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京城大少的范兒(下)

第八章 京城大少的范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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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邦邦地面,近兩年死死壓住肖明的狠主瞪大雙眼,有些害怕,有些難以置信,或許因為恐懼,或許難忍鑽心劇痛,渾身顫抖,實在無法想像,南京這一畝三分地,居然有人敢動他。

不但動了他,還肆無忌憚威脅他。

只是他眼中高大雄健身軀洋溢濃重的鐵血氣息,使他生不出一絲一毫反抗的勇氣。

獨自創業多年在股市樓市風險投資領域斬獲頗豐的他不缺智謀詭計,蘇南商業圈幾頭老狐狸稱讚他是後起之秀,拋開部分拍馬屁的因數,多是發自內心的感嘆,此時此刻偏偏無助的不知如何是好,大概應了一句話,所有的陰謀詭計遇上真正強大狠辣的對手都顯得蒼白無力。

葉崢嶸朝可憐傢伙輕蔑一笑,昂首環視全場,彷彿一頭露出獠牙的孤狼,幾個蠢蠢欲動的跋扈青年咬牙切齒好久愣是沒敢衝動,肖明很解氣地朝葉崢嶸豎起大拇指,心說不愧是傳說中北京城拳頭硬的大少。

賊有氣勢!

肖明笑容陰柔,翹起二郎腿,優哉游哉地抿一口龍井茶,剛還覺得味道差些的舊茶,現在別有一番愜意滋味,一點不擔心葉崢嶸,葉崢嶸的拉風事迹,他了解一些,黎大少經商初期折騰的動靜大了點,勢頭猛了些,四九城幾位自認頂尖的公哥看不慣,想敲打敲打黎援朝,結果葉崢嶸玩了手震撼全場的擒賊先擒王,據傳鋒利軍刀差點抹了其中一人的脖,後來事情不了了之。

三年前的事兒至今在四九城二世祖的圈流傳,至於那時葉崢嶸是不是真敢咔嚓了對方,肖明無法揣測,短暫相處他從葉崢嶸身上捕捉到一絲染過血殺過人的血腥味,這類人行事大多與常人不同,但又絕非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夫。

“我叫葉崢嶸,和肖明是老鄉,你今天不服,可以去北京找我,也可以別讓我走出南京,你弄死我,算我倒霉,我一不留神弄死了你,你甭怪我心狠。”葉崢嶸平平淡淡撂下句話,轉頭對二丫道:“二丫,走,哥帶你看看秦淮河的夜景。”

葉崢嶸拉着二丫,慢步離開,沒人阻攔,沒人指手畫腳。

幾人手忙腳亂攙扶起挨揍的男人,這廝胡亂擦抹口鼻處的鮮血,狠狠盯着肖明道:“肖明,不管他是誰,我沒完。”

“趙偉,隨你的便,你真有種就去北京北海後邊那條衚衕端掉老葉家的宅,我五體投地服你,喊你幾聲爺爺都成!”肖明起身,摸着鼻頭冷笑幾聲,走向廳門。

“姓肖的,你說清楚了,拐彎抹角像爺們?”趙偉怒道,為止住鼻血,鼻孔賽了兩團紙巾,異常狼狽,嘴裏含着兩顆脫落的牙齒,沒好意思往出吐,今天的遭遇無異於奇恥大辱,卻不知若非葉崢嶸手下留情,他的臉得徹底報廢。

肖明回身玩味道:“前年,+激情小說東海演習你家老頭視如珍寶的部隊出了岔,有位老人拍桌瞪眼,把你家老頭罵了個狗血淋頭,想想那位老人姓什麼。”

趙偉聞言沉思,腦海浮現一個戰功彪炳剛直不阿的老人,整個人頓時僵立原地,旁邊幾個張牙舞爪打電話喊人的青年察覺異樣,紛紛停止動作,面面相覷,實難想像何方神聖嚇住了他們的主心骨。

要知道他們這小圈在江浙滬眾多二世祖心目中,可望不可及。

南方夏季悶熱潮濕,行走街頭如置身蒸籠。

秦淮河兩側人流熙攘,沿河樓燈火絢爛,華麗畫舫緩慢穿行,十里秦淮河,風光無限好,二丫憑欄眺望,不知想些什麼。旁邊,葉崢嶸和肖明並肩而立,欣賞風景之餘瞅瞅行人中的美女,評頭論足一番。

窈窕淑女君好逑,葉崢嶸沒興緻裝衛道士對美女視而不見,正如他經常戲言,三千弱水,若能瓢瓢舀盡,絕不只取一瓢。

征服江山和征服一個又一個美人,絕對是當世任何男人的終極夢想。

肖明的目光落在葉崢嶸臉上,道:“葉,離開晚晴樓的時候我點破了你的底,不怪我吧?”

葉崢嶸背靠石欄,懶洋洋一笑:“沒什麼,你是為我着想,怕他們沒完沒了糾纏我。老黎說你在南京兩年,一直憋憋屈屈,實在不行就回北京,跟老黎他們廝混,舒舒服服享受生活不成問題。”

“站不住腳,灰溜溜跑回北京,哪有臉見兄弟們,還得被趙偉那幫孫嘲笑咱四九城的爺們無能。”肖明自嘲苦笑,心裏卻憋一股勁,不信在江浙滬扎不下根。

不遠處一群貌似九零后的小女生大膽地朝葉崢嶸指指點點,顯然這牲口的樣貌謀殺了幾顆水靈小白菜的好感,葉崢嶸看她們一眼,笑意深沉,道:“當下社會,興許只有她們這年紀的女孩會因男人的外表而忽略他們腰包鼓不鼓。”

肖明極為認同地點點頭,問:“葉,你也討厭現實拜金的女人?”

葉崢嶸搖頭道:“這社會,無論男女,適當的現實一些,生活的會好一些。”

肖明微微錯愕,葉崢嶸的回答出乎他意料,能看破這一點的男人起碼徹底褪去稚嫩,切身體會現實世界遵循叢林法則的殘酷性,大多數八零后男人,大學畢業工作三五年磕磕碰碰無數次懂這道理。

實際上葉崢嶸一直認為,愛一個人,給她幸福足矣,給不了,就不趟愛情的渾水,不拉人下水,以免傷人傷己,天天寄望女人陪自己共同奮鬥創造美好人生的男人,屬實不像個爺們。

與其要求別人,不如武裝自己。

這便是葉崢嶸的觀點。

三人慢悠悠逛了秦淮河,肖明開車送葉崢嶸和二丫回到酒店,差不多晚上十一點,休息一夜,第二天葉崢嶸告別肖明,帶着劉冰劉梅的骨灰,帶二丫返回江西,南京之行足足耗費半個月時間。

青山上,一片墳包俯視山下小村莊,閉塞山村可以說四面環山,只有一條曲曲折折的山溝與外界連通,不過,山清水秀,鳥語花香,又宛如陶淵明筆下的世外桃源,兩座墳前,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都無心看風景。

二丫跪下,給哥哥姐姐磕頭,葉崢嶸點燃一支煙,倒立老冰墳前,他黑眸飽含化不開的悲傷,相處多年的好兄弟埋入黃土,自然心痛,也惋惜,惋惜共和國優秀的軍人走的如此凄涼,沒有鮮花,沒有榮譽,沒有感人至深的悼念場面,僅剩黃土壘砌的墳包。

“老冰,兄弟們眼裏,你永遠是個兵,是個好兵。”

葉崢嶸以軍人的禮節告慰逝去的兄弟。

旁邊的二丫則默默發誓,終有一天,她會把哥哥姐姐的名字刻入華貴碑牌,讓無數人心甘情願弔唁瞻仰。

………………………

葉崢嶸回北京已八月下旬,回來的當晚,他和猛虎營的哥們湊到密雲縣一家小酒樓,幾瓶入喉火辣的牛欄山二鍋頭下肚,提起老冰,一桌老爺們開始借酒勁嚎啕大哭,悲不自勝,是他們太懦弱?

他們是從共和國各支精銳部隊層層篩選上來的尖兵,世上真沒多少人夠資格說一次又一次完成兇險任務的軍中鐵漢懦弱。

葉崢嶸沒有勸兄弟們,只是不停給他們倒酒,后嚇的酒樓老闆娘不敢再賣酒,一行人離開,找了家KTV,繼續發泄,搖搖晃晃猛虎營精英勾肩搭背,邊摸眼淚邊扯開嗓唱一首老掉牙的歌。

《血染的風采》八十年代紀念南疆戰役的一首歌。

也許倒下,將不再起來,是否還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這樣,請不要悲哀,共和國的旗幟上有我們血染的風采。

也許你眼睛不能再睜開,我相信你化做了山脈。

如果是這樣,我不會悲哀,共和國的土壤有我們付出的愛。

包房角落,葉崢嶸默默聽歌,二十多年,數位女星反覆唱這首老歌,已逝多年的梅姐也好,被遠華案拉下水的娃娃臉歌唱家也罷,都沒他這幫兄弟唱的動聽,因為只有經歷生離死別的鐵血軍人能唱出歌中的豪情。

葉崢嶸抹了抹略微濕潤的眼角,也許放棄穿起軍裝做個真正的軍人,是他這輩大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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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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