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會議

第三十章會議

徐平邁着沉重的腳步邁入停擺之間,同他的同僚一般。

褪色坐在長桌的盡頭,沉默不語。

無名者聚集於停擺之間,等待着審判的開始。

褪色掃了一眼無名者,確認了所有無名者已經就位,緩緩開口。

“帶他進來。”

冰冷的語氣難以掩飾憤怒,組織對不忠的背叛者不存在容忍態度,何況是對組織已經造成了不小損失的背叛者。

面色蒼白的男子被護衛押着來到停擺之間,死人一般的臉色並沒有讓任何無名者動容。

惡役的前手下被護衛按倒跪在地上,叛徒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任何一點力量可以用於反抗。

“偷盜無名者的東西,你膽子倒是不小。”

惡役的下屬是叛軍之一,也是叛軍的其中一位領導者。這個反叛者偷盜了主子的東西,用於執行違逆零點意願的事情。

“盜走我三個邪神靈魂,小子,你膽子真不小。”惡役死死盯着跪在地上顫抖的傢伙,幾乎想要把他生吞活剝。

五疫神的靈魂被小毛賊盜走三個,小賊沒有攜帶更多靈魂的能力,只得帶着三個邪神靈魂逃走。

惡役並不負責追擊叛徒,而五疫神不過是他收藏的一部分,他也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五疫神的流失,直到徐平去追擊叛徒發現了五疫神的力量。

“好好看着你的手下,惡役。”徐平開口:“下次叛徒帶走你的其他藏品,我可不一定還能坐在這裏與諸君歡談。”

徐平儘力將五疫神帶來的傷害壓抑到最小,再配合上客星的法術,勉強將致命的疫病慢慢控制,使得他起碼可以正常活動。

徐平在追擊叛徒的路上遇到與青華瞳廝殺的疾,在惡役的確認下將其擊敗,在不久后又在叛徒自衛的時候擊敗疫俘獲叛徒,但是被削弱的邪神也好歹是邪神,疫病還是給徐平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抱歉吶擺渡人,我會好好處理這小子的。”

徐平從口袋掏出三個方糖一樣的白色晶體,放在桌上滑到惡役面前,惡役一把接住。

“嘖嘖,都成這樣了。”惡役惋惜:“兩個邪神靈魂被打成這樣,估計得好幾十年恢復,另外一個還勉強能用……不過也罷,五疫神也不是特別重要的藏品。”

話題又回到對眼前這個叛徒的審判,惡役表示隨便其他無名者處置,他沒有放過這個叛徒的意思。

空白的虛無在跪在地上的叛徒周圍捲起漩渦,漩渦四周的色彩好似都在受到漩渦的影響,法術迴流將它們的色彩吞噬進漩渦之間。

“不要……惡役大人……不要……”

“犯了錯就得接受懲罰,你說對吧,風鈴人。”惡役無視叛徒的哀嚎。

叛徒極力在兩個護衛的手下掙扎,企圖逃離越來越靠近的漩渦,但是難以撼動兩個護衛哪怕半分。

“惡役大人,你不能,不能這樣……我是你的手下!你忠實……”

“吵死了,快點結束吧褪色。”

“惡役!不要……放開我!你……”

漩渦將他吞噬,他絕望的呼喊也隨着漩渦的消失而不見。

零點的監牢往往比死更為痛苦,在褪色的法術漩渦間的囚犯將放逐在無邊無際的虛無之間,喪失一切感官,最後喪失自我。

“我想處決一個叛徒用不着你把我們所有人召集吧,褪色。”

待懲罰結束,席間無名者開口。

“那是當然。”

停擺之間的會議自然不可能僅僅是為了處決一個叛徒,這點小事根本用不着大動干戈。

“之所以召集各位,是因為更重要的事情。”褪色深吸一口氣,然後開口:“關於火之王龍可可羅亞。”

曾統御西陸的王龍可可羅亞,高傲的火之王龍,永燃的尊貴之焰。

“在輪迴沉寂的不熄之焰即將再次蘇醒,這位沉睡的王重歸她的王國的時候到了。”

誕生於烈焰與夢之間的王,傳說中大夢澤女王的子嗣,在女王第一百個燼與夢的世界出生的孩子,西陸曾經唯一的掌權者。

“這位偉大賢明的王正如她的臣民歌頌的一般不死不滅。她並沒有死去,她進入了長睡。”

褪色將桌上的羊皮紙攤開,古老的法術迴流在他向特定的隱蔽術陣施下法力后被啟動。

如火焰在紙間遊走一般,細細的溝壑流淌着金紅色的法術。

極大的書卷攤開,關於王龍的史詩在逐漸顯露出原貌,困擾人們千年的,王龍之寐。

眾人驚異地細細端詳着稀世的文獻,感慨舊時代的法術工藝,同時探尋王龍可可羅亞離開西陸的原由……

“羊皮卷是完整的歷史,諸位欣賞過後,應該已經了解。”

羊皮卷收起,褪色繼續開口:“據西陸各國間流傳的關於可可羅亞的傳說,統一的一點就是這位偉大的君主留下過三樣她的物品,羊皮卷宗,冠冕,以及寶石。”

可可羅亞的三樣遺物分別記錄著她不同時期的歷史,羊皮卷宗上的是她的少年,冠冕記錄她為王的中年,以及記錄她最後時刻的王國之心。

曾經的零點奪取了層層法術加密的羊皮卷宗,而冠冕與王國之心依然失落。特別是王國之心,記載着最重要的內容,可可羅亞的長眠,以及關於大夢澤的故事。

“所以王國之心與冠冕得到了消息?”

“不錯,而且距離我們並不遙遠。”褪色肯定。

“並不遙遠?”

嘩然。

冠冕在逃離零點的叛軍手上,這點毋庸置疑,但令人吃驚。

當褪色說出這個答案時,無名者臉上的表情無一不是震驚。

“卷宗的密語已經被打開,三件遺物的位置已經明朗。”褪色回應無名者的驚訝:“代表秘密的卷宗將迴流重新點燃,埋藏於歷史的遺物間一脈的法術迴流重新開始流淌,現在,卷宗,冠冕,寶石,各自都已經知曉了對方的位置。”

法術迴流的牽線將三個遺物連起,卷宗,冠冕,寶石……

“就是這樣,卷宗冠冕和寶石已經連接在一起,擁有卷宗的零點,擁有冠冕的我們,還有未知的人掌控的寶石。”

“那不是我們現在很危險?我們已經無處遁形!”會議間一個軍服的中年人幾乎有些抓狂。

光明龍領走到了最困頓的時刻,零點叛軍的首領已經被抓住,他們不知道零點的人從他嘴裏挖出了多少情報。

先不論帝國基石的追捕,就是零點的報復也隨時可能讓組織潰散。更何況,現在零點已經知道他們擁有冠冕,他們這下無疑會將光明龍領作為目標。

“不急,我是帶來冠冕的人,我會給出解決的方案。”金黃色頭髮的軍裝少年開口。

隨光明龍領的會長一起而來的異國少年,隨身帶着神秘的冠冕。

會長並沒有說什麼,示意讓其他人不要再說些什麼。

“會長……”

“讓他說吧。”

會長為組織帶來了一個沒落的貴族孩子,榮光的家族曾經代代為皇騎軍而戰,在如今卻淪為寒門。

少年是優秀的騎士,但並非受皇室認可的騎士,他帶上他的冠冕離開了格魯蘭,結識了還未起事的林緹會長。

“我的家族是拒絕戴上冠冕的無冕王,是王龍忠實的守冕人。”少年如此介紹自己:“騎士不被允許戴上冠冕,除非他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林緹沒有和眾人說出這個秘密,少年騎士也沒有。

一直到林緹在大啻的潤澤起事,一直到光明龍領以苦難之間的人民為名義而戰,這個秘密一直埋藏。

但為了光明龍領的活下來,少年決定帶上冠冕。

會議在沉默之間溺水,其他人不知如何回應少年泰然赴死的決心。

會議不歡而散。

停擺之刻

會議同樣結束,褪色叫下了惡役。

“首席啊……還有什麼事?”惡役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耐心。

“沒必要客套話了,單刀直入吧。”褪色在所有人離開后如此說道。

“怎麼?”

“不要把我當傻子,惡役。”

“哈?誰敢把您當傻子……”

“你應該要知道我是認真的,小子。”

猩紅的眼瞳死死盯着惡役,惡役沒有迴避,選擇了以凝視回擊。

“那個耍風鈴的傢伙是誰派出去的我一清二楚,誰能放出五疫神也不是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惡役。”

“你的意思是我想要背叛零點?笑話!”惡役放聲大笑。

“沒有人在和你開玩笑!”

“怎麼,你想動手嗎?”

“我當然現在可以以對叛徒的手段來懲治你,你注意着點。”

“那你倒是動手!我絲毫不介意對首席無名者大人發起決鬥,”惡役會對怒火中燒的褪色並沒有畏懼:“以第三無名者的身份,我有資格對你發起挑戰。”

“想要通過決鬥自證清白?”

“我無需自證清白。”

相互瞪視,褪色隨即爆發出大笑。

“你會等到接受我的挑戰的那一天,在我公佈你的叛徒行徑之時,你會為不敬付出代價。”

“我很期待那一天。”

惡役離開了,稻亘初月則來到了褪色身邊。

“那不是我們最終的目的,第三席叛徒也好,忠臣也罷,我們最終的目標還是王龍。”

“但是他的反叛行為……終究會成為我們道路上的阻礙。”

“我在這個位置坐的時間比你久得久,見過比你多更多的事和人。這點你再怎麼機靈也無法否認。”稻亘初月回答:“他不是反叛者,最多,算是不多見的那種喜歡看樂子的傢伙。”

惡役手上的邪神靈魂就連褪色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如果真的發起決鬥,也許勝利也不是很好看。

“專註於前進吧,如果他是反叛者,也不會是最棘手的。”稻亘初月如此告訴褪色:“棘手的反叛者,在你我不注意間已經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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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歲,是頂級高手,在帶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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