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十一章 青木之叛
鯨吞半島上空,元源站在青龍龍頭之上,俯視着下方的青木軍團營地,臉sè沉鬱,一絲憤怒狂躁浮現而出。
就見圓錐形的鯨吞半島,圍繞着海岸線上每隔數里建造起的那一座座千斤礁石砌成的堡壘上,不知什麼時候豎起了一根根碧藍sè的水晶柱。所有的水晶柱盡皆五十米左右高,二十米左右粗,宏偉壯觀,在水晶柱之間,又用一條不住流動的、十米左右寬的秘銀河流,勾連串成一個整體,從而形成了一座無比龐大的超級星陣。由於秘銀河流是流淌在水晶板砌成的晶槽內,在晶槽上雕刻了火系星陣,從而秘銀完全融化成液態狀,流動不息,而不會凝固。
整座星陣委實太過龐大,將整座鯨吞半島給盡數籠罩其中,因此僅僅陣眼就有五座之多,分別座落在前、后、左、右、中五軍的中軍位置。每個陣眼都鑲嵌了上千枚鍋蓋大xiǎo、sè澤深藍的魔晶,――這些魔晶品質極高,赫然儘是摘自海蛟、海鯨、海鯊等等強大的聖階魔獸的頭顱,蘊含的能量jing純而又龐大,從而支撐這座超級星陣的運轉,輕而易舉。
整個青木軍團,二十萬平民軍士被圍在正中,二十萬星師軍隊則分佈四周,每根水晶柱、或者說每座堡壘周圍,又都雕刻了一座平衡穩定星陣,保持水晶柱的穩定。上百名階位不低的星師水晶柱旁,星力釋放,嚴密守護着,以維持整座超級星陣的運轉。
隨着整座超級的星陣的運轉開來,一個呈深藍sè的、無比美麗的半圓形巨罩,倒扣的碗一樣將鯨吞半島、連同駐紮島上的青木軍團四十萬大軍,給盡數罩在了裏面。那層深藍sè水幕看似bo光動漾,極為脆弱,實則與空間壁障、連同壁障之後的空間黑dong,完全融為一體,密不可分,要想將之破碎,勢必就要連同空間壁障、空間黑dong,給全部毀掉,而這無疑難愈登天。
在星陣之中,青木軍團的四十萬大軍,盡皆身披甲胄,列隊森嚴,手執各sè兵刃,一股浩dàng雄厚的肅殺之氣直衝天際,半空中的元源即使已晉階神境,一身神力驚天動地,深不可測,也不由感到了一絲畏怯。
此時海族海cháo尚未發動,青木軍團已然嚴陣以待,布成這座烏龜殼一般的、防禦力驚世駭俗的超級星陣,不言而喻,顯然特意就是為元源這名總殿主準備的。也因此元源才如此憤怒,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信任有加、極為倚重的青木軍團,也會背叛自己,而被人屢屢背叛的滋味,委實不怎麼好受。而他此時也隱約清楚,為何定風bo那等躊躇滿志,即使聽到自己將西夏公國的叛luàn平定,也毫不在意,感情他真正的後手在這兒呢。
一時間元源好像看到定風bo正在對自己不住yin笑,好像對送自己的這份讓自己憤怒惱火莫名的大禮,效果感到很是滿意。
元源長吸口氣,平息了一下紊luàn心情,一拍青龍的龍角,青龍一聲嘹亮神聖的龍yin發出,扭動龐大身軀,自半空忽然俯衝而下。
青龍也察覺到了這座超級星陣散發出的浩瀚無邊、洶湧澎湃的能量,心頭傲氣生出,一邊不住長yin,一邊四抓虛空連揮,百米之巨的龐大身軀宛如隕石流星,對之轟然衝去。這座超級星陣碧藍sè水幕不住動漾便知能夠變態的防禦一切星術的攻擊,因此青龍聰明的捨棄星術不用,轉而憑藉自己龐大軀體蘊含的強悍絕倫的物理攻擊力與破壞力,將之給生生撞碎、撕毀。
那知距離超級星陣那層碧藍sè水幕還有足足千米之遠,俯衝而下的青龍龐大身軀一沉,像是衝進了泥沼中一樣,四周氣流忽然不再聽它指令,變得無比的黏稠、渾厚,自四面八方不住綿綿不絕的擠壓、包裹過來,從而青龍兇猛俯衝、不可一世的勢頭,驟然一滯,速度變得大為緩慢。而越向前沖,距離那碧藍水幕越近,青龍速度越慢,越發的舉步維艱,到最後青龍的速度已然連同一隻雲雁夠不如。
元源心頭震動,沒有想到這座超級星陣強大到這個地步,散發出的禁錮之力將周圍千米的地域都盡數圈禁,以青龍神獸之力,都掙脫不得。
元源臉sè越發難看,也徹底熄了憑一人之力破掉這座超級星陣的念頭。他又一拍青龍的龍角,青龍雖然極為不甘,也只得收起自己的蠻力,降低速度,自半空緩緩降落向地面來。果真,青龍速度一放慢,四周的那層令它極為難受的禁錮、束縛之力,也隨之漸漸消失,――感情這座超級星陣散發出的束縛、禁錮之力,竟然變態的能夠遇強愈強。
在距離碧藍sè水幕還有百米,青龍停下身來,元源站在它頭顱之上,絲毫沒有下來的跡象,眯着眼冷冷打量着籠罩在超級星陣內的青木軍團,默不作聲。
過了半響,一名面容堅毅、身材魁梧結實宛如銅鐵澆灌般的中年星師,挾帶着一股深重濃厚的血腥殺氣,自后軍軍營中走出,龍行虎步的對着元源迎來,卻正是青木軍團的統督鐘不禪。
走到后軍的營mén前、距離那層深藍sè水幕還有十米左右,鐘不禪停下腳步,叉手當xiong,不卑不亢的道:“不知總殿主陛下駕臨,鐘不禪迎接來遲,還望陛下恕罪。”
元源見他停在深藍sè水幕之後,xiǎo心的與自己保持在安全的距離內,不由一笑,道:“鐘不禪,帝國好像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吧,你為什麼也走這條路?”兩人都是聰明人,因此元源索xing打開天窗,不再遮掩,直通通的質問道。
鐘不禪微微一默,抬頭無比堅定的道:“帝國的確對我極為親厚,但人往高處走,以我在帝國,做到軍團統督已到頂點,再難寸進,而投誠海族后,卻答應我事成之後,任命我擔任軍務部首大臣一職。”
元源冷冷一笑,負手看天,道:“沒有想到以鐘不禪統督之雄才大略,竟然也如此熱衷於權勢。”
鐘不禪嘆息道:“塵世中人,總有這樣那樣的陛下也是高看了鐘不禪,我也就是一俗人,追求更高的權勢,一向是我的目標、也是我的夢想。”
元源點頭,道:“既然這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只想告訴你,帝國給你的軍團統督,可是實實在在的,而海族允諾你的軍務部首大臣,可是沒有影兒的事。為了一水中月一般的虛職,你甘冒身敗名裂、被滅九族的風險,值得嗎?”
“我不知道值不值得,我只知道而今帝國已經腐朽不堪,上層權力盡皆被各大家族壟斷、把持,中下層的星師已然沒有了向上攀升的通道,都快要被壓抑的窒息了。今日就是我不站出來,那以後也會有星師站出來的,既然如此,我何不就做那第一個呢?”鐘不禪從容不迫,條理清晰的侃侃而談道。
“嗬,感情你還是一有理想、有負擔的‘二有青年’,我可了你。”元源譏諷道。
鐘不禪堅毅的臉龐一片冷漠,嘴chun緊閉,以沉默相對。
“我最後問你一句,你是就此幡然醒悟,還是執意在叛luàn路上一直走到黑?”元源終於不耐煩起來,對於叛逆之徒,他從來沒有與之細緻談心的耐xing,之所以跟鐘不禪說了這麼多,不是因為他身後站着四十萬大軍,而單單是對他的看重。
“如果你現在撤掉星陣,發誓繼續效忠帝國,那我還可以既往不咎,不然,我只有痛下殺手了。”元源語氣森森的道。
“總殿主善意,鐘不禪心領,但、不必了。”鐘不禪無比緩慢、卻無比堅定的道,說到最後三個字時,更斬釘截鐵,透出一股堅定不移、一往無前的味道,沒有絲毫轉圜餘地。
“很好。”對於這個回答,元源絲毫沒有出乎意料,然而卻成功將他心頭的一腔怒氣殺機,給徹底ji發了起來,“那你就做好受死的準備吧。你是不是以為這座星陣,就可以保你平安?我的確不可能將你的四十萬大軍,給全部滅掉,那很不現實,但破開這座星陣,將你給擊殺當場,我還不難做到吧。”
一時間元源聲sè俱厲,顯然真箇怒不可遏,而一股令人心神驚悸畏懼的威壓散發而出,雖然隔着超級星陣的防禦水幕,以鐘不禪的不動如山、沉穩老辣,仍舊不由得心神一顫。
“我知道總殿主威能無邊,足以翻天覆地,但我既然敢走這條路,就有完全之策。”鐘不禪竭力平息自己心頭的悸動,毫不示弱的沉聲道。而隨着他話語一落,一陣yin沉冷笑自后軍軍營傳來,就見獸魂聖殿的無名總殿主,悠悠然走了出來。
“又見面了,元源陛下,你似乎太過自大了一些吧?”無名雙眼電光迸shè,殺機狂涌,死死盯着元源道。
元源忽然一下鬆懈了下來,散發的殺機怒氣,忽然消散了個無影無蹤,對無名道:“原來定風bo將你給趕了來,怪不得鐘不禪這麼自信。”
無名道:“少廢話,趁早認輸滾蛋,雖然我的星力要遜你一籌,但如你想要破開這座超級星陣,我在一旁偷襲於你,將你重創不是什麼難事吧?”
元源雙眼眯起,絲絲寒光閃爍不定,終於,他臉上一絲詭異笑容泛起,對兩人道:“我承認此次是我失算,不過休要得意,就看我們誰能笑到最後。”說著元源毫不拖泥帶水,一拍青龍龍角,慢慢飛身而起,直衝天際消失不見。
沒有想到向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元源,竟然會走的這麼乾脆利落,鐘不禪與無名面面相覷,一臉的訝異、疑huo。而聽他最後那句威脅意味十足的話語,兩人更一絲莫名寒意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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