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無依有靠
雖說二人對噬神瞳的了解都算不得全但多個人湊湊終歸還是能知道多些,若沒這書胡一夢又哪能知道林霸天曾與自己有過類似的經歷,只是那被其稱之為神聖之樹的奇物僅分了一次枝便快速枯萎並就此煙消雲散,乾淨到直就像是其從未出現過一樣,此一類針對性極強的手扎自不會描述本人當時是何種心情,當然胡一夢也沒興趣琢磨這些,不是具體操作太過麻煩而是不想活得太累,胡一夢:“平常心啊,娘不娘的忍忍也就過去了,至於你原本那身體嘛,多則百年少則三五十年,無論還是不是當初那糟老頭子人始終還是做自己才踏實。”
人總是在失去之後才知道曾經擁有是如何美妙,相較於胡一夢林霸天起碼還能選擇,至少胡一夢是每次照鏡皆會生出那幻得幻失的錯覺,而除了喜悅最容易感染旁人的便是這淡淡的悲傷,何況林霸天原本便不是那愛佔便宜的主,奈何珍藏多年的寶貝胡一夢尚是勉為其難將之收下更何談那些直連自己都瞧不上眼的東東,林霸天:“禍沒可能讓一人盡受、便宜也沒可能一家佔盡,單單救我於苦海的恩情北方蠻地那導遊便義不容辭而在我的身體尚未恢復之前,你懂的,如我一類信任原本便是奢望。”
胡一夢:“人不如新、衣不如舊,你倒是夠另類。”
林霸天:“年輕人,老頭子我這可不是念舊,你看到的僅是表像,而人活到我這歲月則比較實誠,脆成這樣沒比生不如死好多少。”
說出口的儘是無奈而藏心裏的則全是滿滿的小心眼,不過他個面嫩心老的主一口一個夢兒哥的喊打臉之餘更令人藏不住那私,問題是他欲求的寶貝胡一夢又何嘗不是朝思暮想,且不說那樣的寶貝多半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縱是偶有所獲亦架不住瑤靈和憂米的坐地分贓,白工打成美德絕非高風亮節而是如假包換的情何以堪,無奈之人帶個無奈的貨且這貨看似形單影隻實則不但拖家且還帶口,林霸天:“臭小子,先別忙着吃,叫哥。”
胡一夢:“…又哥,你哥他也哥這輩分豈不亂了套。”
林霸天:“人活到我這歲月可沒你那麼多的講究,且這不是我的娃她也不是我那誰,只是離了她我照舊逍遙而離了我的庇護她們娘倆絕難活過一時三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此非我心善而是殺孽太多。”
胡一夢:“呵呵,想不到你們林家還有逼良為娼那癖好。”
林霸天:“這不樹大枯枝多嘛,管不住自個下邊那主雖叫家法辦了但到哪還不都離不了法不責眾,小戶人家可沒你夢兒哥那麼厚的家底。”
胡一夢:“嗯,說穿了還不就是拖家帶口吃大戶嘛,要成全這娘倆倒是不難。”
林霸天:“不急,心急又哪能吃得了那熱豆腐,最主要不是成與不成而是希望,像我這種人有了希望才有活下去的動力和勇氣。”
胡一夢:“切,真要如說的這般你不早死千兒八百回了,清官難斷家務事,猛虎當貓終成患,天上不會掉餡餅更不會砸希望,無論想得到什麼都要靠自己去爭取。”
如此絕非胡一夢唯恐天下不亂而是借題發揮替眼前這對受盡林家迫害的苦命母子討那公道,很多時候一臉吃相併非真餓,若管不住自個這嘴最好的辦法便是找東西給堵上,不過就算是嘴裏有食亦藏不住心裏的那些事,眼見林霸天只是避而不答再不吱聲沒準便是過了這村再無此店,林可笑:“…夢兒哥,母親的公道若我身為人子自當親力親為。”
胡一夢:“沒事你掐他幹嘛,雖同樣都姓林但他可比你爺們多了,好男兒又豈能少得了血性和魄力,自己不方便出手並不代表不能假他人之手,對此我很是期待喔。”
林霸天:“這話聽着怎麼像是讓我們林家人自己去狗咬狗骨頭你好去坐那收漁人之利呢。”
胡一夢:“那這天底下何曾有過那免費的午餐呢,現在是我很有誠意而你的誠意我看到的儘是虛偽的託詞,且原本就此兩清誰也不欠誰的你又何來這許多的煩心,即擺明是你欲求難滿又怎能怨我添油加臘,條件就這些剩下的你愛咋咋滴,別搞的好像是我想占你便宜一樣。”
若非惦念自己原本的修為林霸天又豈會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面,且醜人即已做開半道從良又怎能甘心,套是林霸天自己布下而胡一夢做的不過是將其調整到直如專為某人量身打造,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林家過於強勢早晚會威脅到二十四天,全無私心的人又豈能成為剩人。
當然直就連林霸天亦沒料到自己的決定會來得如此之快,日夜勤學苦練的林可笑若無天分林霸天又豈會管這閑事,而有天分和努力卻依舊保持原地踏步又豈能沒有陰謀,這種事無論為誰自都是看破不說破的好,至於少見多怪的林可笑,無論功法還是丹藥皆為林霸天珍藏之物憑他小小年紀又豈能瞧出端倪,明白人才懂得那句難得糊塗,直連活着都膽戰心驚自然是得到越多反怕失去更多。
畢竟這林可笑毛都沒長齊的時候便開始隔三差五的找人鬧,由來雙拳難敵四手,弱些挨了揍受了辱尚還能留命一條而若勢頭太盛勢力卻沒有則隨時都可能重新投胎,雖是孽緣所出但當媽的為了自家兒子即可以不顧一切又哪能為這點事和自家這有名無實的夫婿鬧騰,脾氣都是慣出來的忍耐而則從來沒離過現實的無情逼迫,連自家人因為這擋子事對他們娘倆都老早便不管不顧了就算曾經是豪門家裏貴生貴養的千金大小姐如今亦只能遇事裝傻充愣。
無論模樣如何改變林霸天始終都還是當初那個面慈心惡的狠人,這種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狠人沒退避三舍便已很是不錯又何敢說那體己話,反倒是人壞嘴更欠的胡一夢令人怎麼看怎麼順眼,模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切盡在掌握的底氣,如今這一天一樣的中天女人缺的不是愛情而是說沒影它就能沒影的安全感,何況有了自己這糾心之痛自不希望家裏唯一心繫之人重蹈覆轍,古月眉:“…當家的,我家欣丫頭那事要不你幫忙給問問。”
即有夫妻之名耳旁說個悄悄話又何需避着誰,可惜無論她聲壓得多低都逃不過擁有神凝加持的胡一夢那雙賊耳,說的即是欣丫頭又豈能免得了男女之間的那點事,不過縱有萬般不願人家即什麼都還沒說亦不好充那未卜先知的胡半仙,最主要亦可經此試試林霸天到底是何心思,按理說像這種面心皆冷的主若非動了真情絕不會為個全不相干的人強出那頭。
若非如此則直令人心冷膽寒,尚顧着些面子的林家人做起事來雖遠不如集魔淵的那些邪門外道陰險毒辣但人若被逼上絕路似乎也沒什麼干不出來,甚至在某些手握生殺大權的眼裏能成為靈魂暫時棲身的爐鼎甚至還是一種恩賜,表裏如一的惡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能將表裏不一演繹到極致的真偽善,人品若是有問題又豈能深交,此類問題自是發現越早損失亦便越少,損失即遠不止是錢財一類自不能輕信某人為此悉心準備的一面之詞,而只要有問題多方打探總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奇的是林霸天這欲聊的卻是孩子他家小姨說事之前卻意味深長看了林可愛一眼,林霸天:“夢兒哥,有個件小老兒想和您商量一下但有些話卻不知當講不當講。”
胡一夢:“你這怕不是話當講不當講而是不想當著某人的面數落人家的妹子吧,沒事,直就連我這小戶人家出來的孩子對你們這些滿口仁義道德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都已見慣不怪何況令夫人尚還是在那環境裏長大成人,就算你空口白話說她父親是頭驢亦驚不起啥子波瀾。”
林霸天:“直連見都沒見過驢不驢的豈不瞎扯,但小老兒我想說的事亦沒您想的那麼複雜,您是知道的,往日無論是不是自家孩子我都無膽看顧,否則真要出了什麼事直都不知該算誰的責任,至於孩子他母親,想死隨意而若想活她便不能離我太遠。”
胡一夢:“所以才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我在他這年紀很榮幸成為一名十死無生的血引,且當時的我這腦子尚還存有些許痴傻,也許是傻人有傻福吧,否則又何來現在的我呢,聽說這其中亦有你的一份功勞。”
林霸天:“聽說,聽誰說呢,那會我們一支韜光養晦尚還自顧不暇又何來閑情找您的麻煩,不過您的事當時家裏的小輩確曾提過一嘴,說是有那麼個人池家雖有幸福卻害怕汪林兩家會聯手攪局,被逼無奈之下最終只能選擇就此不了了之,而您失蹤之後再現便已成眼下這讓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瘟神了又有哪個會嫌自個命太長找您的麻煩嘛,汪家的事做的確實有那麼點過。”
胡一夢:“說事便說事,就算是要往我身上沷那髒水你也得先看看自家人手上干不幹凈,何況當年那協議條款清晰責任明了,等我查覺不對你們林家早已鵲戰雀巢,且死剩的那些汪家人之後針對我這替死鬼的幾次暗殺不也沒去追究嘛,話說汪家和古家之間的姻親關係持續了數千年在安源宗亦算不得秘密,但求問心無愧,至於別人願意如何誤會那是別人的事,想玩刺殺則得各安天命,我尚還沒善良到忤那任人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