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飛將軍
“看啊,登奎,這就是那廝什麼蕩寇將軍的狗首。”羅奇勇形容道。
而彼時殺穿了無數亂兵的飛將軍李登奎則帶着點怒氣的大吼道:“什麼蕩寇將軍啊,縱使郡王您不出馬,我也能將之輕易斬於劍下。”
羅奇勇:“哦,不愧是你啊,登奎。”
李登奎:“唉~郡王,您是不是忘了什麼啊?”
羅奇勇遂疑惑道:“哎,忘了什麼?”
李登奎:“忘了我等是您的護衛,理應陪着您衝鋒陷陣,無論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我等都將比您先登,為您而死,而您呢?居然招呼也不打,就自個兒跳下城頭,還把今日負責值班的校尉嚇得夠嗆。您怎樣做,會寒了將士們的心的。”
羅奇勇:“呃···應該不至於跳個城頭就寒心吧?”
李登奎:“哼,確實不會,只不過會嚇死人而已嘛,對您而言也確實不算什麼大事兒。”
羅奇勇:“嗯···”
李登奎則命人用布袋裝起頭顱,埋在了城牆根下。緊接着便打馬護送郡王爺回城了,得趕在東西南北其他路軍趕來前離開此地。
與此同時,李登奎竟然給一直立在路旁的厲天行留了一匹馬。但見厲天行從馬鞍里翻出了一枚金牌后,其還向韓、孔二人炫耀自己總算可以帶着他倆安全通過城關進入城內了。
“那羅奇風給的信怎麼辦啊。”韓鯉嘀咕着。
厲天行不明所以遂問道:“那是什麼?”
韓鯉道:“不,已經無所謂了。”
隨即跟着厲天行來到了蒼藍色的障壁前,用手裏的令牌撥開了一處缺口。
由於此陣法的特殊性,厲天行稱他認得此青黃大陣,且只用令牌其實是無法真正通過這裏的,
撥開障壁可保證三人不再進入滿是傀儡的幻境,但夾雜在內的藍色霧氣則可以無限延伸宛如神隱一般。唯識途老馬可達彼岸,同時間有且僅有金墉城內的識途老馬可以帶領迷失者穿過藍霧,直至城門處。
而眼前碩大銅鑄城門,連同周圍灰色厚壁城牆誠然皆給韓鯉帶來了無比震撼。
雖然永寧港周圍也有城牆,但那是土夯為基青磚裝飾的一般城牆,跟這種能擋千軍萬馬、能抗萬般轟鳴的巨城牆根本就不在同一檔次。
更何況要開啟城門還需三十六匹馬加大批人力共同協作致使齒輪緩緩外翻,用時一刻左右方才開啟了一小道可供人馬深入的縫隙來。
且見前頭魚貫而入的飛將軍等人只因要優先護住,於是強令韓鯉等不得靠近一步,只得在旁耐心等候。
而當韓鯉、孔畢德、厲天行三人終於小心翼翼穿過城門,來到褐色牌匾赫然出示的朱雀天街時,厲天行竟還流出了道道眼淚,沙啞聲道:“這裏是朱雀天街?怎麼可能呢?這裏不可能是朱雀天街,除非!”
原來京城裏也有一個朱雀天街,只是韓鯉從未到過,所以不知道罷了。更未能明了厲天行所言的不可能究竟是幾個意思。
但是厲天行在說話時的嗓門可謂是聲嘶力竭,他這樣在眾目睽睽下大聲嚷嚷頓時令道路兩旁的士兵或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向仨人投來了頗為異樣的目光。
正因厲天行的舌頭缺損了一半,若是有什麼能使腐肉再生、斷肢又續的神仙方,或許就能治一治他這隻要說話就是大聲嚷嚷的臭毛病了。
而韓鯉要找的姓晏的,他人究竟住哪,此非常之時是否還在城中,這些韓鯉皆不清楚,就只能挨家挨戶問了。
好在厲天行在將軍府里有熟人啊,哪怕是為了問問舌頭該怎麼治,也能帶來不少便利。
孔畢德則覺得大伙兒應該投身客棧,分兵多路去人群里打聽打聽。
“城外還在打仗,飛將軍李登奎平日裏就忙着巡防,又能有多少時間見咱們啊。”孔畢德說道。
然而韓鯉亦十分好奇孔畢德為啥要為一小小偏將是否忙碌橫加關心。他可不像是一個懂得軍事的人啊,更別說能與李登奎攀上多少交情了。
韓鯉心念到此,遂把不認同孔畢德主張的話交待了清楚。後者當即表示自己要去客棧休息、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孔畢德離開的方向正是厲天行所述城中客棧的坐落的地方。
韓鯉遂合理做出懷疑:“難道他之前來過。”
甚至還認識飛將軍,可為什麼李登奎僅僅認出了厲天行卻沒有認出孔畢德呢?而且飛將軍剛出現時,韓鯉見孔畢德臉上表情實際並無太多波動。
由此可見,這二人應是不認識的。
“奇怪了。”韓鯉說道。
厲天行則勸韓鯉勿要懷疑朋友,可能是因為他們仨連日來舟馬勞頓,孔畢德休息不好,所以才因此心情極差的緣故。
“呵呵,就當是這樣吧。”
之後,當韓鯉和厲天行來到了將軍府。
結果沒想到他倆竟剛好撞見了將軍府門前正在籌備中的一樁大事。
兩道立柱,一副閘刀很快被立了起來,緊接着三五個戴甲校尉押着一個滿臉是血的奸佞走上了高台,併當着所有圍觀群眾的面落下閘刀將那人攔腰斬為了兩段。
“好,好啊,好啊,好——”
但見將軍府處理了自家的叛徒,無數圍觀群眾中間頓時暴發出了陣陣轟鳴掌聲。
韓鯉隨即問道:“你認識他嗎?”
厲天行答:“認識~是郡王爺身邊的人,與飛將軍齊名。”
韓鯉再度疑惑道:“與飛將軍齊名嗎?”
厲天行說:“是的。”
“你們怎麼來了?”
但聞自己身後忽然傳來熟悉的人聲,韓鯉與厲天行頓時回過頭來,發現了李登奎正在二人身後,並眼神狐疑的盯着自己上下打量了幾番。
李登奎問韓鯉:“我們倆見過嗎?”
韓鯉答沒有。但是他其實也感覺到了一絲絲熟悉的感覺,就像是在冥冥之中曾經夢到過一樣,他對李登奎似乎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既視感。這讓他不經回想起了在那枯骨老者記憶里窺見到了一瞥信息。
有人讓匿藏在羅氏兄弟、鄴城君王身邊的眼線儘快動手殺人。
然而韓鯉並不清楚那名眼線究竟是誰,又或許這人已經因陰謀暴露從而被人架上了處刑台,后在眾目睽睽之下慘遭腰斬棄市。
“是否要我為二位向郡王引薦。”李登奎語氣平淡的問。
厲天行則害怕讓羅奇勇看清楚他現在的樣子,從而一直垂頭、低眉、不說話。
可當韓鯉想為厲天行求醫之際,他還是逆着對方的意強行將其嘴掰開給李登奎瞧了瞧,又問了問。
在聞言厲天行這一路過來的種種慘痛經歷后,李登奎當即以命令口吻強迫韓鯉放厲天行自由,並藉此聲稱他會照顧好厲天行的,然後再為其求醫。
韓鯉這般趁人之危的小人則該立馬遠離將軍府門前,並在三日內帶着另一人離開金墉城。
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是否要軍法處置?”韓鯉遂冷冷道。
“是,你若不肯放手,我便強迫你放。”一身正氣的李登奎當即回應道。
韓鯉:“那你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