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豐都城密談
東方大陸豐都城。
這裏原本是天華國的一座偏遠小城，但靈能異變后就變為了一座死城。
後來慢慢有無家可歸的人遷入此地，一些路過的人也常把這當作歇腳的地方。
人們慢慢在城市周圍也築起了圍牆，靈能結界也被人布下。
在之後，越來越多邪教黑道，三教九流的人開始混跡於這種城市。
因為地處野外，又不在高鐵等運輸的主幹道附近，特調局哪怕知道有這座“黑城”存在，也懶得去管。
這個時代，野外的“無法之地”還會少嗎，守住主要大城市的安寧已是他們最大的期望了。
如今的豐都城也是後來佔據此地的人們給取的新名字，至於它原來的名字已經沒人在意。
在這裏鬼修、靈獸也能大搖大擺在街上走，邪教、通緝犯可以毫不掩飾自己的信仰和罪行。
沒點實力的人可不敢接近這種城市，因為在這裏被生吞活剝了也不會有治安部的人來幫你。
……
豐都城一座不起眼的教堂，谷安退出禮拜堂看向天空。
“這座城市自由是自由，就是這空氣污染太嚴重。”
谷安捂了捂口鼻，有些嫌棄這裏終日充滿霧霾的天氣，還有空氣中持久揮之不去的腐爛味道。
畢竟是從京城市來的，他還是更習慣於那裏乾淨整潔的街道和碧藍的天空。
收回望向天空目光，谷安注意到教堂門口多了具屍體。
像是看到路邊多了一塊石頭一樣淡漠，谷安隨手丟出一個火球將那具屍體化成了灰燼。
死亡在這種城市就是家常便飯，死在這裏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多半又是被仇人追殺，想來教堂尋求庇護，但還沒進來就被追上了”，谷安喃喃道。
他這教堂倒是沒人敢在這裏撒野，若是這人真的跑進來，說不定真能救他一命。
“可惜了，命中注定你今日該死~”
谷安感嘆一句，準備回他的主教起居室。
忽然，身後的土地一動，一個人影從地里緩緩升起。
“穀神父別來無恙啊，或者說，現在應該叫谷大主教？”
對於身後忽然冒出的人，谷安好像並不意外，轉身禮貌彎腰問候道：
“使者說笑了，承蒙我主抬愛而已。”
出現在谷安眼前的比他矮半個頭的蒙面黑衣人，正是暗夜之瞳的暗夜使者，暗影刺客沙之偉。
“你已經是晉陞成靈了？”
沙之偉看了眼門口還在燃燒的屍體。
“都是我主賜予的力量”，谷安說著拜向禮拜堂的方向。
“哼，要是以前我早就以叛教之名讓你消失於這個世界”，沙之偉跟着瞥了眼禮拜堂。
“但使者現在需要我們的力量。”
谷安笑得從容，他敢主動聯繫沙之偉就不怕他對自己動手。
“所以你新的信仰比暗夜之神還厲害？”
沙之偉一臉鄙夷，他現在可看不出祂有什麼厲害的地方。
要不是真的需要人幫忙，他也不想和谷安這個背信棄義的人說話。
“呵呵，使者隨我來。”
谷安邀請沙之偉進會客室一談，在禮拜堂門前談論神靈他相當不自在。
沙之偉一臉隨意，跟了過去。
進門前，谷安忽然停下來衝著院子裏喊道：
“何青使者，也請一同進屋談吧。”
“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
一個戴口罩和鴨舌帽的青年憑空出現在二人面前，正是暗夜使者之一的，靈魂賭徒何青。
谷安笑笑，也不介意多一個人，領頭推門而入。
“確認禮拜堂供奉神靈的虛實了嗎？”
沙之偉在谷安身後同何青悄悄用精神靈力傳音溝通。
“暫時不知，就是幾座神像，我也看不出供奉的是誰。”
趁着沙之偉跟谷安在院子裏談話的功夫，何青溜進了禮拜堂一探究竟。
沙之偉皺眉，又傳音道：
“一會兒再試探一下谷安，要是他背後沒有神靈庇佑就做掉他！”
何青微不可見地點點頭，跟着進入了會客室。
會客室。
幾張老式皮沙發雖然舊，但看起來倒是挺乾淨。
中間一張木製茶几看得出是最近新做的，但做工不是特別熟練那種。
谷安坐到了沙之偉和何青對面，一邊沏茶一邊說道：
“這豐都城也沒啥好茶招待二位，請使者見諒。”
看到谷安將兩杯茶推到面前，何青和沙之偉都沒有動。
“你現在侍奉新的神靈不怕黑暗之神懲罰嗎？”
沙之偉盯着谷安的眼睛，似乎是想看穿他的虛實。
谷安倒毫不避諱，同樣看着他淡定道：
“使者是想說我身上的邪瞳印記吧。”
谷安說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而對面的二人則時刻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呵呵”，
谷安看着他們表情有些想笑，“我的邪瞳印記已經被我主凈化。”
知道二人不會就這麼相信，谷安又繼續道：
“二位要是不信可以發動試試。”
谷安的坦然讓何青有些相信他是有所依靠的。
不過沙之偉眼神一變，不等谷安放下茶杯就直接發動了印記。
“偉大的暗夜之神，請收下我的獻祭！”
沙之偉一指頭伸出直指谷安，一個小型血色靈陣圖在指尖亮起。
谷安顯然是沒想到沙之偉會這麼直接，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悠然放下茶杯。
一陣寂靜，無任何事發生，谷安甚至還在笑着看他。
指尖的靈陣圖也因為找不到目標自動散去，沙之偉終於相信谷安所說不假。
不過他暫時只信谷安找到了抹去印記的方法，但並沒有肯定谷安背後的神靈。
“呵呵，看來穀神父背後真有所依靠，只是不知是哪位神靈？，”何青看了眼沙之偉又沖谷安笑道。
怕谷安有所顧慮，何青又補充道：“你找我們合作，我想我們雙方都應該坦誠互相的實力才能談後續吧？”
何青說完端起了面前的茶杯也喝了一口，等着谷安回答。
看到何青端起茶杯，谷安笑了笑。
“不是我不跟你們介紹我主，只是怕你們聽了會害怕。”
何青差點一口茶噴出來，沙之偉也哼笑不停。
他倆的反應好像也在谷安的意料之中，畢竟都是些天不怕地不怕黑道。
不過谷安就是想逗逗這些一直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人，故意賣着關子不直接說。
“我主並不是地球神靈。”
語氣平淡的一句話忽然讓何青和沙之偉的笑聲戛然而止。
“外神？”
何青難以置信地看向谷安，這傢伙居然敢勾結外神，不怕被污染精神失常嗎？
對於他們這些活了上千年的晉陞靈能者而言，外神的消息自然是略有耳聞。
沙之偉與何青對視一眼，
“你可知道外神接近地球是有目的的。”
諸神黃昏的傳說，在他們這些人的記憶中都是口口相傳又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知道，不就是想統治地球嘛，我等信徒已經做好了神臨的準備。”
沙之偉與何青再次對視，並傳音道：
“他的信仰已經徹底被外神蠱惑，不用跟他扯這些沒用的，我們的目的只需要探出他們的力量是否真的能幫助我們。”
何青微微點頭，又笑道：“所以祂的尊名是？”
“漫步宇宙的黑影，靈魂與肉體遨遊者。”
谷安起身，虔誠地向禮拜堂方向叩拜。
“漫遊者？你聽過嗎？”，沙之偉傳音道。
“好像有過耳聞。”
何青沉思片刻，終於回憶起，
“在冥界有傳聞，說諸神黃昏時，冥界守護半神冥犼就是被一個叫漫遊者的上神放逐了靈魂，讓祂一直沉睡至今，不知道穀神父說的是不是這位？”
“傳聞不假，正是我主。”
谷安重新坐下，又道：“不過半神冥犼現如今已經蘇醒多日，並且沙使者還見過。”
“我見過？”
“大約兩年前吧，你不是和賈使者在京城市郊外攔截過一批皇家學府的學生。”
哪怕沙之偉矇著面，也掩飾不住他雙眼的震驚，
“那隻犬型靈獸？！”
谷安點點頭。
難怪啊！
難怪會打得他和賈大空毫無還手之力，沙之偉忽然慶幸自己能撿回一條命。
“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沙之偉很快冷靜下來，想到谷安當時並不在現場。
“聖女跟我說的。”
“京城市的聖女？”
“正是。”
“她不會也改信漫遊神了吧？”，一旁的何青插話道。
谷安有喝了口茶，淡笑道：
“她從來沒信仰過暗夜神，何來改信一說。”
何青和沙之偉再次震驚，這背後的故事遠比想像中更複雜。
居然有人在信仰上都敢欺騙神靈。
“她是怎麼逃過暗夜之神所賜的印記？”
就算信仰上有所欺騙，但加入暗夜之瞳的每個人身上的邪瞳印記可是逃不掉的。
“她自然有她的辦法”，谷安表情愜意地向沙發後面靠了靠。
沙之偉眉頭緊皺，這位聖女看來也不簡單啊。
而他們來豐都城找谷安也正是她牽線，說是能幫他們去京城市搶奪神器，還能順帶幫賈大空報仇。
想到這，沙之偉忽然又問道：
“那你知道和冥犼一起的那個學生是什麼來歷嗎？”
知道那個犬型靈獸是半神，沙之偉知道不可能找祂再報仇了，但那個小矮子似乎更好下手。
“呵呵，這就要說到我主本次叫你們一起去京城市的主要任務了”，谷安說到這又挺直了腰板。
然而過了一會兒，又靠回了沙發，
“算了，怕你們吃不消，還是先換個話題吧。
你們先決定要不要加入我主的這次任務，我們再詳談後續。”
沙之偉和何青餘光又對視一眼，想不到這谷安還挺精明，不好套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