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中)
第一百三十四章
老鴇子自然不是心甘情願的做這些事情,只為了保命而已。所以心思自然不會投入,不過多年的技巧已經不需要她身心合一了。
所以當她突然感覺到屁股下方有什麼東西劃過時,這老鴇子驚了一跳,不自覺的唇齒用力……
“啊…”
“你找死!”
“大爺饒命,是有老鼠拱我屁股我才……”
“哪來的老鼠?一派胡言!”
三哥雙手捂着襠部上躥下跳,六弟惡狠狠的便要一掌拍在老鴇子的頭頂,老鴇子臉色大變,驚駭萬分的向後一躲,同時怯聲求饒,但六弟根本不予理會。
然而六弟的巴掌並沒有落下來,那三哥也不在上躥下跳,二人突然間中邪了般,痴痴的傻笑着,口裏還留着涎水。
老鴇子愕然的看着這一幕,一時間哪裏反應的過來?直到她發現房門打開,一位相貌清麗的男子走了進來時,才醒悟了過來。
只見她連忙爬起身來,一邊嫌棄的擦了擦嘴,同時怒氣沖沖的連踹了兩腳,正中這兩位壯漢的要害。
但兩位壯漢半點反應也沒有,依舊痴痴的傻笑着。
看這二位壯漢沒有反應,老鴇子也不在有其他動作,而是一下子撲倒在張百的面前,眼淚頓時比外面的雨還要大,“大人來的及時,否則俗女就要被這兩個潑皮害了呀!”
張百的臉皮微微抽動了一下,抬眼瞥向了這個抱住了自己一條大腿的老鴇子。
他並沒有興趣和此女閑扯,方才施法驚了此女,使她咬了那三哥一口,張百覺得自己已經算是為這個老鴇子報了仇了。
因此此刻見老鴇子哭成了淚人,張百古井無波,神念直接侵入了老鴇子的腦海。
半個時辰后,老鴇子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全然忘記了剛才被人擄走的事情。那兩個壯漢化成了飛灰,不知道隨着雨水流向了何處。
張百離開了小鎮,不急不慢的向伏陀山上走去。
按照老鴇子和那兩個壯漢的所知來看,這林家最近煉製了一件極為不錯的法器,便想憑着此物舉辦一場拍賣大會。
只要是晉國修士,無論是散修還是宗派弟子,來者是客,一概不拒。
但林家的法器最多也就是吸引一些道天期及練氣期的修士,不過即算如此,人數也還是不少。
而擔心人多事亂的林家,便對俗世族人下了令,不但執行了宵禁,還不許他們接待修士。
至於目的,想來也簡單,這些修士不被接待,縱然一時不悅,但也不敢動手和凡人計較,尤其是林家的俗世族人。
而這一路趕來,卻又無處居住的各路修士只能選擇直接趕往伏陀山或是在附近野地山林里住下。
留宿野地山林的修士林家自然管不着,但那些直接找上林家的修士一旦進了林家的駐地,自然就要守着林家的規矩,也就鬧不出事了。
如此猜測的張百便決定直接上伏陀山找林家族人,探一探這些虛實,也好更詳細的了解一下所謂的拍賣大會。張百之所以敢如此,自然是憑着他天劍宗弟子的身份加上道天期的修為,林家區區逍遙閣附庸,族中最高戰力不過是堪堪進階了道天後期的一位家主罷了,必然不敢為難他。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張百有些後悔接觸林家族人了,倒不是林家有什麼密謀惡事,而是林家族人乃是一群極度奇怪且離譜的人。
趁着雨夜,張百踩着石階山路緩緩的向山上走去,不過是半山腰處,兩位巡邏的林家族人便擋住了張百的去路。
這二人均是青年男子,且都是練氣九層的修為,應該是林家地位不錯的族人。
二人攔下張百,並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后,才恭敬的齊身行了禮,“這位前輩,請問是來參加林府拍賣大會的嗎?”
張百隨手取出自己的天劍宗令牌,說道:“在下天劍宗張百,只是路過林家特來拜訪而已,你們說得拍賣大會是怎麼一回事情?”
這二人的神念及眼神在張百手中的令牌上仔細掃過,那左手邊的青年立刻更為恭敬,“原來是天劍宗的前輩到我林家遊歷來了,這是我林家的福氣,前輩請隨晚輩一起進去吧,晚輩給您帶路!”
這青年說完,轉首對旁邊的青年說道:“竹弟,你速速去通知家主,就說天劍宗的前輩遊歷到了林家!”
這竹弟似乎有些不願,但並不是對張百無禮的那種不願,更像是一種希望自己留下來帶路,而讓另一個青年去通報的那種情愫。
但此人到底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應了一聲,便立刻反身向山林內疾步而去。
見着竹弟去通稟,留下的青年連忙陪起了更濃的笑臉,“張前輩,晚輩林業深,方才那是我弟弟林業竹,竹弟已經去通稟家主了,就由晚輩領着前輩轉轉我伏陀山風景如何?”
這話說的有些不合情理,因為正常來說,這個林業深應該領着自己去見林家家主,而不是去看伏陀山的風景。
林業深自然察覺到了張百的疑惑,連忙說道:“前輩是貴客,家主當出外迎接,這是我林府的規矩!”
如果不是張百的神念探掃,沒有發現絲毫的埋伏與不妥,就憑這林業深的幾句話,他此刻已經調頭離開了。
即使如此,張百也還是拒絕了林業深,說道:“在下雖是天劍宗弟子,但此行乃是拜會林府,自當是我去見過林家主,豈能讓林家主來迎我?這不妥,你還是直接領我去見林家主吧!”
林業深聞言有些失望,但笑意依舊,“前輩實在是太客氣了,不過既然前輩堅持,就請前輩隨我來吧!”
然而張百還是沒有在林家的屋宅中見到林家家主。因為林家的家主真的在林業竹的引路下,迎了出來。
山路之間,落雨連綿,張百與林業深正緩步向前走着,只見前方林業竹與一位中年男子對向而來。
那中年男子一見到張百的身影,當即加快了步伐,甩開了林業竹,獨自迎了上來。
張百感受着此人道天後期的雄厚修為,自然立刻猜到了此人的身份。當即也加快的腳步,迎了上去。
“貴客臨門,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林方乾尚未真的接近張百,聲音已經先傳了開,“在下林方乾,見過張道友了!”
說實話,張百總覺得林方乾的客套過了些,但林方乾也好,林業深及林業竹也罷,似乎都覺得這很正常。
張百不覺得天劍宗弟子的身份有什麼了不得,更不會覺得道天初期的修為如何廣大,所以心裏泛起了嘀咕,但面上卻神色自若,連忙拱手回禮道:“林道友親自迎接,在下實在惶恐!其實在下只是路過這伏陀山,但見到此山靈氣環繞,生機勃發,才有意遊覽一番,也順便見識一下林家的闊大,怎敢有勞林道友親自迎接啊!”
“誒!張道友如此年輕俊彥,又是天劍宗的弟子,林某自然要親自迎接的呀!”林方乾說著話,輕輕的握住了張百的手腕,這是一個顯示友好的舉動,張百自然明白,所以沒有在意什麼。
一番番的客套話,林方乾已經領着張百前往了林家主宅正廳。至於林業深及林業竹,早就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了!
到了正廳分主次落坐,幾位凡俗侍婢立刻奉上了香茶。
林方乾的熱情張百雖然不理解,但也不好不給面子,因此雖然不喜飲茶,但還是在侍婢奉上茶后立刻淺嘗了一口,稱了聲“好茶!”才放下了茶盞。
但林方乾的確是一個極善於察言觀色的人,見到張百飲茶后,雖然稱了聲好,但並不由衷,便當即放下了手中正要品嘗的香茶,奇聲道:“張道友不喜歡這茶?這茶可不是一般之物啊,此茶雖是凡品,但採摘極為不易,製作更是繁瑣……”
張百見林方乾看出來了,甚至還介紹起自己的茶葉,便連忙說道:“林道友誤會了,在下雖不至於是個粗陋之人,但對茶之一道卻實在興趣缺缺,更分不出什麼好壞來,倒叫林道友笑話了!”
“哦!”林方乾恍然的點了點頭,連忙問道:“道友不喜茶,莫不是更愛酒?”
“呵呵!”張百連忙擺了擺手,“吃穿之道,在下至修行以來便沒有什麼偏愛了。”
“道友心性在下佩服,林某痴活二百餘載,卻還是看不破這些俗物啊!”
“人有所鍾愛,一生方不孤苦,這仙途大道茫茫無止境,有幾人能走到頭呢?還不都是折戟沉沙啊!所以貪愛些吃穿也好,情慾也罷,實乃是正常之極的事情。”
林方乾聞言撫掌大笑,“哈哈哈,張道友此言極佳,實在是說到林某心坎上了,來來來,飲茶飲茶!”說到此處,林方乾連忙一拍腦門,“你看我這腦子!張兄方才說了不喜此道的!呵呵,在下自飲,在下自飲。張兄隨意即是!”
張百並不想和林方乾這樣閑聊下去,便刻意的轉移了話題,“對了,在下方才與那林業深及林業竹兩兄弟碰面時,這弟兄倆問在下是不是來參加什麼拍賣大會的!
難道林府最近有什麼集會不成?若是如此的話,在下此刻前來,是不是多有叨擾啊?
其實在下真的只是遊歷而已,林道友若是家中有事,派遣一練氣期族人領我看看伏陀山風景便好,林兄實在不用親自陪我的!”
“說起此事啊!”林方乾一聽張百問話,反而興奮起來,“張兄來的正是時候!”
“哦!未請教?”
“呵呵,我們林家雖然比不上貴宗的江家還有飛羽門的雲家,但也算是精通些煉器之道的!”
看着林方乾一臉得意,張百當即遞了一句,“林道友過謙了,整個大晉誰人不知林家乃是煉器大家?我等天劍宗的修士提起林家法器,也都是讚不絕口的!”
果然,張百此言一出,林方乾更是得意,連忙接著說道:“不瞞張兄,我林家前幾日煉製了兩件法器,都是最頂階的法器,即使比之法寶殘片,也不虛多少。”
“貴府竟然煉製出了這等寶物?那真是恭喜道友了!”張百接著說道:“只是這拍賣大會,難道林道友是打算將這兩件寶物拍賣出去不成?”
“正是如此!這兩件寶物雖然頂尖,但不瞞張兄,這是兩件怪兵器,我林家的功法並不太適合,否則在下也是不願意出售的!
不過也好,反正好東西價錢不會差,也剛好可以藉此機會多結交些朋友!”
“原來是這樣,那不知是什麼樣的怪法器呢?”
“不瞞張兄,乃是一顆驚雷珠還有一盤磷石砂!那驚雷珠乃是雷屬性寶物,道友也知道雷屬性功法雖然以破壞力着稱,但這種屬性的功法並不多見,我林家雖然有一些,但都無法配合這驚雷珠。
至於那磷石砂,乃是土屬性寶物,最適合那些一經施展便幻化狂沙飛土的土系功法。可這一類的土系功法都是高階功法,不多見不說,尋常修士也難以修鍊。
不過這兩件寶物的威力貨真價實,就算不配合功法使用,也能輕易滅殺普通同階,所以影響其實不大。
畢竟你我這樣的道天期修士,又真的有幾人可以使用得起這樣凌厲的寶物呢?”
“道友說得是,哪怕是宗派弟子,也不都是富裕之人,手中能有一兩件頂階法器就算不錯。至於這種等級的寶物,多少人見都不曾見過,所以如果真的能得到,有沒有功法配合也已經不重要了!”
“正是如此,所以張兄既然此時遊歷到伏陀山,便是緣分,一定要留下來觀禮才是!而且此次拍賣大會我林家絕不一枝獨秀,到時候諸位也可以拿出自己的東西交由我林家拍賣,當然,我林家還是要收取一點點管理拍賣的費用的,但絕不會叫諸位同道吃虧!”
“看來貴府這是要弄一場盛況空前的大會啊!既然如此,在下倒真是趕上了!”
“哈哈哈……”林方乾尚未出聲,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我聽說家中來了一位天劍宗的高徒,相貌如花……”
說著話,聲音的主人已經走了進來,乃是一位看上去三十歲上下的俊朗男子。
這男子話音未落,已經看到了次座的張百,一時間聲音一頓,明顯愣了片刻才緩了過來。
張百同時站起身來,但心中其實有些不悅,他並不喜歡別人這樣評價他的樣貌。
然而張百還沒開口,這男子已經迎了上來,“在下林方胥,見過道友!”
隨着林方胥的到來,張百越發的覺得林家之人有些難以言說的特別,因為他們的熱情實在是有些太過了。
張百本是不願意與這二人久談的,可是林方乾與林方胥以交流修鍊心得為由,拉着張百硬生生的聊了一整夜。
這二人一個是道天後期,一個是道天中期,張百自然受益匪淺。可當他看着林方乾與林方胥的神色與熱情時,心裏還是不由的犯嘀咕。
於是到了第二日早上,張百見林方乾與林方胥談完了心得還要東拉西扯,連忙託辭勞累,這才離開了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