鏡。
他右眼角淚痣點綴的眼眸,藏在眼鏡之下,更顯神秘。
白若微就像一隻鴕鳥一樣,祈禱盛肆不要抬頭,專心辦公!
可是,白若微一個大活人,盛肆怎麼可能看不見?
盛肆抬眸,正要說白若微怎麼洗了這麼久,就看見白若微穿着自己剛換下來的襯衣,他眼神一愣,直直地盯着白若微。
白若微就像一個小偷被主人發現了一樣,瞬間站住不動,她和盛肆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說話,氣氛略顯尷尬。
剛剛沐浴,白若微整個人清爽了不少,黑色的頭髮半干半濕的搭在肩膀前,一雙麋鹿一般靈動的大眼睛閃着清澈和無辜。
白色襯衫,開了一顆扣子,清楚得看見她鎖骨中間凹陷的一顆小小的紅痣,宛若硃砂一般的紅,隱隱嫵媚。
若隱若現中,還看得見白若微因沐浴后粉嫩的皮膚,純真與嫵媚在她身上交織融合,攝人心魄。
一件寬鬆的襯衫罩在她身上,把她襯得更加嬌小,看起來似乎沒什麼料。
但只有盛肆知道,白若微盈盈一握的細腰,以及剛好填滿掌心的柔軟。
僅僅是一想,盛肆便覺得喉嚨一陣發緊,眼神也加深了幾分,他是個正常男人,不心動是不可能的。
白若微看着盛肆眼裏似乎冒着點點燃燒的火,她雖然和盛肆沒有發生關係,但也和盛肆坦誠相待過,她當然知道盛肆眼裏的情愫是什麼!
她紅着臉嗔了句:“你看什麼看!”
“你穿我的襯衫,我看一眼,有問題?”盛肆收回視線,眼睛盯着電腦,眸子裏是燃燒的慾念,但他把這個想法生生地給壓制了下去。
白若微抿着唇,自覺理虧,沒有再說話,她小跑着到行李箱,蹲下身去開行李箱。
雖然襯衣能遮住白若微大腿的一大半,可是她蹲下身,衣角瞬間上移了一大截,也就露出了白若微一大截白皙的皮膚。
盛肆餘光掃到白若微修長的雙腿,眸色一深:“你故意的?”故意引誘他么?
盛肆說這句話也不是空穴來風,在剛結婚那段時間,白若微的確引誘過他。
那時白若微還沉浸在和自己喜歡的人結婚時的喜悅中,她也聽別人說什麼生米煮成熟飯就好了,所以對盛肆是極其大膽過一段時間。
但後來不知是盛肆厭惡還是怎麼的,盛肆在一次差點擦槍走火之後,就徹底提出兩個人分開睡。
白若微深受挫敗,便同意和盛肆分開睡。
憶往昔,白若微只覺得羞憤,於是低聲吐了兩個字:“有病!”
白若微耳根一紅,迅速找出自己的睡衣,說完就飛速進到浴室換上了自己的睡衣。
盛肆看着白若微手裏的睡衣才反應過來,原來是沒有帶睡衣。
但是,為什麼不讓他給她拿進去?
轉念一想,盛肆就明白了。
他們到現在還沒有發生關係,白若微性子再大大咧咧,也不可能讓自己看到她一絲不掛的樣子。
從浴室里出來,白若微看着盛肆問:“你睡房間還是睡沙發?”
盛肆合上電腦,看着白若微,眸光一轉,慢慢道:“一起睡。”
白若微剛出院,睡沙發不好,他也累了這麼久,不想睡沙發,一起睡是最好的選擇。
“你瘋了?”白若微驚愕着,下意識說。
“我們是合法夫妻,睡在一起很奇怪?”盛肆反問。
白若微愣了愣,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們都分開睡了三年多了,現在忽然睡在一起,不奇怪嗎?
“放心,我不會碰你。”盛肆說著,摘下眼鏡,收起電腦起身朝房間裏走去。
白若微臉蛋一紅,倔強道:“誰稀罕你碰?”
盛肆走到房間門口,看見白若微還在客廳里一動不動,於是回過頭道:“怎麼?難道你怕控制不住對我的衝動?”
他瞧着白若微,說的平靜,話語是極其大膽直白。
白若微難以置信地盯着盛肆,大聲着:“笑話!你就是全裸站在我眼前,我都不會有一丁點想法!”
說著,白若微挺直了背,繞過盛肆走進了房間。
雖然感覺白若微變了,但這倔脾氣一點沒變。
盛肆想着,眼底閃過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而後跟着白若微走進了房間。
和衣而眠,兩個人太久沒有在一張床上睡覺,兩個人都有點不習慣。
白若微覺得自己明明很累了,可閉上眼睛就是睡不着。
她有些煩悶地想要調整一下睡姿,可是頭皮傳來一陣疼。
“嘶——”白若微叫痛一聲,然後對着躺在一旁的盛肆控訴,“你壓着我頭髮了!”
盛肆閉着眼睛,悠悠地把手臂抬了起來。
白若微這才順利轉過身,背對着盛肆,強迫自己進入睡眠。
感覺身旁沒有在傳來動靜,盛肆才睜開眼睛,他餘光看着躺在自己身邊的較小身軀。
白若微身上淡淡的小蒼蘭沐浴露的味道順着初夏的夜風吹進他的鼻腔,他的心也被這夏夜的風撩動。
他眸色如這夜色一般深邃,他不是沒有對白若微有過衝動。
但他心裏很清楚兩個人沒有愛,做什麼都是負擔。
一時衝動,事後只會懊惱、後悔,他不想白若微日後回憶起這些是悔意。
所以,他只能忍住自己心裏最原始的感覺。
一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