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大會戰

其實蒙古的戰法並不算新奇，突厥和回紇等游牧民族也用這戰法，但為什麼只有蒙古鐵騎能夠橫掃天下，讓整個歐洲都在蒙古的鐵蹄之下瑟瑟發抖，甚至把蒙古鐵騎成為“上帝之鞭”呢？

原因就是他們訓練有素、紀律嚴明、戰術靈活、智勇兼備、令人生畏，對統帥所下達命令完成起來從不打折扣。

秦軍方面，面對左右兩側的萬人輕騎兵方陣，郭子儀利用傳訊符下達自己的命令，很快左右兩側也出了兩支萬人騎兵迎擊，只見秦軍左右兩側緩緩跑出兩隻重騎兵。

同一時間，全軍開始徐徐推進。

當元軍出擊的萬夫長見到秦軍居然派出具甲重騎迎擊差點沒笑出聲來，戰馬因身披重甲加上武將自身以及各種兵器重量最後再加上武將身上的甲胄，恐怕總重量會高達三百斤，戰馬馱着三百斤肯定是跑不快的。

果然，對面的重騎的速度猶如龜速，這簡直是最好的放風箏對象。

為了穩住對面重騎，兩個萬夫長不約而同的放慢了自身速度，讓對面重騎可以遠離其餘秦軍，足夠的距離可以保證兩支重騎一旦崩潰，對面秦軍將來不及派人救援。

這場面就很搞笑了，只見分佈南北的四萬騎兵以龜速發起衝鋒，兩支騎兵速度也就比步卒跑起來快一點點，重騎兵如此，輕騎兵亦是如此。

看着這詭異的一幕，蒙哥暗罵兩個萬夫長愚蠢，意圖過於明顯，卻不料對面就這麼看着兩方騎兵慢慢接近而沒有其餘動作，這下子蒙哥把暗罵的對象從兩個萬夫長身上轉移到了對面主帥身上，真是一將無能累及全軍，對面主帥如此無能也是少有，蒙哥不再有戰前的凝重，心中暗喜，對此戰結果充滿自信。

兩軍就這麼默默無聲的看着四支騎兵相互接近，直至雙方相距約百步距離的時候，元軍開始向兩邊迂迴，同時朝重騎射擊。

就在此時，原本徐徐推進的秦軍開始大步向前，這麼大的動作，蒙哥都看呆了，不過仔細一看，這些大步奔跑的秦軍居然還保持着基本的陣型。

而隨着箭雨的落下，重騎緩慢的速度居然發生了變化，以極快的速度朝元軍輕騎兵疾馳，這一改變可把元軍看呆了，重騎兵的速度居然比輕騎兵還要快，百步距離也不過短短數個呼吸，箭雨大部分落了空，少部分射中重騎兵也直接被其身上重甲彈飛，元軍輕騎此時才剛剛完成一半轉向，時間太短也來不及變陣，所以，兩支元軍輕騎不約而同的被重騎兵攔腰截斷，甚至不少元軍都來不及換武器，只得手持複合弓面對秦軍重騎的大刀長矛。

輕騎兵撞上重騎兵結局不言而喻，一時間血肉橫飛，斷臂殘腿滿天飛，不多時，秦軍就殺穿了元軍，隨後重騎兵居然迅速迴轉，看樣子是想再殺穿一遍，更令這些輕騎驚恐的是，南方秦軍大部隊已經十分接近他們了，前後夾擊之下，恐怕他們的下場已經註定是被全殲的下場。

蒙哥此時大驚，但與出擊的兩支蒙古輕騎兵相距甚遠，要想救援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兩支萬人蒙元輕騎被秦軍吃干抹凈，剩餘元軍哪怕還有二十三萬，數量仍在秦軍之上，但卻沒了一開始的囂張氣勢。

秦軍在滅了兩支輕騎之後，繼續向著元軍本陣緩緩前進，面對慢慢接近的秦軍本陣，士氣跌落的元軍心中有些許不安，而且隨着雙方的接近，那種不安的感覺就越顯濃重，蒙哥也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對，知道再這麼下去對己方可是大大的不利，於是心一狠，全軍壓上，蒙哥下令重騎兵正面衝擊秦軍，而輕騎兵大迂迴從左右兩側包抄秦軍大部，決戰開始。

在雙方相距約兩千米的距離，秦軍方陣停了下來，中軍迅速調整，位於前方的換成了一批身着金紅色鎧甲，手持弓弩，弓弩附帶箭匣，乃是帝國軍械督造營研製的制式連弩，射程達一千兩百米，可連續發射五十支弩矢，並且換裝十分簡易。

很快蒙元重騎就進入弩手射程，秦軍又把他們放近兩百步，隨後扣動扳機，迎接蒙元重騎的是如狂風驟雨般密集的細長弩矢，他們身上讓他們引以為傲的重甲彷彿沒有絲毫作用一般直接就被射穿，可見這些連弩不止是射得遠而已。

“這是什麼弓弩，居然可以射這麼遠！”所有元軍腦海中浮現的都是這個問題。

此時正處於熱兵器剛剛興起的時期，當今天下論起弓弩最強除了蒙元就當屬南宋了，南宋最強的是八牛弩，射程高達一千五百米，確實比秦軍的制式連弩遠，但那玩意是床弩啊！八牛弩使用時至少需要10個士兵操作，分別負責瞄準、上弦、扣動扳機等步驟，威力驚人，卻移動不便。

宋朝最強單兵弓弩乃是南宋初期名將韓世忠根據神臂弓改良的克敵弓——一人挽之，而射可及三百六十步，每射鐵馬，一發應弦而倒。三百六十步相當於五百五十三米，南宋就是憑藉這兩項利器的威懾以及賠款戰略才得以保住疆土。

在元人心中宋朝的克敵弓已經是弓弩發展到極致的產物了，再往後也難有進步了，但沒想到他們今天見到了遠超克敵弓的弓弩，更讓他們崩潰的是居然還是連弩，對面的紅甲軍只是分成了兩批射擊，弩矢便源源不絕。

蒙元方面中路重騎攻勢受阻，越往前面對的弩矢威力越大，到後面甚至可以射穿前面一人將後方的也一同射死，蒙元重騎根本接近不了秦軍陣前三百米的距離。

不多時，重騎兵便傷亡一萬多，後方還沒死的看到前方騎兵如同麥子般一茬一茬的被弩矢收割，都嚇得不行，礙于軍令，只能飛蛾撲火般繼續衝鋒。

見狀蒙哥趕忙命令鳴金收兵，打算重整旗鼓以應對射程如此遠的弓箭兵團。

聽到後方的鳴金聲，早已嚇得不行的蒙元重騎就像聽到仙音一般，只是等這些笨重的騎兵頂着箭雨艱難的轉身，逃回本陣，這個過程又死傷了一萬多。

這就是全軍出擊所需要擔的風險，一旦遇到突發情況根本來不及應變，蒙哥應該慶幸秦軍大部分是步卒，而郭子儀自信能贏不想損失太大打算穩紮穩打，不然撤退極易演變成大潰敗。

若非秦軍逼迫，蒙哥也不至於這麼快就選擇全軍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