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切磋
薛哲看着眼前幾人，覺得有些無趣，自己今天參加聚餐似乎不是明智的選擇。
當眾人要回去休息的時候，薛哲卻看到了街道上有四個穿着奇怪裝扮的人，看樣子是京劇服飾，分別是金、黑、赤、藍色臉譜。為首一人更是在背上插着彩旗。似是不覺炎熱。可其他人都好像沒有看到一樣，明明這種打扮在大街上應該很引人注意才對。
“老大，這裏真的有邪祟嗎？找了半天也沒有半點線索。”藍面抹了一把汗，問道。
薛哲感覺這聲音似乎很耳熟，好像自己今天聽到過。他的記憶力一直以來都很好，幾乎是過目不忘。仔細一想，他就回想起了今天那通奇怪的電話。
金面搖了搖頭，口中念念有詞:“真武大帝，急急如律令，妖邪引，萬鬼朝……”
聽到這裏，薛哲猛然睜眼，瞪大眼盯着那幾個人，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次聽到仙神之名。他感到十分意外，難不成這個世界真的有神？他不知道答案，只能繼續觀察。
黑面似乎察覺到了薛哲的目光，跟旁邊的金面說:“是那個特別厲害的小弟弟，他應該看到我們了，估計已經覺醒了靈。”
從這個細節就可以看出，金面是這個團隊的主心骨。
金面聽后，沒有多想，對着薛哲的方向笑了笑，又小聲說了幾句聽不清的語言，然後和另外三人融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見了。
“怎麼回事？”薛哲在心裏問克蘇魯。
克蘇魯解釋說:“據我所知，這個世界的神明不問世事，也不食人間信仰。不知為何，在人間立下勒令，使常人不得見神跡，感官被封，只可淺顯地看見世間表層。而那被封印的感官，被部分人稱為靈。剛剛那幾個人應該是使用了某種術法，屏蔽了普通人的注視。”
薛哲聽到解釋后才恍然大悟，又問:“所以那時我父親沒能看到我的變化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克蘇魯回答:“也許吧。”
“所以他們所說的‘新世界的大門’，就是這麼個意思？”薛哲很快便聯想到了這個。
克蘇魯並沒有回答，而是說:“當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就有一股熟悉感，感覺到我與那不可分割的聯繫。”
“嗯？”薛哲有些意外，“你知道原因嗎？”
克蘇魯否定說:“不知道，這種感覺似乎來自於遠古，在原初誕生之前便有了。”
“那我就加入他們，幫你尋找真相。”薛哲看着天空，目光看穿了星空，直達宇宙盡頭，接着堅定地說。
“好，我則幫助你逆天改命，做世界的神，讓這裏所有人都聽命於你。”克蘇魯也說。從語氣中可以就聽出祂的自信。
薛哲不置可否，笑說:“這種事情，你以前也沒有少干吧？”
“哈哈哈哈。”一人一神都笑了出來。
旁邊幾人聽到他莫名其妙就笑了出來，感到一臉懵。覺得他是不是犯病了，幾人慾言又止，對了對眼神，決定不管閑事。
“我先走了。”薛哲說，準備拿着打包的吃食獨自離開。
“再見。祝你高考考到自己想考的學校啊。”幾人祝福道。
“一樣。”薛哲轉身背對眾人，舉起了右手揮了揮，算是打招呼。
走在街上，路燈打在了他的身上，薛哲想着，馬上就要離開了，該去和師傅道別了。
走了將近半個時辰，薛哲停在了一棟破舊的兩層平房前。房子第一層被單獨空出來用作武館，
第二層則是用於居住。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
薛哲上前，敲了敲門。
很快便有一位比他還小的，大約十四的男孩來開門，還穿着校服，面相很精瘦。
男孩一看到他，眼中放光:“哲哥，你來了。師傅說了你今天一定會來，讓我在這裏等着。師傅果然神機妙算。”
薛哲目光柔和，笑說:“師傅這麼厲害，你還不知道？師傅呢？”
男孩中氣十足地回答:“師傅現在在收拾武館，說要等一下他，等好了再讓人進去。”
因為老人老年無子，所以對每一個孩子都像自己的孩子一樣關心。這是他自己收養的孩子。
“好的。”於是薛哲便靠在牆上閉目養神。
過了一會兒，裏面傳來了一聲年邁的聲音:“進來吧。”聲音很沙啞，但卻仍舊有力。
薛哲推開了門，裏面很靜並且黑暗，彷彿無盡的深淵一樣，連針掉地上的聲音都可以清楚聽見。
一名老人正盤膝而坐，在膝蓋上正放着兩把用繃帶包裹着的長刀，閉着眼睛，老人佝僂着身體，神色平靜，面向大門薛哲的方向。
薛哲不知師傅要做什麼，彎腰拱手問道:“師傅，這是作甚？”
老人睜開雙眼，他的眼睛如同老鷹一般鋒利，歷經了人間的滄桑，對萬事萬物都看得透徹，似是手握天下，-亦是放下一切。
老人將手中刀一扔，扔給了薛哲一把。薛哲舉手接下。繃帶在空中時脫落，如同少女褪去了衣裳，露出雪白的刀身。
“這是雙生刀，兩把刀同時鑄造而成，由鐵匠在同一時刻將兩把刀鑄成型，然後讓雕刻師對兩把刀分別賦予不同意義，雕刻出不同的銘文，使其相生相剋。”老人解釋說。
薛哲看着手中刀，一股一往無前的意識油然而生，這應該就是這把刀被賦予的意義。
“您那把的意義是守護？”薛哲問。
老人點了點頭，說道:“今天給你上最後一課——守護的力量。守護便是若水一般，深淺不一，似水柔情，而必要時如瀑布潮汐一般洶湧。”
老人緩緩解開繃帶，沉聲道:“來吧。”
薛哲得到了允許，便欺身上前，握着刀的手牢牢抓住刀柄，腳一蹬，如炮彈一樣飛出。至老人面前時，側刀劈砍。他不打算用克蘇魯的力量，只是單純用自己曾學習的刀技進行對抗。
“當——”
火星迸發而出，另一把刀將其攔下，阻滯了薛哲的進攻。
薛哲見進攻無果，翻身拉開身位，撤開距離，接着重新對敵。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就是守護。”老人還有閑情給他上課。
“噹噹當……”聲音不間斷地發出，火星如同煙花一樣綻放，在漆黑的房間內散開。
火光照亮了老人的臉，這時他的臉上充斥着剛毅有力的神色，好像回到了年輕時在戰場上的時刻。和老友一同奮戰，與妖魔邪祟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