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性
快到學校後門的路上，凌宇生看到了些許打鬥痕迹，看來他們尋找的方向是對的。
遠遠地看着緊閉的後門，凌宇生心中有些疑惑：“按理說他們引走喪屍的途中是不可能倒回來關門的，這後門又是誰關上的呢？”
凌宇生拿出年級主任給的大門卡放在了智能識別鎖上，
大門緩緩打開，突然一具屍體倒了進來。
李俊嚇得後退了一步，凌宇生看着血肉模糊，身上已經露出森森白骨的屍體，已經認不出是誰了。
不遠處，幾隻野狗留着唾液還在不停觀望着。
李俊一發火球就將它們嚇跑，“看校服應該是我們的同學。”
“嗯，他手裏還拿着之前老師們說給陳豪他們的校門卡，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我們班的，但我知道他肯定是位英雄。”
雖然已經認不出這殘缺的屍體是誰，但其留下來斷後，把大門重新關上以防喪屍和其它怪物進入學校的壯舉，小小年紀的他，不是英雄誰是呢？
李俊和凌宇生將屍體搬進大門裏重新關上了大門，對於已經遇難的同學他們無能為力，如今只有儘快趕到其他同學身邊才是上上策。
今晚的滬城街道上一片凌亂，垃圾、廢墟、撞壞的車、不明液體等到處可見，遠處還能聽見一些爆炸聲和吵鬧聲。
不過大部分人還是按通知，老實呆在了家裏。
由於停電，街道上的路燈只有應急燈照亮不足一米範圍的區域。
偶爾遇見的一些靈化的怪物，李俊和凌宇生都直接繞過，他們現在可沒多餘的時間管，這些怪物也追不上已經是靈師的他倆。
原本就混亂的街道，再加上血雨的沖洗，凌宇生和李俊艱難地摸索着喪屍留下的痕迹前進着。
但大街上其它混雜的痕迹越來越多，導致他們搜尋的速度越來越慢了。
“雖然我知道這可能屬於私隱，但你手臂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凌宇生在路上突然問道。
李俊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哈哈，好尷尬啊，我就隨口一問，不方便說的話就算了。”
正當凌宇生打算將這件事拋到腦後的時候，李俊突然說：“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因為意外走了，後來我被送進了孤兒院。”
“孤兒院的人都討厭我，有一次我不小心把一個經常欺負我的孩子殺了……”
“最後我就被送進了勞改所，實力才是裏面交流的硬性條件，這些傷就是在裏面弄的。”
儘管李俊說得輕描淡寫，但凌宇生能體會到，李俊的童年過得並不容易，這才造就了他現在這個性格。
“那你現在住在哪裏？”
“一年前從勞改所里被放出來后，我從未謀面的奶奶收養了我。”
“知道我是勞改所出來的殺人犯，是不是更討厭我了”，李俊笑道。
凌宇生搖頭：“不管你過去做了什麼，平時有多麼瞧不起別人，我相信你的本性是不壞的。”
“我可沒見過願意冒生命危險去救別人的壞人”，說著凌宇生給了李俊一個大大的笑容，一個13歲的孩子能壞到哪去呢？
“切，我只是看不慣弱者瞎逞能而已”，李俊撇嘴道。
兩人正說著話，前面一家銀行突然發生了爆炸。
幾名男子扛着麻袋和行李箱，大搖大擺的從銀行大門走了出來，一名男子手裏還把玩着一根金條。
儘管銀行的報警聲一直在響，然而這種時候也不會有治安部的人來管的。
走出銀行的幾人正好看見了凌宇生他倆，不過因為看見他倆穿着校服，本來有些緊張的心情，一下子又放鬆了。
“那邊兩位小朋友，這麼晚了還在外面玩可不安全，現在可到處都是怪物”，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說道。
“叔叔你們不也在外面嗎，難道不怕怪物？”凌宇生饒有趣味地問道。
“叔叔們可是大人，不怕那些怪物，倒是你們兩個小朋友可要小心了。”
“叔叔我們在找同學，你們有沒有看到一群穿着跟我們一樣校服的學生。”
“沒有，要不你倆再找找，叔叔們還有事先走了”，中年男人和藹地對他們說。
說完中年男人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讓凌宇生他們先離開。
凌宇生連連答應，拉着旁邊一臉吃了屎表情的李俊快步經過銀行門口。
“做了他們，小心點，剛說話那個學生手裏可拿着劍”，中年男子小聲對旁邊的人說，並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旁邊的男子立馬會意，悄悄掏出一把手槍，並對中年男子笑了笑。
似乎在說，刀劍再快也怕我這子彈。
持槍男子對着凌宇生和李俊的身後就是連續兩槍，為首的中年男子已經優雅地撐開了一把黑傘準備離開。
然而預想中中槍倒地的畫面並沒有出現，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沒有。
劫匪們一臉困惑地看着凌宇生和李俊若無其事地轉過身來，
凌宇生得意地笑道：“叔叔們，你們是不是在找這兩發子彈。”
說完兩枚子彈落入凌宇生手掌，然後被他隨手扔到了劫匪們身前的地上。
中年男子一把奪過手槍，對着凌宇生又連開了好幾槍，直到子彈都打光了。
然而凌宇生依舊完好無損地站着，只是在他面前多了許多枚子彈頭凌空懸浮着。
“小朋友年紀輕輕沒想到就已經是靈師，是我們得罪了，這一袋錢就當我們賠罪了”，說著將一個男子身上的錢放在了地上。
“你們就當沒遇到過我們，我們走。”
中年男子一揮手帶着他的手下往與凌宇生他們相反的方向迅速走遠。
一男子不解地問：“老大，你不也是靈師嗎，怕什麼？他倆可看到了我們的臉，不做掉沒關係嗎？”
中年男人沒好氣道：“都讓你懂完了的話，那你來當老大好了。”
“你沒看到那個戴袖套的學生從頭到尾都一臉不屑的表情嗎，他身上的殺氣一直都沒收斂過，實力恐怕還在帶劍的學生之上，我一個人怎麼可能對付得了兩個靈師。”
“我們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必要跟兩個學生拼個死活，讓他們看見臉了也沒關係，這亂世指不定啥時候結束呢。”
其他男子紛紛點頭附和：“還是老大經驗豐富。”
……
“就這麼放他們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們也就搶個銀行，你難道還能殺了他們不成”，凌宇生收力，身前的子彈雨點般落地。
有些人一旦失去管理和約束，就會放飛自我，甚至做出一些傷天害理的行為；而有些人就算失去約束，也能奉公守法，甚至做出捨己為人的壯舉。
大災大難面前，正是考驗人性的最佳時刻。
“況且我已經偷偷用手錶拍下了他們的照片，到時候直接交給特調局治安部就行了”，凌宇生說著點開手錶投影屏給李俊展示照片。
剛點開照片，一條消息彈了出來，是凌宇生之前聯繫的班上的一位同學回的消息。
在離開食堂前，凌宇生就嘗試聯繫班上的同學們，可是短訊和電話都沒有人回應。
直到現在終於收到回信，“世紀公園”。
凌宇生和李俊瞬間明白，馬上朝着附近的世紀公園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