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零、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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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零、尾聲
掛歷上的日期又被劃掉了一個。
距離兩個月還有二十八天。夏帆聽冷顏說,冷丁已經把冷家產業的一半交給冷穆來打理。
距離兩個月還有二十五天。報紙上報導。冷家的家主冷丁為了討新婚“妻子”的歡心。已經確立遺囑願意死後把所有的財產留給冷穆。
距離兩個月還有二十二天。聽說冷穆回到了花盤街。帶走了冷一和冷泉。但是冷穆沒有來看一眼夏帆。
距離兩個月還有十九天。幾乎所有的人都沒有時間來看望夏帆了。他們都在忙。忙着幫冷穆打仗。只有夏帆一個大閑人。依舊抱着小貓坐在院子裏曬太陽。
距離兩個月還有十六天。冷家的家主冷丁病了。一種連冷羽都檢查不出來的病;聽說冷丁越來越暴躁了。聽說冷穆今天又被鞭子抽得遍體鱗傷。
距離兩個月還有十三天。曾經一度想要殺掉冷穆的冷德恆終於被冷丁殺死了。包括冷德恆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冷愛丁。緣由是他們又想刺殺冷穆。
距離兩個月只有十天了。冷丁病得越來越厲害了。竟然當眾宣佈那些被剜心的官員都是他派人去做的。“清臟”終於被洗清冤屈了。
距離兩個月還有七天。冷丁瘋了。冷穆被他打得半死;最後在所有醫生的幫助下。冷丁被注射了許多鎮定劑。然後被關進了一個鐵籠子裏。
距離兩個月還有四天。忠於冷丁的一些人開始反對冷穆繼承家主的位置。在反對無效的情況下。那些人脫離冷家而自立。同時派人刺殺冷穆。
距離兩個月還有一天。冷穆在古家、席家以及簡家的支援下。清理了忠於冷丁的那些人。暫時坐穩了冷家家主的位置。
在兩個月結束的那一天。夏帆盯着診所的門一整天。沒有喝一口水。沒有吃一口飯。但是冷穆沒有來。甚至沒有任何一個人來。
自始至終。陪着夏帆的只有那隻貓。
夏帆想。大概他們還在忙。只是那天晚上。夏帆失眠了。兩個月以來的第一次。
冷家。冷穆的卧室里。
“在想小帆嗎。”冷羽端着一杯清水放在坐在窗戶前的冷穆的手上。然後把另一隻手裏的藥用手喂進冷穆的口中。
冷穆吞了葯。然後喝了一口水。“兩個月的期限已經過了一個星期。夏帆肯定對我很失望。他現在又不能說話。只有一隻小貓陪着他。我真的很擔心他會鑽牛角尖。以後都不會再理我了。”
“是我低估了那種神經毒藥的作用。我以為兩個月足夠了。”冷羽自責地說道。“早知道。我們應該對夏帆承諾三個月的時間。”
冷穆笑了笑。“你不用自責。這本就是我想出的注意。冷丁那麼狡猾的一個人。想要對他下毒。簡直是痴人說夢。但是一旦我要求他和我同吃同睡。我吃過的東西他自然也會放心吃。他瘋了。我卻癱了。這也算是我害人應該付出的代價。”
冷羽忍着不讓眼淚落下。“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我知道。你是冷家最好的醫生。如果你都沒自信。那我就該哭了。”冷穆熟練地轉動着輪椅從窗戶旁邊來到書桌旁。開始處理文件。“小羽。你還是多去陪着冷顏吧。這兩個月。他想你也快想瘋了。”
冷羽故意裝作聽不懂冷穆的揶揄。“這一段時間他天天往這裏跑。哪裏像是快要瘋了的樣子。”
“我是真的快瘋了。不信你把我的心挖出來看看。”冷顏從外面進來。把冷羽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
聽到冷顏直白的情話。冷羽真的是羞得無處可藏。只好狠狠地瞪着冷顏。然後故意氣他。“挖出來我也不信。”
冷顏一副受傷的樣子。看得冷穆的心情也好了起來。“你們隨便找一間卧室甜蜜去吧。不要在我的眼前秀恩愛。實在是礙眼極了。”
“你這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簡烈直接推門而入。“我也實在是受不了了。所以就把‘葡萄’給你帶來了。有什麼事你們就講清楚吧。”
卧室的門開着。夏帆抱着一隻白色的小貓在門口站着。屋裏的人都很有眼色地給兩個人騰地方。
冷穆伸出手。“你過來。讓我仔細看看你。”
夏帆沒有動。夏帆懷裏的貓反而從他的懷裏跳了出來。然後跳到冷穆的懷裏。
冷穆一邊梳理着小貓的毛髮。一邊用夏帆能聽到的聲音說著。“小貓。沒有想到你還記得我。值得獎勵。不過你沒有把你的主人哄開心。你看看你的主人已經瘦成什麼樣子了。以後抱起來恐怕會硌得慌。”
夏帆走到冷穆的身邊。把小貓從冷穆的懷裏抱出來。然後轉身就走。
“小帆。別走。”冷穆轉動着輪椅在後面追趕夏帆。但是輪椅轉動得過快。把地毯嵌在了輪子裏。輪子隨即翻了過去。冷穆也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聽到冷穆呻吟聲的夏帆立即扔掉懷裏的貓跑了回來。扶起冷穆。最後又把冷穆抱到床上。
“沒想到。我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冷穆緊緊抓着夏帆的左手。害怕他會再次離開自己。“對不起。我只是打算把腿治好之後再去找你。”
夏帆用右手食指在冷穆的手背上寫道。“騙子。”
“對。我是騙子。”冷穆極盡言語來挽留夏帆。“你既然已經來找我了。就說明你已經決定要原諒我。那就不要離開了。可以嗎。這兩個月。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我愛你。夏帆。”
夏帆使勁掐着冷穆的腿。等到腿都腫了。冷穆還是沒有絲毫的知覺。夏帆在冷穆的腿上寫道。“我也愛你。”可惜冷穆感覺不到。
夏帆吻上冷穆的唇。心裏說著。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咚咚。”敲門聲響起。冷羽在門外說道。“小穆。到時間要檢查腿了。你們快一點。”
夏帆與冷穆的唇立即分開了。只是冷穆下意識地舔了一下唇。對夏帆表現出自己的意猶未盡。夏帆只好又在冷穆的唇上輕輕觸碰了一下。
冷穆滿足地說道。“幫我把輪椅推過來吧。檢查腿要去置放設備的那個屋子裏。”
沒等冷穆說完。夏帆就把冷穆從床上抱到了輪椅上。然後夏帆推着輪椅走出卧室。
看到兩個人還是和以前一樣恩恩愛愛。簡烈心裏的醋瓶子頓時打翻了。於是自己嘲諷自己道。“我真是做了一件好事。這麼好的機會都不知道趁虛而入。活該孤獨一生。”
簡烈決定不要再待在這裏刺激自己了。於是準備回花盤街。卻在下樓拐角的地方和一個人相撞。為了保護對方。簡烈下意識地把對方摟在懷裏。對方身體的味道直接傳到簡烈的鼻子裏。“真香啊。”
結果。簡烈被對方狠狠地踩了一腳。“你說誰香呢。”
“你啊。”簡烈看着眼前的可愛少年。不由得起了一絲逗弄之心。“身上這麼香。我還以為是一個女人對我投懷送抱呢。”
少年被氣得立即離開簡烈三米遠。“我冷泉是堂堂正正的男人。你看仔細了。”
“冷泉嗎。好名字。”簡烈盯着冷泉的下面。然後壞壞地說道。“看仔細了。真小。你不說我還真的看不出來呢。”
冷泉已經被氣紅了臉。二話不說。直接又一腳狠狠地踩在簡烈剛才已經被踩過的腳上。然後快速離開。滿意地聽着從身後傳來的鬼哭狼嚎的聲音。
“冷泉。你給我記住。我叫簡烈。我不會放過你的。”放過狠話之後的簡烈坐在地上。可憐兮兮地揉着自己的腳。
剛剛來到冷家的席家四口人。看到了簡烈和冷泉初識的場景。不由得相視一笑:又一段感情要開始了。
冷穆躺在檢測儀器上。周圍站着一大幫子的人。雖然是冬天。可是冷穆覺得快喘不過氣來了。只好對周圍的人說道。“你們真把冷家當做菜市場了。天天都來報道。各忙各的去吧。有事需要你們幫忙的時候。我自然會通知你們的。”
“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兄弟。”冷風扯着冉睿的手。“走。咱去蜜月旅行。幾個月都不回來。讓他們羨慕我們去吧。”
席央對席殊說道。“冷穆既然不歡迎我們。那我們的結婚請柬就不要給他了。”
席殊聽話地點點頭。
席央又對席弘、席非說道。“你們的結婚請柬也不要給他了。他這個沒良心的。過河拆橋。”
於是四個人很有默契地把結婚請柬都給了夏帆。然後揚長而去。
夏帆手裏拿着紅色的請柬。心裏卻難過得要死。冷穆已經和冷丁結婚了。不是嗎。那自己到底算什麼。
冷穆當然知道夏帆在想什麼。於是也拿出一個紅色的請柬遞給夏帆。“這是我的結婚請柬。到時候你一定要來。”
夏帆顫顫巍巍地接過請柬。卻發現上面寫的是自己和冷穆的名字。
“我和冷丁已經離婚了。”冷穆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露出裏面的戒指。“本來沒有打算今天就做這件事情。但是我還是想早一點把你牢牢地拴在我的身邊。所以。夏帆。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夏帆恨死自己了。在這個時候。居然不能對冷穆說一句“我願意”。於是夏帆只好不停地點頭。然後張着嘴。竟發出了類似“我願意”的聲音。
冷穆把戒指戴在夏帆的無名指上。然後緊緊抱着夏帆。“不要急。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你的聲音。我的腿。一切都會好的。”
夏帆在冷穆的懷裏。早已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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