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日常
炭治郎聽到這,看向陳無涯,陳無涯微笑着說著這些話,
好似不在意一般,
但炭治郎能感受到,這話語下的情緒究竟如何,
那是一種無力、悲傷、沉重、懊悔的情緒,
陳無涯接著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他想和我說些什麼,但我想如果能完成他最初的想法,或許他在九泉之下也能欣慰呢,所以我完成了他對我最初的期待,從另一方面完成……”
陳無涯平靜的說著最後一句話,
但炭治郎回憶了一下故事,隱隱察覺,這個完成應該不是他想的那個完成,因為他似乎能夠感受到一種寒意。
炭治郎不去細想,
陳無涯舉起了手中的劍,說道:
“這柄劍是老頭留給我唯一的遺物了,那是他很早時還有點閑錢的時候給我準備的,說等我成年以後給我,還說什麼以前的文人都是配兵器的。
只是吧,他拜託的鐵匠手藝不咋滴,工藝上出了問題,結果變成了這種全身都是漆黑的狀態,你是不知道,當時他的臉都是黑的。
想去找那鐵匠算賬,我當時直接攔下他,反正我又不靠這把劍吃飯,只是一個配飾,有黑色的劍鞘擋着,誰也看不到裏面。
再說了,這種全身漆黑的不覺得很獨特嗎,有種與眾不同的感覺,所以老頭才消了氣,後來我把老頭埋葬以後,就帶着這柄他說等我成年以後給我的劍離開了家鄉。
再後來就經歷了一些無聊的事,然後就變成你看見的模樣了,這就是我的過去,一個比較普通沒什麼特殊的過去。”
陳無涯把自己一些經歷進行了刪減,也沒有說自己死而復生和穿越世界的事情,因為這聽起來太過離奇了。
炭治郎沒有說話,心情有些沉重,
陳無涯看到對方這種樣子也有些嘆氣,說道:
“你也不要太過擔憂了,這只是我的過去而已,現在不都過去了嗎。”
炭治郎聽到後站起身,一手捶胸大聲喊道:
“無涯哥,你放心吧,我們都可以當你的家人的,你不用再感到孤獨了,你可以和我們一起生活的,不用再流浪了。”
陳無涯看着義正言辭,語氣堅定的炭治郎,笑了笑點了點頭:
“那,我就多謝了。”
炭治郎和陳無涯互相對視一眼,皆是面露笑容。
一旁的葵枝看到這一幕不禁在心中祈禱,
願神明能夠祝福你們。
……
“你這一劍太過遲疑了,揮劍不要猶豫,要有着揮出即決心的堅定。”
一處雪地上,一個身影手中拿着一柄木刀,
不斷地向前劈砍,身上熱氣蒸騰,
旁邊站着一個黑衣少年,表情有些冷酷的說著各種指導的話,
“呼吸不要亂,亂就會打斷運力,會讓劍的威力下降。”
“保持身形,底盤不穩則會被人抓住破綻。”
“握劍的手不要過分用力,那是一種浪費。”
“呼吸,最重要的就是呼吸,流暢的呼吸可以讓你事半功倍,可以讓你發揮出更多的實力。”
“繼續揮劍不要停,鍛煉講究的持之以恆,短時間想要獲得成就是不可能的。”
炭治郎眼前都有些恍惚,但手中的劍依舊保持着平穩,
身上已經不知道流過多少次汗,又干去,然後又流下來,就這麼不斷重複。
即使身處冬天,他也感受不到半分冷意,
他終於體會到了那種,父親在冬天做儺舞時的感受了,
周圍積起的雪都被炭治郎身上的熱氣給融化開,
能夠看到被雪覆蓋下的土地,
也不知揮舞了多少次手中的木刀,
旁邊突然傳來一句話:
“可以,今天的訓練就到這兒了。”
炭治郎聽到這句話后終於像是解脫了一般,
快要癱倒在地,但很快就用木刀撐住了自己。
大口大口的捕獲着空氣,即便空氣中夾雜着一絲寒意,
他也沒有太過難受,
相反,這種寒意還能平復下他胸中的熱意。
陳無涯看着炭治郎不禁點點頭,炭治郎的天賦不錯,
不過炭治郎的性格太過溫柔,可能下定不了決心傷害別人,
不過沒事,有他在,他來負責就好了,炭治郎只要保證的了自己的安全就行。
“你也鍛煉了有半年了吧,現在你的實力遇到普通人自保已經足夠了,以後持續下去,至少是沒什麼人能近身的,只是我沒教你用於進攻的劍技,你會不會有些失望。”
炭治郎聽到后笑了笑,搖搖頭,他會鍛煉也就只是為了自保而已,並沒有想要靠武力去獲得什麼的想法,所以沒有進攻的劍技也不會失望。
陳無涯對炭治郎的心性還是很認可的,說道:
“那我們回去吧,明天我們就可以開始對打了。”
炭治郎聽到後有些震驚,慌張的說道:
“啊……不是…我怎麼可能打的過無涯哥你啊,放過我吧。”
陳無涯撇了一眼炭治郎,說道:
“你想什麼呢,我又不是要和你決鬥,只是教你如何迎敵而已,你現在只是鍛煉了技巧,但你還沒能夠用於實際上,和你對打只是給你增加對人的經驗和加深你對劍技的掌握而已,空練只是空架子,沒有應對經驗,那豈不是白練。”
炭治郎這才鬆了口氣,有些怨念的說道:
“嚇死我了,我還為無涯哥你想找個理由揍我呢。”
“我不會幹那種無聊的事。”
“好吧,對了,等會我會去把炭賣了,要一起去嗎,那可是去小鎮裏哦。”
陳無涯搖了搖頭,並不在意,
炭治郎有些苦惱,無涯哥哪裏都好,就是有些太孤僻了,平日裏即便是在家裏也很少和彌豆子、竹雄、六太他們交流。
雖然會幫忙,但依舊很喜歡安靜的呆在一旁,很少參與玩鬧,更何況是去小鎮裏去和別人接觸呢。
彌豆子她們也習慣了無涯哥的安靜,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孤立無涯哥呢。
“無涯哥你這樣可不行啊,總是不接觸人可不好啊。”
“我不是和你們接觸嗎。”
“……我說的當然是和我們以外的人接觸啊,你總是這麼孤僻可不好哦,以後可能都找不到媳婦哦。”
“……你管得有些寬了,我只是習慣了自己一個人,日子久了就好了。”
“你幾個月前也這麼說。”
炭治郎嘟嘟囔囔的說道,陳無涯目光平靜,慢慢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你去了小鎮,家裏總要留一個人看着,這樣比較安全。”
炭治郎嘆了口氣,對陳無涯的借口有些無語,不過他既然不想去,那就不逼他了,有些開心的說道:
“對了無涯哥,我今天聽到你和我講的那個呼吸的時候突然想到了我父親。”
“你想你父親了?回去以後祭拜一下好了。”
“雖然確實很想他,但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父親以前冬天的時候跳儺舞,也是這樣,而且腳邊的雪都能融化哦,那可是真的厲害哦,我父親也是病弱,卻能做出那種費力的儺舞,彷彿充滿了力量。”
“是嗎。”
“是真的哦,我父親可從來沒鍛煉,卻能讓周圍的雪都融化,我那時候問他是怎麼做到的,你猜他是怎麼說。”
“怎麼說?”
“他說是呼吸哦,要注意呼吸,之後還把那個呼吸教給我,讓我一直傳下去,和你跟我說的要注意呼吸,要求是一樣的哦。”
“原來是這樣啊……”
“無涯哥,你想不想知道那個呼吸是怎麼樣的啊,我告訴你哦,是這樣的……”
陳無涯不是很在意對方的說法,能在冬天跳儺舞讓周圍的雪都給融化什麼的,雖然很厲害,但也沒太過奇特。
不過既然炭治郎這麼興奮也就隨便他了,陳無涯雖然不在意,但還是默默的將炭治郎說的話給記了下來,畢竟是對方的也為之開心的事,他也不會不識趣的打斷對方。
二人就這麼一個在一邊興奮的絮絮叨叨,一個在旁邊偶爾回應着,
一個沒覺得對方吵鬧,一個沒覺得對方冷淡,
就這麼略有些平和的走在路上,這種平靜無比的日子好似能永遠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