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瘋老頭
“老人家，請問我該如何稱呼您？”
“我，我叫......”老人在努力地回想，艱難地挖掘記憶：“我好像叫...叫元...啊！”
老人說出了一個元字，突然捂着腦袋開始大叫。
“瘋瘋癲癲，不如叫瘋老頭好了。”張靖發現了老人的異常，及時打斷了老人的回想。
“瘋老頭，這個不錯。我叫瘋老頭，瘋老頭。”張靖打斷後，老人不再痛苦，高興地將自己的名字定為瘋老頭。
趙宇見到這一幕，也不敢再問了。
折騰了一番，趙宇和張靖也餓了。不過還要收拾房子，就點了個外賣。
點完外賣，瘋老頭和趙宇一起坐到了沙發上，而張靖則到地下室收拾自己住的地方。
“這是什麼？”瘋老頭指了指趙宇手上的手機。
“手機，一種機器。”
瘋老頭沒有繼續問，只是一直看着趙宇。
“您想要一個？”趙宇嘗試性地問道。
瘋老頭立刻像小孩子一樣點起了頭。
“那我去給您買一台。”
趙宇離開了別墅，查了最近的一家手機店，就前去買手機。
還沒走幾步，趙宇突然發現瘋老頭跟在自己身後。
“您要一起出來怎麼不說一聲。”瘋老頭就在趙宇跟趙宇身後，但趙宇聽不到一點聲音。
趙宇和瘋老頭很快就走出了小巷，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這些都是人族？”瘋老頭看到這些人突然開口問道。
“是呀？”
“不可能，不可能。”瘋老頭突然又發瘋了，跑回了小巷子裏。
“老人家，你怎麼了。”趙宇發現瘋老頭髮瘋了，只好又跟了回去。
“這裏是幻境，是法則，不是現實，不是現實。”
瘋老頭蹲在小巷子裏，痛苦的抱着頭，大聲嘶喊。
趙宇抱住老人，安撫道：“老人家，這裏就是現實，你我都是真實的。”
趙宇並不知道老人是為什麼突然發瘋了，只能根據老人口中說的話下稍微進行安慰。
也許是因為老人一直在顫抖，趙宇口袋中的色子掉了出來。
瘋老頭突看到色子，突然停止了嘶喊，掙脫了趙宇的懷抱，從地上撿起了色子。
“這裏，是現實？”老人像一個小孩子似的，可憐兮兮的問道。
“是現實。”
瘋老頭的情緒平息了下來，只是手中一直握着色子。
“老人家，你知道這枚色子？”
“這是我爺爺的寶物，薪火色子。”老人回答。
“在您的眼中，這枚色子是什麼樣的？”
“是石頭雕刻的。不過肯定是我爺爺的寶物，我認識上面的雕刻。”
趙宇心中一喜，這是第一次有人看到的色子和趙宇看到的一樣，這枚色子和老人有關。怪不得自己看到老人的第一眼就覺得老人很親近，原來是色子的緣故。
“我爺爺說過，他將自己一生的知識注入了其中，這是他的傳承，也是他的道。”
“那為什麼沒有穿給您？”
“我曾向他討要，他說，這枚色子要交給它命中注定的主人，一個他神交已久的人。而我天賦太差，不能擁有他。”
命中注定的人？不會是我吧？趙宇心裏這樣想着。
“肯定不會是你。你天賦比我更差。”瘋老頭一眼就看透了趙宇在想什麼。
“但是我現在就是它的主人呀。”
“我曾經也做過它的主人。爺爺打造它之後，就將它隨手一丟，說‘它會自己找到它的主人的’。我不信，就做了它的第一任主人。但是很快它就自己消失了。它在你手上過一段時間也會消失的。”瘋老頭握着色子，神智越來越清晰。
“那您的爺爺叫什麼名字？”趙宇感覺自己在今天就可以清楚色子的真相。
“他叫，他叫......”瘋老頭又陷入了沉思，只是這次並沒有發瘋。
“元熙？”趙宇說出了一個名字，趙宇每次獲得的畫面都是以元熙為主視角，如果這枚塞子記載的是他一生的知識，那就合理了。
“元熙？元熙！元熙是我爺爺，我叫元......記不起來了。”瘋老頭還是沒有記起自己的名字，不過這一次沒有像上次那樣發瘋。
“您為什麼突然找到我了？”
“因為我在尋找真實。我的直覺驅使我找到了你，然後找到了它。我需要借用這枚色子一段時間。”老人拿起了手中色子。
“沒問題，只是這枚色子......”
“不能離開你十米對吧，我懂。”老人沒等趙宇說完：“我以前把它當暗器，沒少被他電呢。”
原來並不只是趙宇一個想把它作為暗器。
“您剛才說它代表真實？”
“不，它對我代表真實。”
“您為什麼需要尋找真實。”
“因為我是八品。”
“八品！”
趙宇沒有懷疑老人，因為老人根本就沒必要騙自己。沒想到瘋老頭竟然是一個八品修士，自己之前沒有失禮真的太好了。
“八品近道境。修士會感覺自己是大道。如果修士真的這麼想，那麼就會真的化為大道。所以在八品的時候需要尋找真實，讓自己清醒過來。”
“那您這是清醒過來了？”
“沒有，我只是憑藉這枚色子暫時清醒了。這個世界變化太大了，我依舊覺得這是幻象。我睡了太久了，都不清楚這是夢境還是現實了。”瘋老頭看了看四周，街上到處都是人，人們有說有笑，十分歡樂。
“每一個八品修士想要清醒都這麼難嗎？”
“這和他們立的道有關，越複雜的道，越難。”
“那您的道是什麼？”
“人族繁榮之道。我立道的時候，人族只有幾萬人，還只能依託神庭苟且偷生。我不知道用了多少的時光，都沒有辦法讓人族繁榮。後來神庭覆滅，我陷入了沉睡，做了很多夢。每個夢裏人族都是繁榮的。我不相信，於是逃離了夢境，直到現在。”
“也許很多時候並不是夢境。”趙宇懷疑瘋老頭很早就清醒過，但是沉睡了太久，現實變化太大了。
“但是我什麼都還沒有做呀！人族怎麼就突然崛起了呢？我明明是希望，卻沒有帶來一點用處呀。”瘋老頭哭了，這次並不是之前瘋瘋癲癲的哭。
一滴淚水從老人眼眶上流下，化為一顆藍色的寶石。
“這顆寶石送給你。八品修士的眼淚，十分的寶貴。”老人哭完之後恢復了正常。
“有什麼功效嗎？”趙宇接過了寶石，按在了之前吊墜的凹槽里。
“它特別的堅硬。”
“沒了？”
“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