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聚會
-歡迎您的到來。
中午要參加同學聚會,隨性慣了的葉崢嶸根本沒刻意捯飭自己,洗漱完畢,男人開始像女人一樣研究如何護膚的年代,這廝只草草塗抹點“大寶”,從衣櫃內拿一套乾淨的迷彩作訓服,三兩下套身上。
陸軍迷彩T恤,寬鬆迷彩作訓褲,再搭配看似笨重的高幫作戰靴,這麼一身在愛美小男生眼中特**的行頭,愣是被葉崢嶸穿出豪邁落拓的男人味,但與華麗啦奢侈啦不沾邊,僅算順眼。
以當今女人非常現實的審美觀衡量,一身廉價行頭的葉崢嶸身板再怎麼孔武有力高大威猛,也難脫離廢物行列,金錢至上的社會,腰包的堅挺似乎完全能彌補男人樣貌的先天不足或某些方面的不堅挺。
葉崢嶸徹底清理屋,洗兩件衣服,時間悄然流逝,已接近中午,便匆忙離家。
市區內溜達,地鐵能到的地方,葉崢嶸很少選地面交通工具,從**附近地鐵站出來,往前走一段,毗鄰紫禁城的北京飯店赫然在目,大概離象徵昔日皇權的恢宏建築群太近,頂多算“綠葉”的北京飯店沒顯露多少富貴逼人的輝煌氣勢,即便如此,升斗小民仍望而卻步,邁入那華麗門檻,需極大魄力和忍痛割肉般的決心。
在這座接待過眾多風雲人物頗有些歷史底蘊和政治底蘊的飯店搞同學聚會,尋常人家的孩想都甭想。
葉崢嶸想到金格格姓金便釋然。
千餘萬滿族人,唯有努爾哈赤的嫡親孫有資格姓金。
若清王朝延續至今,金格格多半是紫禁城深宮內院的常客。
葉崢嶸給喬曉飛打個電話,找到高三一班的據點,擺放六張圓桌的華麗廳堂,尚未開餐,男女生扎堆閑聊,幾個服務員轉桌沏茶倒水,好不熱鬧,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葉崢嶸突然現身,嘈雜聲隨即凝滯。
看樣多數人沒料到葉崢嶸會來。
一個留着近似喬曉飛那種毛寸髮型的女孩步迎接,中性裝扮,神似紅的發紫的“春哥”,並且張開平坦而骨感的懷抱,想與葉崢嶸熱情相擁,不怕流血不怕死的葉崢嶸心虛地退後幾步,搖頭擺手尷尬不已。
早非處男的葉崢嶸哪是什麼不近女色的靦腆君,只是他尚未參透某些強悍牲口所謂的關了燈美女恐龍一個味的高深理論,做不到來者不拒。
“小樣,一看你就是處男。”
女孩止步,很掃興地撇撇嘴,目光肆無忌憚掠過葉崢嶸兩腿間的部位,大大咧咧道:“你注意點,搞不好本小姐哪天獸性大發,霸王硬上弓拔了你頭籌。”
眾人短暫沉默后哄然大笑,葉崢嶸無可奈何地摸鼻頭苦笑,不愧是北京四中大姐大金格格,夠彪悍。
金格格的名字叫金嫣然,滿族的金姓代表另一個世人皆知的姓氏,愛覺羅,滿清近三百年歷史,努爾哈赤的孫系黃帶,明黃只屬於皇帝的顏色,皇室宗親則用金黃,就有了後來的金姓。
葉崢嶸聽人說過滿族金姓的由來。
選擇姓金的愛覺羅氏人是承受不起皇族姓氏帶給他們的莫大壓力以及世人的偏見。
想想也是,努爾哈赤的孫徹底阻斷了華夏文明的延續,將屹立世界之巔兩千年的優秀民族拉下神壇,帶入百年屈辱,天朝上國四方來賀的盛世一去不復返,這麼沉重的歷史包袱誰願意背負?
“看你是稀客的份兒上,我不寒磣你,隨便坐,聽喬曉飛說你特能喝,一會兒咱倆不醉不休。”小眼睛小鼻小嘴巴的金嫣然霸氣地指了指葉崢嶸,而後忙着招待一幫姐妹,葉崢嶸心裏嘀咕嫣然挺好聽的倆字讓這母老虎糟蹋了,可惜,實在可惜。
大多數人聊大學,聊留學,聊未來的人生,被冷落一角的喬曉飛插不上話,葉崢嶸來他身邊,他悻悻瞥了眼鄰桌一夥高談闊論的男生,小聲罵他們裝逼,葉崢嶸淡淡一笑,沒坐,端起杯普洱茶,邊喝邊看鄰桌几位。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葉崢嶸忽然笑了,深沉中透着少許奸詐,搞得喬曉飛莫名其妙,愣神觀察許久後知後覺拍拍腦門,原來高談闊論的傢伙們說話時眼睛時不時瞟向一個人,北京四中眾多男生心目中高不可攀的女神……蔣薇薇。
除去無可挑剔的樣貌,她是今年北京理科狀元,變態的七百一十一分,作為女生把理科學到這種境界,令人嘆為觀止,據說這丫頭還出身書香門第,母親是外交官,至於人家父親幹什麼,班裏沒人知道。
喬曉飛深深望一眼近乎完美的面龐,搖頭嘆氣,自慚形穢。
此刻,葉崢嶸已放下茶杯,徑直走向蔣薇薇那桌,蔣薇薇身旁的空位置是留給閨蜜金格格的,葉崢嶸這鳥人二話不說拉開椅落座,伸手,誠懇道:“美女,祝賀你拿了狀元,三年沒和你說過話,今天握下手吧。”
蔣薇薇一愣,耳朵和耳根泛起嫣紅,別有一番誘人風情,夸夸其談的小男生們集體收聲,注視二人。
蔣薇薇將+激情小說搭在肩頭的馬尾辮撩向肩后,肌膚如玉滑膩的脖頸一覽無餘,端直有型,帶給人美而優雅的視覺衝擊,她羞赧點頭,小聲道:“行。”
幾不可聞一個字出口,恰似悶雷狠狠轟擊眾多小男生脆弱的心靈防線,他們的臉隨心臟一同抽搐,無論如何掩飾,掩不住糾結的表情,喬曉飛暗呼爽,愈發佩服葉崢嶸這牲口,然而接下來一幕刺激自作多情的小屁孩們。
從不與男生多言的蔣薇薇被貌似善良的牲口握住小手的一瞬間,竟嫣然一笑,柔柔弱弱道:“葉崢嶸,我知道你的。”
別說眾多男生大跌眼鏡,蔣薇薇眼神異樣,話裏有話,葉崢嶸心裏也詫異,琢磨這丫頭啥意思,是不是有點花痴的嫌疑。
順勢拿下?
葉崢嶸很不厚道腹誹,握手動作卻如蜻蜓點水,淺嘗輒止,分寸拿捏極好,笑道:“還好你知道班裏有我這號人,不然我這高中讀的太失敗,聽說你拒絕香港科技大學,也沒報清華北大,想不通你這類天之驕女到底想讀什麼樣的大學?”
“我讀國防大學。”
“國防科技大還是國防大學?”
葉崢嶸頗為質疑蔣薇薇的回答,當蔣薇薇再次確定是國防大學,對部隊了解甚深的葉崢嶸頓時愕然。
其他人沒什麼特別反應,看得出來並不清楚國防科技大學和國防大學的實質差別,前者在軍中的分量甚至遜色第二炮兵大學,而後者當之無愧的共和國頂尖軍事學府,絕不會出現高考統招大學列表裏。
就是說國防大學根本不招地方人,招收對象次是軍事院校本科畢業生。
蔣薇薇見葉崢嶸充滿疑惑的黑眸一瞬不瞬凝視她,小臉紅的滴出水來,忙小聲解釋:“我是特招進去的。”
“特招……”葉崢嶸點頭輕笑,心裏明白的很,哪怕是高考狀元,那地方也不會隨隨便便特招你。
葉崢嶸從容談笑,蔣薇薇羞答答應對,不反感,不避讓,而幾位過分敏感的男生偏執認為蔣美人這態度就等同接受和欣賞,心裏那個酸呦,十**、二十來歲的年齡段談不上有多深的城府,哪能做到喜怒不顯於形,先前高談闊論的男生們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大多幽怨凝望蔣薇薇。
葉崢嶸漫不經心環視周圍男生,心中冷笑,贏得愛情,征服極品女人,得去拼,眼神那麼幽怨幹嘛?難不成指望蔣薇薇因你眼神幽怨而痛心憐惜你?要知道當今世道愛情和命運一樣,永遠不會垂青巴望天上掉餡餅的弱者。
“男同志們別老盯着薇薇,又來美女了,你們看是誰。”
小宴會廳門邊,金格格一聲嘶吼緩解了稍微尷尬的氛圍,人們紛紛轉移視線,一個穿粉紅T恤搭配寬鬆牛仔褲的女孩笑着走進來,長發披肩,腳上那雙可愛的GUCCI板鞋絲毫不影響身材的高挑,一米七零的女孩無論穿什麼樣的平底鞋,都能讓中等身材的男人感到壓力。
“上屆校花張玲……”
顯然有記性好的男生認出來人。
葉崢嶸微微眯眼,張玲……曾經用滿含嘲弄譏諷的寥寥數語拒絕他,將他比喻成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手打小說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