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投無路

我叫李辰，身邊朋友一般喜歡叫我買買提，或者小東北。買買提是因為我平時喜歡帶一頂草帽，他們說像馬路旁賣羊肉串的，至於小東北，當然是根據我的出產地起的。

這是2010年很平常的一天，我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棋牌室，又是洗白的一天！眼看着交房租了，看這樣子，估計要被房東掃地出門。幸好現在是夏天，再不濟找個網吧也能對付幾天，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已經擺爛了！

忘了介紹了，我這個人一身缺點，從小就嗜賭如命，而且因為性格原因，逢賭必輸。能算的上優點的可能就是膽子大，但是違背原則偷雞摸狗的事我肯定是不會做的。

自從大學被開除以後，我就過上了這種擺爛的生活，每天遊走於各種牌局，棋牌室，欠了一屁股的外債。賭狗的嘴裏是沒有一句實話的，所以現在給親朋好友打電話，基本上都不愛接，時間久了，雖然覺得不能一直這樣，卻也找不到一條路。

我茫然的走在BJ的街頭，落日的餘暉灑在臉上，別說，還挺舒服。忘了也多久沒見過陽光了，要不是今天輸乾淨的比較早，估計出來又是後半夜了！

一般全國的老人都有一個共同的愛好，下象棋，BJ也不例外，小區門口，廣場，街邊。無處不在的棋局，以前各種過街天橋還有那種擺殘局騙錢的，這兩年整頓了不少，基本上看不到了。

失魂落魄的走到小區院裏，我徑直走向一個鞋攤，這個攤主是個跟我爸年紀差不多的老頭，人送外號大皮鞋。據傳以前是溫州一個老闆，生意做的不錯，後來包小老婆被發現，原配跟他離了婚帶着孩子去了國外，小老婆把他榨乾后，也走人了。年紀大了，也沒什麼野心了，在我們小區院裏支了個攤位，賣些老BJ布鞋啥的。他的攤位上從來沒見過有皮鞋，所以為啥大家叫他大皮鞋我也不得而知了。不過，確實叫大皮鞋比叫大布鞋要順口點。

白天他就在這擺攤賣鞋，晚上就去小區院裏的棋牌室跟那些大媽打10塊錢一鍋的麻將，都是一群退了休沒啥事做的大媽，那出牌速度，反正他也樂在其中。白天基本上他就跟街坊鄰居下下棋什麼的，因為他在這賣的久了，來人也全是小區內的，也不用張羅生意，自己挑，然後看好哪個付錢就行。也不會像外面那樣張嘴閉嘴100200的，所以街坊們也懶得跟他殺價。

我呢，沒事也愛找他下下棋，不過，他得讓我一個馬，一般都是贏晚飯或者煙的，不過每次他都會放水。我好久沒來他這裏了，因為每次來他就絮叨我：“年輕人，你這麼過可不行，不說掙多掙少，怎麼也得有點正事啊，不然人家都瞧不起你！你說你爸媽看見你這樣，他們多寒心”我估計着，他是因為老婆孩子去國外了，見不到了，所以把我當他兒子了。把這些牢騷話都嘚啵我身上了，所以最近我每次都躲着他，繞開他的攤位。今天是個例外，因為我真的身無分文了，得找他蹭飯。

“大皮鞋，又玩着呢”

“大皮鞋是你叫的么，沒大沒小”他常自詡為我的象棋老師，，所以喜歡我喊他老師。

只見他一個雙車下底，直接將死了對面，然後終於鬆了口氣“這一下午了，總算贏了一盤”“那可不，誰家過年還不吃頓餃子啊”大皮鞋吧頭轉過來“我家過年就不吃餃子”“得嘞，工地要是缺抬杠的你去合適了，在這屈才了”不過他說的是真話，他過年真不吃餃子，吃湯圓，具體是他們那的習俗，還是他自己的習慣我就不得而知了。

“今天捨得這麼早回來了，是不是又輸乾淨了？”我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早就說你這樣不是回事，晚上吃羊蠍子，來家裏我給你上上課”“好咧，酒我去買，你不用管了”我欣然答應着。“什麼都不用你拿，你就帶張嘴就行了，家裏都有，有那錢留着少賭點，給你爸媽點”“我爸媽國家管着呢，我少跟他們要點他們就高興了，我回家洗個澡，然後過來幫你收攤”我不知廉恥的打趣到。隨後，，我就哼着小曲往家走去，全然忘記房租的事情，我這人就是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