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意料之外的回歸
“王大姐，早上好啊。我爸媽那邊睡得還好嗎，我正準備吃完飯去找他們呢！”
方啟熱情向王翠花打着招呼。
知曉對方特意找過來，應該是為了自己跟隨父母回去的事。
“小方啊，我這次過來就是和你說這件事的，你爸媽昨天入夜後不久就已經離開我們病院了。”
“啊！離開了？”
方啟整個人騰地站起身來，將餐桌上打好了米粥都給弄灑了。
雖然已經擁有了一劍之威，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
他已經準備好了充足的理由和借口，讓父母再在青山精神病院接着待上幾日。
好讓自己多經歷兩次輪迴模擬歷練，再努力變強一些，將自身狀態調整到最好，也將可能存在的危險降到最低。
萬萬沒有想到，父母竟然早在昨夜就離開了。
王翠花點了點頭：“是啊。昨天你妹妹說一個人待在家裏害怕，加上身體有些難受像是生病了，所以你父母連夜驅車趕回去了。因為怕打擾你休息，所以就沒有去通知你，說等過段時間帶上身體恢復的妹妹一起來接你。”
看來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了。
方啟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緊張焦慮的心情。
“王大姐，我想現在就申請暫時出院，回家探望父母兩天！”
“可你不是說你的精神狀態還不太穩定，需要留在院裏再繼續觀察觀察嘛？這怎麼敢放你一個人回去，萬一在路上發病了該怎麼辦。”
“我也很關心我寶貝妹妹的身體情況，想回去好好看望看望她。”
開始打感情牌的方啟，話語頓了頓繼續道：“我知道我的這個想法讓王大姐你很為難，不如這樣吧，你可以和先我父母聯繫一下得到他們的允許，然後直接讓出租車直接開到我家小區，這樣也不算違反了院裏的規定了！”
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優解決辦法了。
若換做以前的父母，幾乎是不可能會同意的，生怕自己在獨自回家的路途上發生意外。
但是換做現在記憶與認知被篡改的父母，應該有九成以上的概率會同意。
因為自家那位“妹妹”，似乎很期待能夠一家人整整齊齊呢！
否則昨天父母也不會能夠親身來到病院，想要接上自己回家。
一切皆如方啟所料。
護士長王翠花當場打了個電話過去詢問，果然回家探望的想法得到了允許。
“哥哥，你可要快點回來哦！我可爸爸媽媽在家裏等着你呢！”
電話的最後，另一頭傳來了甜美可人的小女孩撒嬌聲音。
“好呢。等着哥哥回去給你個驚喜！”
方啟握緊電話，面帶和善笑容。
語氣也十分溫柔，似乎真記得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妹妹。
掛斷電話。
不敢多做耽擱的他，先是找到了同樣正在餐廳中喝米粥的洪強大帝，想要看能不能從他這裏獲得一些幫助。
但可惜的是，此時的洪強大帝意識渾渾噩噩，整個人始終處在正常精神病應有的瘋癲狀態，嘴中不停“阿巴阿巴”，怎麼都無法將之喚醒。
只得作罷。
來到青山精神病院大門處，被叫好的出租車早已等候於此。
方啟拉開車門上了副駕后，未曾想王翠花也拉開了後座車門坐了進去。
只是因為她的體型實在太過高大寬胖，小小的出租車後座連腿都無法伸開，只得斜着身體半躺着，
模樣看上去有些兒滑稽。
“王大姐，你這是？”方啟轉過頭來，面露不解。
“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你一個人坐車回去，到你家的路程也要一個多小時呢，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就不好了，還是我親自把你送到目的地的好。”
王翠花十分爽朗回答道。
對於這等善意，方啟未曾開口拒絕。
將之默默記在心裏。
雖說身為護士長的王翠花平日裏過於嚴苛，在青山精神病院內擁有着赫赫凶名。
所有的病患，包括曾經的自己在內，都可謂是聞風喪膽，對她甚是討厭懼怕。
但不得不說，從醫護人員的職責上來講，她做得確實無可挑剔。
十多年來一直悉心照料着每一位病患，也從未因為個人情緒影響工作，嚴厲也是為了能夠保持威嚴，更好懾服病患管理病院。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顛簸，出租車終於來到了新豐小區大門口。
方啟以小區內拒絕外來車輛入內的理由，沒有讓出租車駛入小區，生怕到時候王大姐上去自家做客，從而牽連到她。
和王大姐道別後，看着出租車駛離。
他轉身踏入記憶中熟悉的小區，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原本充滿人間煙火氣的熱鬧小區，此時路上看不到一個人影。
地面上散落的垃圾隨處可見，似是已好幾日沒人清理。
踏入六棟單元樓。
整棟樓安靜得尤為可怕，一股發霉腐爛味道腥臭撲鼻。
地面積了一層灰，甚是有戶主房門把手上還有着完好無損的細蜘蛛網。
一切都足以說明，整座新豐小區除了自己家之外，好像根本就沒有其餘人在此居住了。
死了？
還是被疏散了？
方啟不清楚其中答案，反正對於現在的情況而言也不重要。
他走上三樓，伸出手敲響了自家緊閉的大門。
屋內響起腳步聲。
大門從內打開，圍着餐裙手持鍋鏟的父親笑容滿面出現眼前。
屋內也傳來母親的溫柔關切聲。
“兒子回來啦！快去沙發上好好歇着，午飯馬上就好了，都是你和妹妹愛吃的菜！”
方啟內心懸着的重石終於落地。
來時的路上，他一直緊繃著神經，擔心自己會來晚了一步。
放下背包，從衣櫃內取出拖鞋換上，穿過四溢着飯菜香氣的客廳。
最後在沙發上，方啟見到了自己那素未蒙面的好妹妹。
對方看上去約莫八九歲的模樣，皮膚雪白五官精緻，穿着一身碎花小白裙，懷裏還抱着一隻可愛的毛絨白兔玩偶。
屬實有種可愛單純，人畜無害清新小白花感覺。
可她身上，卻散發著陣陣濃烈無比，如同腐肉般極其惡臭的味道。
正是先前在進入單元樓，在樓梯所聞到異味源頭。
“哥哥！你回來啦！”
妹妹喜笑顏開，伸出雙臂嘟着小嘴撒嬌：“要抱抱！舉高高！”
“好的呢！哥哥什麼都依你！”
方啟面帶笑容走近。
手掌觸碰上妹妹小手的一瞬間，就感受到活人不應存在的冰寒涼意。
並且，手腕沒有絲毫脈搏。
他面帶微笑，動作輕柔握住對方的小手。
下一秒。
陡然發力。
咔擦！咔擦！
一陣骨頭斷裂的清脆聲響。
那纖細白皙如玉藕的手臂，被當場摺疊斷裂。
擰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麻花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