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佛怒—羅漢
面對劉霜的嘲諷,這次白斌選擇了沉默,不再開口。
“總有一天,這世界將成為賜福者的天下。”
“不!”
“我們將來是要站在那裏,重建仙界的!”
“我們是仙,漠視蒼生的仙!”
“當你登天的那一刻,凡人們只會愚昧的對你跪拜,哪怕你雙手染血,哪怕你殺戮不斷,但他們依然會敬你,畏你!”
“這,才是真正的現實。”
“仙,永遠是潔白無瑕,不染塵埃的!”
劉霜的話很諷刺,卻又很現實。
唯一的缺點就是在搭配充滿媚態的語調時,總會讓人產生生理上的不適。
但他卻明顯並不在意這些,甚至有意擴大自己的性感,完全沒有身為一名男性的自覺。
在外人看起來,這顯得十分噁心,但他卻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來了。”
一直沉默的壯漢突然開口,目光死死盯着遠方,強健的肌肉在這瞬間緊繃。
劉霜笑容不變,斜靠在路燈旁,眺望街口。
白斌依舊顯得有些沉默,仙靈氣息不斷自體內散發,瀰漫在身體周圍。
“你們幹嘛?”
看見白斌和壯漢的舉動,劉霜笑容逐漸收斂,輕嘆一聲:“準備動手么?”
“那我們為什麼不直接殺到黑街,堵在寧司門口?”
“退一步講,現在動手,他們轉身回黑街,追還是不追?”
“我為什麼要和蓬萊最傻的兩個傢伙來完成這次任務啊!”
劉霜懊惱的捂住臉,轉身向遠處走去,順便摘下頭繩,任由長發散落在肩膀處。
白斌怔了一下,默默收回仙靈,表情複雜。
壯漢更是乾脆,彷彿對自己的智慧十分了解,甚至連一句爭辯都沒有,果斷跟在劉霜身後,向遠處走去,多一個字的廢話都沒有。
短短一天時間內,來自肉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打擊,讓白斌的情緒變得極不穩定,深吸一口氣,同樣追了上去。
“嗯...”
“這裏沒有監控,人煙稀少。”
“還有一處花壇。”
“用來當墳墓,剛剛好。”
劉霜觀察四周,十分滿意,取出一張紙巾,墊在花壇邊緣,這才坐了上去,安靜等待着。
白斌蹙眉:“你怎麼判定,他們不會打車?”
“深更半夜,地處偏僻,你是司機,你來這邊跑活兒?”
“既然蠢,就多和孫廟學學,少說,多做。”
“不然只會讓你顯得更加愚蠢。”
劉霜雙腿併攏,斜坐在花壇上,凸顯出自己細曼的腰肢,一雙媚眼打量着白斌。
白斌惡寒,打了一個激靈,毫不猶豫的轉過身,看向遠方,默默的等待着,只是拳頭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攥緊。
時間流逝。
大概五分鐘后,兩道人影出現在三人的視線之中。
“張莫閑,寧歲。”
“兩個未賜福者,打暈帶走吧。”
劉霜表現的興緻缺缺,只是看了一眼,就說出兩人名字。
寧歲站在遠方,同樣注意到前方攔路的三人,腳步停頓,表情不變,淡淡開口:“莫閑,繞路,去買葯。”
“歲哥,你...”
張莫閑站在原地,像是在猶豫着什麼,但最終還是默默低下頭:“如果真的威...威脅到了自己的安全,就...就...”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只是換了一個方向。
張莫閑甚至沒有天真的說什麼‘我留下來幫你’這種幼稚的話,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遠離這裏,避免讓寧歲分心。
並且在買葯的同時,祈禱寧歲可以不殺人,那些人也威脅不到寧歲的安全。
寧歲沒有回應,只是冷笑一聲,雙手插在袖子裏,低頭向前方走去,速度並不算太快。
“不用管那個娃娃,一個病秧子,跑不遠,先抓這個。”
劉霜依舊沒有起身的意思,只是頗有興趣的打量着寧歲,媚眼如絲。
在劉霜聲音落下的瞬間,壯漢向寧歲衝去,最開始是走,後來是奔跑,爆炸性的肌肉伴隨着狂奔,顯得充滿了力量感。
面對前方的巨人,寧歲依舊維持着自己的節奏,前行速度很穩。
仙靈之氣在那壯漢體表瀰漫,他的眼睛逐漸變得血紅,宛如一頭髮狂的野牛,向寧歲狠狠撞擊而來。
每一步邁出,腳下地磚都會被踩的粉碎。
就在接近寧歲的瞬間,壯漢舉起拳頭,向他的臉狠狠砸落。
一直沒有什麼動作的寧歲,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猛地歪了歪頭。
拳頭與他的腦袋擦肩而過,拳風吹起他的頭髮,臉頰也被刮出一道血痕。
如果這一拳砸實,絕對是頭顱爆炸的結果。
“留活口!”
看見寧歲躲過壯漢的拳頭,劉霜不驚反喜,送了口氣,隨後憤怒的叮囑着。
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怔在原地。
寧歲在躲過那一拳后,不退反進,始終維持着面無表情之色,彷彿早已確定壯漢這一拳打不到一樣,袖口處,一柄刺刀滑落,被他攥在手中,猛地捅向壯漢腹部。
一刀,兩刀!
連續三刀落下,鮮血順着刀尖滴落。
但寧歲卻微微蹙眉,向後退了一步,看向壯漢。
刺刀的確入體,但不過剛剛進了一寸左右,就被壯漢的肌肉夾緊。
雖然看起來血紅一片,但傷勢卻並不算嚴重。
充其量也就是皮外傷的程度。
壯漢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鮮血染紅的腹部,再抬起頭看向寧歲,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
“一盞青燈,佛經半卷。”
“靈山雷音,金光燦燦。”
“佛怒—羅漢!”
伴隨着嘶吼,刺眼金光自壯漢身後閃爍,一名身材高大的羅漢虛影,身體沐浴在金光之中,下一刻緩緩伸出雙掌,像是將壯漢環抱。
虛影化作光斑,漸漸消散。
但壯漢身上卻彷彿鍍了一層金光,身材在這一刻也變得更加高大,就像是一頭髮狂的野獸,眼睛血紅,再次向寧歲撲去,並伴隨着兇悍的低吼聲。
身材瘦弱的寧歲,在壯漢的襯托下,就彷彿巨浪中的一葉扁舟,岌岌可危,隨時都會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