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憋屈的蘇文哲
顧笙的內心開始瘋狂地自問自答着,直到任小晚一行人已經走遠,她還站在原地,維持着先前的姿勢一動不動,彷彿一座雕塑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顧笙終於平復了下來,轉頭看向任小晚的方向。
任小晚雖然走遠了,但是餘光一直注意着顧笙的位置,發現顧笙動了之後,他立馬避開其他人的目光,與她遠遠對視了一眼,再確認顧笙看到了她之後,對她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後便移開了目光。
她果然知道了!
顧笙心中再也沒有僥倖的想法,任小晚的目光在她看來就是威脅,威脅她不要再試圖靠近薄景淵,否則,她的秘密便保不住了。
可是,她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情就他們三個當事人,薄景淵如果沒有弄清楚,任小晚又怎麼會知道?
除非……
難道她已經記起來從前的一切了?
顧笙的腳步突然一踉蹌,差點沒有站穩,多虧旁邊的人扶了她一下。
“你沒事吧?”扶顧笙的人正好是蘇氏的員工,剛剛聽說顧笙是蘇淺的好友,見她這樣,有些擔心地問。
顧笙穩住身形,“謝謝,我沒事,可能是有些不勝酒力了。”
“那你要不要先回去,我可以幫你叫車?”既然是蘇總的好友,看上去醉酒的樣子,總不能就把人丟在這兒,這位好心的員工內心都快被自己的貼心感動了。
眼下,顧笙確實不敢繼續停留在這裏了,再多待一會兒,她怕自己會忍不住衝上去跟任小晚問清楚,可是她還不能!
既然這時候正好撞上來一個好心人,顧笙也就順勢而為,“那就麻煩你了。”
那人豪爽一下,“您別客氣,能為蘇總的朋友服務是我的榮幸。”
原來是蘇淺的員工,顧笙被這人扶着往門口走去。
送顧笙出了門,果然很貼心地幫她叫了車,顧笙滿臉假笑地跟人道謝,兩人客套了一番顧笙便坐車離開了。
一個坐在車上,顧笙的心情還是無法徹底平復,她當然沒有喝多,但是喝多卻成為了她逃離宴會的理由。
現在應該怎麼辦?她還能拿什麼跟任小晚斗?
薄啟仁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任小晚他負責處理嗎?為什麼她現在完好無損地和薄景淵訂婚了,這下全世界都知道他們才是一對了,那自己又算什麼!
顧笙氣憤地撥通了薄啟仁的電話、
“喂,薄氏集團,請問您哪位?”接電話的是薄啟仁的助理,顧笙皺眉,果然,在薄啟仁眼中,自己連擁有他真正的電話號碼的資格都沒有嗎?他根本就沒承認她是他兒媳婦候選人。
顧笙心生怒意,但是卻不得不忍住,耐着性子說:“我是顧笙,有話想跟薄叔叔說。”
“對不起顧小姐,薄先生事務繁忙,恐怕沒有時間跟您說話,您以後也不用再打電話過來了,那麼再見。”助理禮貌地掛斷了電話。
顧笙當初用來吸引薄啟仁合作的理由,無非是化解薄總和小薄總之間的關係,還有緩和他和寧心之間的關係。可現在,薄總和寧夫人之間的隔閡已經被任小晚化解了,父母都和好了,父子之間的矛盾化解那就是遲早的事情。雖然薄啟仁並沒有明確交代跟顧笙的合作要怎麼處理,但是作為跟在薄總身邊幾十年的助理,他十分了解自己的老闆,在薄啟仁放棄針對任小晚的時候,他便明白,這份合作已然作廢了,顧小姐已經不存在於薄總的交往名單里了。
顧笙看着被掛斷的電話,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在帝都的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一夜之間什麼都變了?任小晚成為了薄景淵的官配,連薄啟仁都不再插手了。
顧笙又回到了孤立無援的處境,為什麼她的盟友一個個都要背叛她。
但是,即便如此,她心中還是沒有任何要放棄薄景淵的念頭。
顧笙從一個家僕的女兒,努力到現在,好不容易在名媛圈有了一席之地,可是知道她底細的人還是大多看不起她,只有抓住薄景淵,成為薄景淵的女人,她才能真正在上流社會站穩腳跟,成為自己一直夢想成為的人,洗去出身帶給她的所有污點。
宴會結束,任小晚一家團聚,加上訂婚這麼大的喜事,而後兩天正好又是周末,他們一合計,乾脆直接找了個離得近的度假村,去遊玩兩天,對此,兩個孩子表示非常贊成。
而另一邊,蘇文哲自從要求律師之後便不再說一句話,他本以為很快他的律師就會出現,他還約了下午的設計師試禮服,準備晚上開開心心去參加蘇淺的訂婚宴呢,可是他自己也沒想到,在這麼重要的一天裏,為什麼他會在警察局待着?
蘇文哲等到失去耐心,也沒見律師出現,雖然他不算是很聰明的人,但是到這個時候也想明白今天的這一切絕對不是巧合了,一定是有人設的局。
蘇文哲猜的沒有錯,這一切都是薄景淵的設計,雖然蘇淺也起到了一點點作用,但是大部分都是薄景淵安排的,甚至在警察局裏的高層都是被薄景淵事先打過招呼的,所以,今天即便他的律師及時出現了,也絕對會受到種種阻攔而無法把他從警局保釋出去。
難道是任小晚為了報復他搶走她的孩子?蘇文哲在心裏想着。
可是很快他又否認了這個猜測,任小晚做不出這樣的事來,那還會是誰?蘇淺?
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蘇文哲不相信她會真的如此不留情面。
那還會有誰?
蘇文哲雖然年少時花天酒地,但是為人還算豪爽,也不惹是生非,雖然不待見他的人可能不少,但是真的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人,還真說不上來,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任家的人了,可是任家現在就任小晚一個,就那麼個軟弱的女人,能成什麼事?
思前想後想不出結果的蘇文哲,無比憋屈地在警察局度過了一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