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怪人東家
“那老頭子我也就不客氣了。”
東家被棠旭邀請到了屋內。
“房間收拾得很乾凈啊。嗯，很不錯。”
“東家誇獎了。”
當東家被棠旭邀請到棠屋內，才看到已經煥然一新，整個房間特別乾淨，這房子已經好久都沒有住人了。
“是東家來看望我們來了。文修，快起來打招呼。”
“原來是東家啊，快，坐，坐。”
被吵醒的文修，原本還是有些起床氣的，但聽到棠旭說來人的是東家，也瞬間沒有了脾氣，立馬拿出杯子為東家沏上了茶水。
“打擾到你們休息了，原諒老頭子的不禮貌。”
“哪裏的話，這地方本來就是屬於你的，還感謝您老能來看我們。”
“就是就是，東家請喝茶。”
“哎，對了東家，你剛才說你的兒子，還有那個什麼山谷，這些具體是什麼個情況呢？”
當棠旭一提到東家的兒子時，東家整個人也顯得特別激動，沒等棠旭說完，東家又接着喃喃語出。
“是這樣的，我的兒子他呢，是個很聽話乖巧的孩子，從小就不惹是生非，在同齡的孩子當中，他是最好的那個，他也是我今生最大的驕傲。
在他不到一歲的時候就能夠開口叫我爹爹，三歲的時候已經掌握了很多手工製作，能夠自製一些小物件，玩具什麼的。七歲的時候便達到了巔峰，家裏用的東西全部都是由他自己一個人完成的。”
說到這裏，東家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物件，一個由木頭雕刻的人偶，很小，沒有巴掌大。
“這個就是在他四歲的時候做出來的，說是送給我的，還說我愛爹爹，我一直都將它帶在身上。你們兩個要不要瞧瞧？”
東家臉上寫滿了驕傲，也只有在討論到他的兒子時，東家才會有這樣的表情。
“嗯，那我們瞧瞧。”
小心的接過人偶，人偶有着溫度，這一點讓棠旭明白，東家說的一直將人偶帶着是事實。
整個雕刻是一個稍微大一點的人，牽着一個小一點的人。做工算不得有多好，很粗糙。表面已經泛黃，甚至出現了腐朽的痕迹。就算丟到大街上，也沒有人會去在意。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不起眼的人偶，東家卻是珍藏了幾十年，視如珍寶。對他來說，也許沒有什麼東西比這個更重要。
將人偶還給了東家，東家接過時也很小心，生怕弄壞或者掉落。細心的將人偶擦拭了一遍，再放進了懷內，接着又婉婉道出。
“可是，好景不長啊。
後來有一天吶，在他十二歲那年，帝國徵兵，來到了我們這裏，帶走了很多娃娃，這其中就包括我的娃。帝國說是帶去服役，給我們的承諾是短則三年，最長不會超過五年，就都會回來。
老頭子我當時心想，能為帝國做事，是一件極好的差事，而且也很快就會回來，我當時還鼓勵我的娃，讓他出去好好歷練，父親在家等你回來。
就這樣，那天他離開了我。我在滿懷期待中度過了三年，但他沒有回來。我當時還年輕，去過很多次驛站，但那些官爺都說讓我回家等候。
也就是這樣，三年過去了，五年也過去了，十年也過去了，一等再等，直到現在，我已經白髮蒼蒼，走不了太遠的地方了。”
“那這麼說來，當年帝國騙了你？”文修在旁問到。
“是的。不光我的兒子沒有回來，從我們這兒帶走的孩子也沒有一個回來的。”
“放心東家，棠旭以後有能力了，定去帝國幫你問問你兒子的下落。”
“對的東家，我們倆認識一個皇室族的人類，等我們再碰到他了，一定幫你老問問，你就別操心太多了。”
沉默了小刻，棠旭和文修二人也是極為懂事的說出安慰東家的話。但一想到自身的實力，能去到帝國，不知是猴年馬月的事情，到時候更不知道東家是否還能健在…
“謝謝你們倆了。”
而此刻東家的臉上也是出現了久違的笑容，那笑容看着很慈祥。
“東家你太客氣了。”
“哎，東家你剛才提到的那個什麼山谷，是個什麼地方啊？”
此時文修在旁及時的轉移了話題。就他個人而言，還是對那未知的地方感興趣。
“小公子你是在問獵魘山谷嗎？”
“對對對，就是這個。”
“那個地方我也沒有任何的了解，只是我從嚴姐口中得知，那個地方已經不屬於人類的地方了，也沒有人類能夠從那裏面活着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
“嗯。”
“謝謝你們兩個孩子能陪我聊天，我很開心。”
說罷東家蹣跚的便要離去。
東家，在他孩子走後的五年後，便患上了一種怪疾，時而清醒，時而渾濁。
他也不知道自己上述這樣的話對多少的租客談及問道過，也因此導致很多租客都認為他是一個痴人，沒有多少的租客待得太久，直到後來甚至少有人會租他的房子。
當他自己清醒時，便會把自己鎖在屋子裏，一個人獃著。若被帝國郡守兵發現，自己的下場難以想像。清醒時他心裏很清楚，自己沒有得病，只是無法理解，自己的身體到底出現了什麼狀況，偶爾會出現無法正常控制自己的行為。
其實棠旭也多少對東家的嘮叨有些小小的不感，畢竟和此人非親非故，就連認識都算不上。但也使得棠旭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多年以來也是音訊全無。
“東家，請留步。”
攔住了東家，當棠旭看向他時才發現，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助、期待、而更多的，是無奈…
“我相信你的兒子遲早都會回來的，請問你的兒子他叫什麼名字。”
“這是我四十多年來最開心的一天，謝謝你孩子，你要是他該多好。”
也就在此刻，東家的整個身體突然抽搐了一下，已經開始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他知道，自己馬上就快要犯病了。
“我的兒子他叫嚴智澤，離開我的時候，應該和你們的年齡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