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愛意萌發
第一百四十三章愛意萌發
江流霧顯然也沒有聽過擒殺令這幾個字,亦是好奇的看着張沐。
張沐連忙解釋道:“張兄可知道十八盟?”
“十八盟?似乎在哪看到過!”張百聞聲,腦海中閃過了以往閱讀的記憶,不多時便找到了有關十八盟的記載。
所謂十八盟,其實就是十八國聯盟,大晉、越國以及西涼都在十八盟內。
這十八國同盟其實形同虛設,各國之間相互攻伐簡直家常便飯,但由於十八盟地處太越修仙界邊境之地,與西北的北跡部族接壤,所以一旦其疆域勢力意圖從十八盟地域侵佔太越修仙界,那麼十八盟立刻就會合兵一處,共同抵抗!
不過擒殺令又能與十八盟有什麼關係呢?
思量至此的張百連忙傳音道:“道友說得可是十八國同盟會?”
“正是,這擒殺令就是十八盟的一種誅殺令!
對於十八盟內一些犯了重大仙律的修士,十八盟就會下擒殺令,派遣專人去誅殺此人。
不過由於十八國同盟會只是對外,對內只是虛設一般,因此擒殺令往往也就是誅殺一些道天期練氣期的小修士罷了。
不過咱們這些低階修士而言,十八盟是絕對惹不起的,如果一不小心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律條被下了擒殺令,那就只能自認倒霉了。
就算是背景再大,被擒殺令殺了,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畢竟誰也沒有能力與十八盟對抗,何況是為了區區道天期修士呢?”
“原來是這樣,難道華陽城出現了擒殺令不成?”
“正是,聽說一個由李家扶持的散修被人殺了,現場下了擒殺令,李家因此才封閉華陽城!”
“既然被下了擒殺令,想來定是有取死之道,這人既然是李家扶持的,難怪李家如此緊張了!”
張百等人閑聊之際,席面已經坐了七七八八的修士了。
看着已經沒人繼續趕來,那李家家主終於離開了前院大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當李家家主回到自己位置上時,在場之人立刻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紛紛看向了此人。
這是一位看着花甲之年的老者,但丰神健壯,雙目如電。
此人看着眾人向他望來,當即舉起面前的酒盞,呵呵笑道:“諸位道友想來都認得老夫了,但難免有些道友不認得在下這張老臉。因此請容在下先自我介紹一番,在下李梁博,腆居李家家主之位。今日宴請諸位,準備的着實匆忙了些,還請諸位同道勿怪!若有什麼不到之處,在下先自罰一杯,只願諸位同道吃好喝好!”
李梁博說完,當先飲下了杯中酒,才接著說道:“諸位,請用席!”
修士的席面與凡塵的席面沒什麼區別。不過李家倒是真的大方,在場的每一位道天期修士,都斟滿了一大杯青竹酒。
光是這酒,只怕就要數千靈石了。
所謂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因此看着眼前滿杯的青竹酒,一眾修士卻沒有一個當先舉杯。
那位綵衣女修更是不屑的將酒杯推了出去,這才起身看向了李梁博,“哼,李家倒是財大氣粗,這麼多的青竹酒,不是一個小數目。李道友,你究竟要幹什麼,還是明說吧,我們這些人看在李家的面子上趕到此地,可不是為了喝這沒名頭得酒的!”
這女修的修為已是道天後期,所以此言一出,在場不少人皆附和起來,一時間安靜的宴會立刻混亂了起來。
不過外面街道上的宴席卻進行的很順利,沒有誰敢亂說什麼,權當白吃了一頓,畢竟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辦法了。
李梁博見此面露一絲尷尬,向那綵衣女修道:“萬仙子且坐,諸位也請坐。諸位既然問起這宴會的名目,在下也就直言了!”
隨着李梁博的話音響起,席面頓時安靜下來,一眾修士紛紛看着李梁博,希望他有一個完美的名目。
李梁博接著說道:“這宴席其實就是給諸位的送行宴!”
“你說什麼?”那萬姓女修當即目色一沉的再次站起身來,似乎立刻就要動手的架勢。
其他道天期修士更是頓時炸開了鍋般。
李梁博見此,絲毫不慌,立刻運轉了神通說道:“諸位肅靜,李家縱然有些底蘊,可也沒膽子算計諸位同道。”
李梁博的話立刻起了作用,確實如此,李家縱然實力不俗,可若是真敢算計在場的諸位,那下場必然慘烈。李家縱然能取得最後的勝利,多半也是再也恢復不了現在的地位了。
因此安靜下來的諸人繼續看着李梁博。李梁博見此,連忙接著說道:“不瞞諸位,前些日子我李家在華陽城外發現了一枚擒殺令!”
李梁博說著,伸手舉起了一塊木牌展示給諸人一觀。
這木牌一出現,席面再次嘈雜起來,各自議論聲不絕於耳。
張百更是臉色一變,險些下意識的站起身來。好在其反應極快,當即挪動了一下屁股,同時略有詫異的看向張沐道:“這木牌看着普普通通,竟然是擒殺令?”
張百自然認得此物,他的儲物袋裏現在還躺着二十多枚呢。
江流霧亦是一驚,當初張百放令牌時,她就在一旁看着呢。但她的神情並沒有慌亂,因為在她心中已經不知道什麼開始,心張百成了最重要的事情。
“的確是擒殺令不假,看來傳言是真的了!”張沐點了點頭,但眼中似乎有些失落,彷彿是覺得自己錯失了什麼一般。
李梁博再次平息了議論,高聲道:“諸位,我李家雖是末流小家,但同樣以十八盟馬首是瞻,絕不敢做出半點違背十八盟仙律之事。但華陽城地大,往來修士不絕,在下不敢保證諸位中是否有被十八盟下了擒殺令的同道,所以只能封城。今日宴席后,還請諸位賞臉配合我李家,我知道,諸位同道能來我華陽城,乃是給我李家面子,便是我李家的客人,所以今日之後,諸位要走,李家絕不攔着;但走了以後,還請諸位一月之內不要返回華陽城。等擒殺令一事過了,李家再擺宴席,向諸位賠罪!”
“既然如此,諸位在此飲酒為樂吧,在下可不想與被下了擒殺令的人同席,免得惹一身騷!李道友,在下今日就離開華陽城,一月之內絕不返回!”
一位壯漢站起身來,粗聲粗氣的說了這麼一番話后,將面前的青竹酒一飲而盡,便直接離開了席面,向門外走去!
有人先行,便有人盲從,當即有不少修士起身告罪離開了席面,但臨走時,卻都將青竹酒喝了乾淨。
不過仍有一大半的修士留了下來,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該吃吃,該喝喝,推杯換盞的反而沒有了之前的緊張感。
青竹酒自然是只有一人一杯的,但普通的靈酒李家還是管夠的。
張百看着這一幕,也端起了面前的青竹酒一飲而盡,心中卻暗暗盤算起來,“看來這赤松子非要玩死我才甘心,赤松子三個字放在他身上,真是侮辱這個名字!”
這種話自然是心裏想想就算了,說是不能說出口的。
走了一些人李家沒有阻攔,留下的人李家熱情招待,似乎一切都很好。
然而一個擒殺令,真的可以使雄據一城的李家慌張成這個樣子嗎?
張百心中因為擒殺令的事情有些混亂,一時間也不願去想這些事情,自顧自的飲起酒來。
他發現自己的杯子裏總是有喝不完的酒,本以為這個杯子是個法器,可回過神來才發現,是江流霧在一直為自己斟酒。
自己一恍神下,竟然連喝了八杯,忘卻了時間。
“夫君,酒還是少喝些吧!”
江流霧的新稱呼,張百一時間有些不習慣,但並沒有露出絲毫的異常,只是放下了酒盞,輕聲笑道:“咱們也走吧!”
說著話,張百已經站起身來,向一盤的張沐、林方秀道:“二位隨意!”
“道友且慢!”林方秀突然叫住了站起身來的張百,問道:“道友與江妹妹結為夫婦了嗎?”
“許久的事情了,姐姐不知道而已!”江流霧紅着臉,像個新嫁娘般的羞澀。
林方秀見此連忙起身,“如此,倒要恭喜二位了!”
“多謝!”張百道了聲謝,便拉着江流霧離開了李府。
李家子弟見此連忙有一人迎上來,要送張百二人離開。
張百揮了揮手,示意不需要后,這人才停下了腳步。
離開了李府,轉過了街道,張百一臉微醺的醉意突然消失了不見,且長嘆了口氣。
江流霧見狀連忙握住了張百的胳膊,“師兄怎麼了?你剛才就是一副有心思的樣子,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張百瞥了一眼江流霧,此女關切的表情還有緊握着自己胳膊的手,倒真像是一位新嫁娘。
可惜她不是,她只是江暮雲的工具,只是一個自己需要利用的女人而已。而且自己也沒有這樣的福氣可以現在就娶妻。
不過這種感覺真好,比與唐笑這唯一的故人站在一起的感覺還要好。因為不管江流霧如何,她的關心的確是出於真心。
“你看到那塊令牌了嗎?”張百苦笑着趴在江流霧的肩頭,低聲在其耳畔道。
江流霧自然看到了,當初張百放下令牌時,她就親眼看着,當時還不明所以。
只是現在她依舊不明所以,可她明白,既然張百放下了令牌,就一定有道理,哪怕那個女修根本和十八盟的追殺沒有半點關係。
她相信張百,雖然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開始變成這個樣子,但相處的久了,哪怕張百總是欺負自己,但自己只要看着張百,就覺得很安心。既然如此,何妨跟着這個男人呢?
反正本來也是要成親的,如果這個人是自己心中所愛,那不是更好嗎?
因此江流霧柔聲道:“師兄做的事情,不用和我解釋,我都聽師兄的!”
“你不知道!”張百悄然傳音道:“你不知道,這就是我的任務,我還有二十多塊擒殺令,需要全部用掉!”
“這也太危險了吧?”江流霧臉色驟變,突然拉緊了張百,“師兄,咱們回去吧,我去和太姑母求情,咱們就算付出點代價,也不要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
“你怕了?”張百冷笑起來。
“我不怕,我只怕師兄太危險了!”
“沒事!”張百的臉上依舊帶着冷笑,但顯然不是針對江流霧,而更像是自言自語,“沒事,殺一個就賺一個,既然選不了,就面對吧!”
“師兄要繼續執行任務嗎?”
“是的!”
“我跟你一起!”江流霧說著話,突然將儲物袋摘了下來,遞給了張百,“師妹本事不大,沒什麼可以幫助師兄的,但我還算有些家底,師兄挑揀一些能用,也好提升些實力!”
張百拍了拍江流霧的腦袋,將儲物袋推了回去,“用不着!你就老實的跟着我就行。不要亂跑,小心我揍你!”
江流霧卻並不在意,“好啊,只要師兄捨得便好!”
一股罪惡感油然而生,張百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深呼了一口氣,暗忖道:“看來我到底還是心腸不夠,竟然會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