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

都市的人們哀嚎着，憤怒着便轉動，唯獨不在哭泣着。都市的人們總會在某個時刻喪失哭泣的能力，都市的人們都已經失去了太多了，他們已經流夠了淚，所以他們要流血，而這血又會變成淚，淚又再變成淚，就這樣都市的齒輪便轉動起來了。

每次出門都不得不看見周圍骯髒的場景，人們的哀嚎演奏着名為人心的譜師以地上污漬譜寫的樂章。我的出生便是在這裏，除了剛出生時連事都記不清的那幾年我的童年都是和淚水一同度過的，當我成為那台手術床上試驗品時，當我失去依靠時，當我墜入屍堆時我天真地交出我的淚水沒有得到任何我所期盼的事物，畢竟淚水一文不值也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事物。任務地就點要到了，感慨也就到此為止吧。

不得不說這家公司保密工作還真是差啊，按他們所說的這裏的大樓在剛動工不久後周圍就已經擠滿了人，現在周圍哀嚎着請求給個飯碗的人們已經圍得水泄不通了。隕星瞬移的能力確實好用，直接瞬移到公司內約定好的見面地點，見到我突然拿着大劍出現在他面前他似乎一點也沒有驚訝意思，我似乎要對眼前這家交泰什麼的公司提前點注意了。

“您好，接下來就拜託您來負責本公司的安保了。”

一臉的假笑，令人作惡“我想，憑貴公司的圍牆足以阻擋這些人了，而最近的幫派由於上周的火拚已經沒什麼精力了。貴公司找我的意義何在呢？”

他又用力擠出幾分假笑讓人感覺更加的不自然。“怪我，怪我，是我沒說清楚您的工作內容，事實上本公司秉着人道主義的原則，如果前來的人執念非常深的話也是可以網開一面的，你也可以對這些人進行考驗至於內容是什麼，您大可以放心自由發揮，如果發生什麼誤傷事件公司會幫你解決的。哦對了，當太陽落下到被對面的高樓遮住時你就可以回家了，在那之後這附近的事就請不要管了。”

哼，我就知道來這的公司沒什麼好東西，所謂人道主義原則多半是來選實驗品的，至於幫忙擺平問題說到底不過是為了讓我們成為一條繩上螞蚱。但他最終的目標是什麼我還不清楚，不過我又不是偵探什麼都沒那麼大的好奇心，所了解的事足夠我能安穩的從這裏脫身就好。

再簡單交涉一下，確認些細節就算上崗了，還不等我好好端詳下周圍的那些人大門就被打開了，隨着大劍劃過地面燃起一道火牆周圍的人群才開始消退一點，畢竟人們可以肆無忌憚的攀爬高牆，可人們只要靠近火就會被燙傷，這或許就是投機與理想的區別吧。雖然人潮不再向前湧來但哀嚎聲依舊不絕於耳，不過估計還是會有幾個人會強行闖進來來。果然領頭羊出現了，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衝過火牆倒在了地上，這應該符合那個誰所說的執念非常深的標準了，用隕星的能力將他傳到約定好的地方。時不時重複幾次剛剛的動作一直到太陽下落到高樓之下這一天的工作就結束了，我選擇瞬移離開這裏不然如果看到些他們不願意讓我看到的東西可就不好辦了。

就這樣一天又一天過去，看着人們一次又一次穿過火牆，我見過穿越火牆，他們臉上所展現出來的也各不相同，極個別的人能展現出一種大義，還有些人臉上滿是不甘，不過這些人臉上的事完全的絕望與走投無路，我倒是很好奇他們得知被錄取時的樣子應該會很有意思吧。

一個月過去了，這段日子還真是無聊啊，不過因為前幾天我偷懶時睡過頭了看到了他們在我下班后的活動，果然是些抓人的勾當。不過那些被抓的人的表現也很有意思呢，從剛被抓到捂住嘴時的驚慌失措與絕望到對方解釋身份后的驚喜，我也不好對他們有什麼評價，不過從那些人動手時的表現來看似乎對我沒什麼威脅，而且這棟大樓是之前廢棄的從外部看上也沒有進行什麼重建，他們對這裏似乎不算太重視，所以起碼他們在這裏的力量應該還威脅不到我，所以這幾天我就可以安心摸魚了，反正總不能因為我晚到一會他們就沒了吧。

經過前幾天的折騰人們的熱情也漸漸消散或是心灰意冷或是去尋找什麼邪道，不過都跟我沒關係啦。都市會一一回應他們每個人的。就在我快到公司時突然有一個人跪倒在我面前哭着求我給他個機會，算了，反正沒事幹就陪他玩會吧。

“那種事情做不到的哦，畢竟說白了我只是臨時過來看大門的呢。”

“求你了！放我進去就行！”

又是一個走投無路的人呢，不過這些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進入後幾乎不可能活着的命運呢？就拿他試試吧“你在賭，而且還是在跟莊家賭……”

“無所謂！我跟你們這些人不一樣，我早就沒選擇的餘地了！”

“好像誰有選擇的權利一樣。”我小聲嘟囔一句。“即便如此，要想參與賭局的話沒有籌碼可不行，你的那些悲慘故事可是當不了這局的籌碼呢。”

“我只有這些錢了全給你！”

真是個果斷的瘋子呢，算了反正這種人以後應該也不可能掛什麼酬金高的委託，就送給他們吧。我慢慢舉起大劍向他砍去想看看他的反應但他卻一動不動的，看樣子他的處境可能比我想的還糟糕呢。在大劍碰到他的一瞬間將他瞬移到公司內部，可惜剩下的好戲看不上了。上層的人們用愚蠢的棋子來進行博弈，下層的人們只有把自己的生命當作唯一的籌碼獻上。初次之外就沒有什麼有意思的事了。不過或許這樣平日無事還能那份薪水的生活還不錯？

第二天我再回到那裏時不知怎的又變得人山人海，看着那幾件藍色風衣我明白絕對是出事了，大概率是他們跑路了吧。走過人群與協會的人交談后得知那家公司因為突發事故已經倒閉了，自然我的委託也提前結束了，不過還要幫忙進行善後工作。麻蛋，委託費的事他們是一點都沒提啊。周圍的人嚷的比第一天還要慘烈啊，有些人嘴上說著是周圍親戚朋友沒有回來實際上想的全是自己的機會，明明知道是不可能得到的事物卻還要為失去那幾乎沒有的概率而傷心。最後花了好小半天才把他們趕回去。到頭來一分也撈着還白瞎了這一個多月，看來最近要為收入煩惱好一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