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工地

“叮！“

“靠，又挖到磚頭了嘛，這塊鬼地方真難挖，怪不得那群混蛋不肯來，肯定是知道不好挖才這麼好心讓自己來。“頭戴黃色安全帽的莫法，感覺到手裏的十字鎬叮到了什麼堅硬的物體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髒的發黑的白色棉手套握住的鎬柄也給震得微微發痛，嘴裏同時罵道，手裏得十字鎬卻一點都沒有停手的意思。

一邊說一邊把這‘磚頭’先從土裏挖出來，三兩下就把這有兩個拳頭大的石頭挖出，感覺這石頭有種不一樣的感覺，實際也並不在意，用發黑的棉手套把石頭撿起丟到身後，那堆到膝蓋高的石頭堆里，順手把額頭上黃豆般大的汗滴擦了一下，汗水像沒關緊的水龍頭一樣，很快又從額頭冒出。

“莫法，你干快點，趙工說今天必須得把這個化糞池基坑挖完，明天要開始扎模。要是搞不完，延誤進度，就得扣你工資。”一個帶着濃厚口音的中年男子，頭戴紅色安全帽，走到莫法這邊吩咐道。

莫法聽到扣工資之後，莫法默默不說話，沒有解釋什麼，頭也沒有抬起，手裏的力度卻比剛才還要大。

“媽的”心裏暗罵了一聲。

把十字鎬丟到一邊，換成鐵鍬把已經用十字鎬松好的土給挑到離基坑五六十公分的土堆邊。

中年男子看了兩眼之後，很快轉身離開。

夏日的午陽，烤灼着整個大地，大地上的空氣都給烤得變形。

帶着黃色安全帽的莫法就這樣低着頭一鏟一鏟地鏟着，鏟完就繼續換十字鎬繼續鬆土，就這樣來回重複着。

時間如流水般，潺潺流逝，太陽慢慢下山，月亮緩緩掛起，在外接過來的白熾燈下，莫法總算是在九點前把長寬高在5*3*1.5的基坑挖好。

基坑旁邊早已堆起向基坑靠來的高高土堆，莫法看着旁邊已經到大腿的磚頭堆，用鐵鍬鏟到土堆旁。

當只剩一小堆的時候，莫法發現又看到中午那顆奇特的石頭，伸手把這個石頭撿起來細看。這時候大概一隻手勉強握住，上面裹着濕潤的泥土，隔着手套，入手還是有點清涼，無法看出石頭是什麼材質。

莫法神差鬼使地用戴在手上的手套把泥土抹掉一層又一層，原本兩個拳頭大小的石頭，只有嬰兒拳頭大小，燈光透過薄薄的泥土，能看到石頭裏發出的晶瑩紅閃光。還沒來得及開心，莫法好像聽到基坑外面有異響，莫法愣了愣。

連忙把‘石頭’藏在自己身後，盯着基坑外的情況，燈光擋住了莫法的大部分視線，莫法看了好久，才發現是一隻黑貓在黑暗不遠處逛過。

鬆了一口氣的莫法，把藏起來的石頭拿出來，繼續用手套把全部泥土擦掉，這石頭才露出了本來的真面目。

這是一塊不規則，呈球狀的紅色晶瑩石頭，在燈光下發出的閃光閃到莫法的眼裏。莫法心中驚喜地想道：“這難道是鑽石？不像！也沒有聽說過有這麼大塊的鑽石。紅寶石？”

“如果真的是寶石，這麼大塊，賣掉的話，家裏欠的債不就可以還清。”

莫法在暢想未來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莫法，嚇得他再次把石頭藏在身後，抬頭見到一個身影擋住了本來照射到基坑的燈光，一個籠罩着莫法的黑影。

只見來人正是中午那個威脅莫法的中年男子，此時眼睛裏正泛出貪婪，用溫和地語氣和莫法說道：“你背後藏了什麼，是不是鑽石？是不是在這裏挖到的，給我看看，如果是，我跟老闆申請給你獎金...”

中年男子嘴裏喃喃着鑽石的時候，莫法也在慢慢後退，爭取和中年男子拉開距離，可惜男子沒有如莫法所料想那般，跳進基坑裏，跟莫法反而更小。

“你想幹嘛！”莫法一邊退後一邊警惕盯着對方問道。

“幹嘛？你說呢！在這裏挖到的東西，就算是一粒沙子，那也是屬於這裏。你最好好好交給我，我們還能好好商量，要不你馬上從這個工地給我滾蛋。”中年男子慢慢逼近，眼睛死死盯着莫法手裏的寶石，用貪婪的語氣說道。

莫法很快就給逼到基坑邊，莫法一咬牙，轉身把手裏的寶石放在基坑邊，雙手撐在基坑地上，想快速跳出基坑。

莫法的想法非常簡單，只要遠離中年男子，跳出這個基坑，自己再把寶石藏起來，這樣就沒有人能搶得到。

憑手裏的寶石，工作沒了就沒有，找機會賣掉，家裏就可以靠這筆錢重獲新生。

還沒等莫法跳出基坑，男子的手就快速抓向基坑旁邊的寶石，莫法馬上放棄跳出基坑，雙手快速抓住寶石抱在懷裏，同時想和中年男子保持距離，退到一角，事與願違，中年男子也已經一隻手快速抓住了寶石。

“放手...”

兩人同時死死抓着寶石，對對方吼道。

你拉我扯，兩人因為寶石開始貼身死命拽寶石，在基坑裏碰來撞去。

“這...這...是我...挖到的，你...你憑什麼搶，你...你再這裏我就報警。“莫法邊爭搶邊喘氣，嘴裏嘶吼道。

“放你媽的狗屁，誰說...說是是...你？這...是屬於工地的”中年男子反吼道。

堆在基坑旁邊三四米高，原本極度傾斜的土堆，給兩人碰撞開始一點點滑落回基坑內，可惜兩人心神都在爭搶寶石上，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變化。

莫法看準機會，一把把中年男子推到基坑邊，轉身準備故技重施，跳出基坑。

給推得撞到基坑的中年男子，手剛好摸到鐵鍬把柄，一把抓緊，沖了上去，對着背對自己準備跳出基坑的莫法腦袋，用力拍了下去。

“砰”莫法只覺得受到了什麼重擊，直接向後仰，掉回到基坑底，撐得大大的眼，身體一抖一抖，腦袋後面滲出的鮮血，快速給基坑底的沙子慢慢吸收，寶石也掉在莫法腦袋十幾公分處。

中年男子見狀，呆了呆，馬上回過神后，衝上前準備撿起寶石，還沒邁開腳步。

“嘩...”

已經開始滑落少部分泥土的土堆，連同剛鏟上去的石頭，大部分沿着基坑滑落下來。

莫法只覺眼前直接一片黑，接着就感覺全身給小車正面撞上一樣，毫無知覺。

中年男子馬上停住了腳步，想了想，吐了口口水在腳邊，慌忙地爬出基坑，快速逃離現場，寶石什麼的也不管。

現場恢復到原來的平靜，黑暗籠罩着周圍，有的，只是隨風搖曳的燈光，以及一個給填回大半的基坑小土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