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合作
經過介紹,青色長裙女子自稱范娟。
讓青衣意外的是,范娟一個人住在這條街上。
沉默這時候進屋,范娟瞅了沉默一眼,嫣然一笑,扭着小蠻腰,來到沉默面前:“想必這位就是男主人了,小女子范娟,就住你家隔壁。”
這女人並無普通古代女子的害羞,反而給人一種豪放感覺,給沉默的感覺,不是普通女子。
“相公,范娟小姐還送來了糕點。”青衣說道。
“范小姐客氣了。”
“沒啥,咱們以後是鄰居了,說起來,我也不是本地人,彼此互相幫襯,也是應該的。”
沉默沒去細問范娟的情況,聊了一會,范娟告辭。
聊天過程中,范娟有意無意詢問了沉默在這裏做什麼。
沉默也沒什麼隱瞞的,直接說了可能在衙門裏做藥師,送范娟走後,沉默拿着她的糕點,給小黑狗吃了一部分。
“出門在外,別人的東西還是盡量不要吃。”
所以沉默給小黑狗吃了,發現小黑狗沒事,沉默放下心來。
“相公,你還擔心那個女子不安好心啊?”
青衣看沉默小心翼翼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她一個女子,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很容易招蜂引蝶,但看她樣子,似乎並沒有事,說明她並不是外表看的那般柔弱,一定有手段傍身。”
沉默想起了自己剛剛入城就遇到小偷的那一幕。
這說明,這裏並不是表面看起來那般和平。
青衣點點頭,覺得分析的有道理,心中暗道有空自己看看邊上的鄰居都是做什麼的。
吃好飯,沉默在院子裏練功。
最近他一直苦練火球術,隨着經驗值增加,火球現在越來越大。
不僅僅打個響指就有火球,手掌托起來,火球也能出現,然後就好像扔保齡球一樣,火球扔出。
看着沉默如此嫻熟的扔出火球,青衣都有些不可思議。
要知道,得到火球術這門功法后,青衣自己也修鍊,可至今連小火苗都沒練出。
反觀沉默,已經可以扔出拳頭大小的火球了,這份天賦,看的嚇人。
第二天,沉默便前往衙門報道。
縣令陳科,是個五六十歲的乾瘦男子,看上去和藹可親,但那一雙小眼睛,透露着精明幹練。
因為是納蘭紫介紹,沉默又是真真切切救了人,因此陳科沒為難沉默。
沉默展現了一下治病救人的手段后,便正式成了衙門裏的醫師。
“沉醫師,大牢裏最近有些犯人生了病,還請過去看看。”
上任第一天,就來任務了,大牢裏犯人生病。
犯人雖然沒人權,但生病的人多了,總歸引起重視,於是沉默前往大牢。
大牢裏面,昏昏暗暗,散發腐臭的味道。
沉默看的皺眉,忍着臭味,給一個據說是商賈的犯人看病。
據說這犯人家店鋪生意太好,後來被人盯上,稀里湖塗的被關入大牢。
這些是沉默聽衙役說的,也不知道真假。
沉默對這些漠不關心,在給這個商賈治療的時候,商賈忽然道:“和李家說一下,我……我願意交出布料配方,求放我出去。”
衙役一聽,喜笑顏開,立刻回去稟報去了。
看來,這報信也是能拿到獎勵的。
沉默只能獨自給人治病。
“傷口感染,得把感染的爛肉去掉,換上乾淨的衣物,這裏是不能繼續住了。”沉默和犯人說道,看得出,這個犯人是知書達理的,並不像惡人。
“我交出配方,馬上就能出去了,馬上就出去了。”
沉默心中輕嘆,
暗道大梁城雖然繁華,但背地裏,隱藏了不知道多少齷齪事情。
自己和媳婦在這裏生活,看來得低調一些,以免和這個商人一樣,被人陷害。
接着去下一個大牢,這裏一個漢子被吊了起來,動彈不得。
一個衙役正奮力的抽打犯人。
犯人已經被打的一動不動。
也許是打累了,衙役放下鞭子,看了沉默一眼:“沉醫師,這犯人骨頭硬的很,就是不肯說,你把他給我弄醒,順便看看會不會死,可千萬別讓他死了。”
沉默心說你都把人打成這樣了,還讓我治療?
“這人犯什麼事,抽成這樣還不肯說?”
沉默上去查看。
衙役對沉默這樣的醫師還是很尊重的,畢竟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受傷,生病。
交好一個醫師,以後頭疼腦熱的看個病,非常方便。
因此面對沉默好奇詢問,衙役道:“這傢伙是個搶劫犯,綽號鐵人,帶着幾個小弟干過不少壞事,聽他小弟說,他藏了一箱金子,可就是不肯說。縣令大人說了,一定要撬開他的嘴!”
沉默心中一動,這人居然私藏了一箱金子,難怪會得到重點照顧。
這要是能撬開他的嘴,可以想像,縣令大人一高興,肯定會賞賜下來,等到時候都有好處拿。
沉默心中想着,最好忍忍,回頭等我機緣寶鏡能量填充完畢,搜索機緣,金子不就是我的?
當然了,他現在可以暗中把人弄死。
但自己初來乍到,這麼做風險太大。
自己現在又不缺錢,這麼搞,徒生事端。
“那你休息一下吧,我給他治療一下傷勢。”沉默朝衙役點點頭。
“嗯,麻煩了。”衙役走到邊上,用碗盛了一口水,喝了起來。
喝完之後,朝犯人說道:“你別嘴硬,縣令大人說了,再不招,你弟弟一家也要被關進來,在你面前抽他們一頓。”
犯人神色終於動容:“我弟弟和我做的事情無關,你就是把他們打死也沒用。”
“嘿,誰知道呢,反正你要是不招,那就打他們。”
“我說,我說。”
犯人沉吟了一下,終於肯說了,“東西在……”
他說了郊外一處荒地,東西就埋在一顆老樹下面,黃金價值兩千兩。
衙役聽到這,興奮的連忙跑出去。
外面五六個衙役坐在桌子邊上正在玩骰子,規則很簡單,就是三個骰子比大小。
玩的好好的,聽說犯人招了,一個個興奮的跑出去稟報去了。
像這種油水高的,只要能找到金子,縣令大人總歸會賞賜一些下來。
沉默繼續給犯人瞧病,心中尋思着,這樣精明的犯人,埋金子的地方恐怕不止一處?
當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真的問了,還問出了東西,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醫師,你是新來的,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犯人忽然說話,聲音很輕。
“幫忙?我沒空。”沉默毫不猶豫拒絕。
“先不要忙着拒絕,我這個忙很簡單,把我治死吧,我現在只想死。只要你能弄死我,我可以給你我所學的功法,龍象金剛身!”
“你可知道,外面的人為何叫我鐵人?就因為我修鍊了龍象金剛身,不但擁有龍象之力,而且身體如同金剛,刀槍不入,可以說,整個大梁城,也沒有幾個能打得過我的。”
這話顯然吹牛逼了,真那麼厲害,也不會被抓。
看沉默意動的樣子,犯人繼續道:“我要是還活着,縣令肯定要對付我弟弟一家,我現在功夫都被廢,自殺都做不到,現在只求一死。”
說實話,聽到龍象金剛身這門功法的時候,沉默還是挺感興趣的。
畢竟擁有龍象之力,且刀槍不入,一聽就不凡。
但,真的做了這種事,萬一出現任何意外,他將萬劫不復。
自己不像納蘭紫那般是有背景的人,萬一被人看出什麼,可能會招來禍事。
思來想去,沉默想到了納蘭紫,此事,他大可以偷偷和納蘭紫說。
納蘭紫雖然是女人,但修鍊功法,身為金牌捕衛,實力不低。
和她一說,也算是賣個人情。
“我回頭看看吧。”沉默朝犯人點頭,拿出一個玉瓶:“這裏面是麻醉類的藥物,能減緩一些你的痛楚,大概明日,我給你答覆。”
敷上藥物之後,沉默又在裏面看了幾個犯人。
當走到最後一間牢房的時候,沉默頓了頓,看到之前機緣寶鏡里和張開陽聊過的那個犯人。
此人是鐵蜈蚣的人,之前威脅張開陽替他們做事,殺了納蘭紫,不過陰謀被沉默破壞。
他斜睨了沉默一眼,冷冷道:“我沒病,不必替我治療。”
沉默扭頭就走。
離開這裏后,回到衙門,納蘭紫在院落里練劍。
她傷勢恢復的七七八八,並沒有找沉默治療,而是自己服用丹藥。
按理來說,以她的俸祿,饒是金牌捕衛,也是買不起那些珍貴的療傷丹藥,但納蘭紫就好像磕糖豆一樣簡單,坐實了她背景不一般。
“沉醫師,第一天做事,還習慣不?”納蘭紫看到沉默過來,收起劍,背在手肘後面笑道。
“犯人們挺多的,有些桉子……很離奇。”
沉默湊近,低語道:“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看出沉默有話要說,納蘭紫心中一動:“不知說什麼?”
沉默看了看四周無人,把龍象金剛身的事情說了一下。
納蘭紫認真打量了沉默一眼,微微點頭:“這門功法我知道,乃是地級功法!”
“地級?功法等級之分是怎麼區分的?”
“分凡級,地級,天級功法!外面武館所修鍊的,大部分只是普通凡級功法,真正好的功法都被世家大族壟斷。”
沉默點點頭,暗道自己所修鍊的功法,大部分只是凡級。
冥屍功可能達到地級,但這門功法是內功心法,讓他內功產生異變的一種心法,並不具備真正的打擊效果。
“龍象金剛身據說佛門功法,乃是那個犯人在寺廟裏偷得,若是能得到這門功法,倒是不錯。”
納蘭紫眼眸微亮,朝沉默繼續說:“這件事就交給我了,不就是賜他一死么。”
本來沉默還以為納蘭紫等第二天過去,沒想到她等不及,下午的時候,她帶着一個玉瓶,拉着沉默朝獄牢走去。
“沉醫師,回頭你把玉瓶里的東西餵給那人吃下即可。”
沉默一聽,連連擺手:“納蘭紫大人,這事,我恐怕做不了。萬一出了事,我沒背景,很容易出事。”
聽出沉默的小心翼翼,納蘭紫無奈:“行吧,我自己干,真不知道你怕什麼。”
沉默心說我要是有你這樣的背景,我肯定不怕。
納蘭紫倒也沒為難沉默,答應沉默,到時候她自己干。
跟着納蘭紫來到大牢,沉默在一旁和衙役們聊天,納蘭紫以問桉子之名,過去找那犯人。
沉默一直悄悄看着那邊,想等犯人死後,看看有沒有能量填充機緣寶鏡。
片刻后,納蘭紫心滿意足出來,朝衙役道:“犯人昏迷過去了,恐有生命之憂,好在他身上的桉情已經查清!”
衙役連忙衝進去,鼻息一探,驚呼:“人死了。”
“哎,你們最近把人打的太慘,我只不過問幾句,人家就死了。”
納蘭紫說謊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沉默從頭到尾都沒說話,這一切,有納蘭紫在前面擋着,他只管拿好處就行。
唯一讓沉默可惜的是,那犯人死後,根本沒有能量填充。
‘難道是因為這個機緣已經被納蘭紫得知的緣故?’
沉默暗暗猜測,不管如何,他的目的是得到龍象金剛身。
出來后,納蘭紫便道:“沉醫師,剛剛那犯人說了,東西被埋在一處貧民窟的地方,我準備過去取,咱們一起?”
“可以,不過消息會不會有誤?還沒確定消息,你怎麼就把人給……”
沉默有些無語的說。
“放心,我已經說了,他要是胡說八道,我就把他弟弟一家抓起來!”
沉默:“……”
好吧,納蘭紫還挺有自信的。
“我想學那本功法,到時候希望能給我兩天,抄一下!”
沉默終於說出了自己目的,這個秘密是他提供,風險則由納蘭紫承擔,兩人算是都各取所需。
“你做事倒是挺小心的,風險都是我承擔,你輕而易舉得到功法。”
納蘭紫澹澹道。
沉默面色不變:“我也是沒辦法,背景不好,萬一出了差錯,非常麻煩。希望納蘭大人理解。”
“你修鍊術法,實力也算不俗,不過術法和功法切忌同修,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我拿着功法,是為我為了子嗣着想,我和我夫人商量着要生十個八個孩子。”
沉默胡謅說道,為得到功法找借口。
“十個八個。”
納蘭紫眼睛一瞪,彷彿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你媳婦,可真能生。”
納蘭紫挺好說話,並未拒絕給沉默好處。
一來是功法這東西大家都有份,納蘭紫也不損失什麼。
二來,沉默畢竟是救了她兩次的人,納蘭紫並不是不知報恩之人。
就這樣,兩人直奔城外,來到一處貧民窟。
不是很寬闊的街道上,都是低矮的房屋,街道上散發異味,兩排屋子裏,有不少婦人穿着破破爛爛,暴露春光,朝沉默拋着媚眼。
“想不到大梁城如此繁華的地方,居然還有這種破落的環境。”
沉默感慨,掩着口鼻,躲避地上黑乎乎,不知是誰拉的糞便。
“這裏是三不管地帶,每個城市,都有窮人和富人,沒辦法的。”
納蘭紫顯然對這裏很熟悉了,帶着沉默來到一處破落的貧民窟屋子。
屋子屋頂已經垮塌,大門都沒了,角落裏有個棚子,幾個乞丐住在裏面,在寒風中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