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將軍府邸

第四章 將軍府邸

寂靜的深夜,營帳周圍一堆堆的篝火噼里啪啦的發出聲響。

遠一些的山脈附近一隊又一隊的衛兵手持清一色制式長槍,身着重甲依次有序的穿插巡邏在山脈周邊,而每不到十息功夫,必有兩隊甚至三隊巡邏兵碰面。每隊人數固定為十人,每十隊為一個百人隊,每十個百人隊為一旗,每晚巡邏出兩旗人。一旗上半夜巡邏,另一旗下半夜巡邏。十六旗人每八天一個循環。

這如針插一般的巡視辦法是由馬凌濤提出,十六名旗長命令直接下達一百六十名百夫長,再一百六十名百夫長直接下達各自百人隊下的小隊長,十六名旗長職權平等,加上平日駐紮在將軍府的一旗和平陽鎮周邊巡視的三旗,總計二十名旗長則直接聽命於總將馬凌濤。

如此嚴謹的等級制度,外人想要安插姦細進來,可謂難如登天。武有馬凌濤,而文則有鎮守輔佐馬凌濤完成整個平陽鎮的排兵部署和日常操練。

平陽鎮正中心位置,空着一塊約莫五里範圍的空場地。

場地上武器陳列,也有鍛煉人力量用的石鎖和一些青岩石。這便是整個平陽鎮最熱鬧的地方了,平日裏不單是能看到鎮守大人帶兵操練,馬凌濤本人也是隔三岔五在演武場講解武道一途修行法訣。而馬凌濤作為馭氣境高手來指點平陽鎮愛好習武的百姓來講,可謂是如飲水吃飯般輕鬆寫意。

將軍府坐落在整個平陽鎮演武場北側。

這一日,鎮外一名巡邏兵手拿一封密令以極快速度趕往將軍府。

將軍府內,正閣大廳中。一人身着銀灰色戰甲與另一身着白色長袍的男子正在對着平陽鎮的地圖探討着什麼

“報,將軍。門外巡邏兵緊急求見”,門外的衛士稟報

屋內兩人停下探討不由得相視一眼,那身着戰甲的男子道:傳

此時,夜常明靜坐在院中石亭下回思着近日裏的種種不平跡象,也在腦海里不斷的回憶着往事,試圖從那不願翻開的塵封記憶里找尋着關於周青魚和藍山國的故事。也無可避免的想起了數十年前的因和果,思緒隨着目光逐漸拉回到亭外牆角的藤曼,夜常明低嘲一笑輕聲道:“說到底也沒墮落了你漢河一劍的名頭啊!鐵劍仙,你教了個好徒弟啊”

將軍府大廳中,眉頭緊鎖的戰甲男子看着手裏的加急密件來回踱步,將手中密信交於那白袍文士道:“鎮守,你有何看法?”

那白袍文士接過密信,看完也是不由皺起眉頭,輕搖羽扇閉目沉思。

良久,那文士輕聲開口道:“將軍,以信中內容來看那藍山國對我們西涼國可謂是虎視眈眈,這麼多年過去。不知這次是想鬧點兒風聲給其他幾國看,還是要來真格的。畢竟藍山國想一統整個凌天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繼而,那文士接着開口:“以我方當下實力與藍山國相比,無論是從軍隊數量,還是修行者。似乎都是我方劣勢。但若是派出軍隊攻打平陽鎮,以你我二人之力或可抵禦,但就怕。。。”

身着銀灰戰甲的將軍也長嘆一聲開口道:“就怕藍山國已經暗磨屠刀,早有揮軍而上,舉國之力攻打我們西涼國之意圖,那時的局面可不單單是凌天域的戰事了”。

末了,那位將軍低語:“之奐兄,若真有那一天,我可能無法在保護你。。。。。。以你之計謀也可另尋安身之處”

文士先是身體一顫,后略帶怒意發問:“請問將軍大人,何為另尋安身之處?我張之奐為平陽鎮守,雖身有殘缺,亦無戰場拼殺之能。應與平陽共興亡,再者說我們還並未到山窮水盡之地”

那文士不待銀灰戰甲男子發問,續道:“聽聞前幾日,鎮上夜常明鑄造房去過一可疑男子,這或許可從夜常明哪兒得到一些好的訊息,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那位將軍來回踱步,低頭不語。良久嘆氣道:“也可”

當下,趁着夜色寫一份邀請函交於門口巡邏士兵,讓其一早便相請夜常明到府上一敘。

而聽二人交談,身份立顯。銀灰戰甲男子為西涼國當朝名將馬凌濤,白衣文士則是平陽鎮鎮守張之奐。

翌日,天色將明。夜常明庭院中

夜常明等一眾剛在庭院中行過晨練,正待進早點時分。門口傳來叩門之聲,猴子開門后,緊接着便進來一名身着黑色輕甲的巡邏士兵,他呈上函帖之後。就站立於門口等待。夜常明看過函帖后,抱拳一笑問:“煩勞兄弟跑一趟了,寒舍鄙陋,若不嫌棄一起用過早點我們出發如何?”

送信士兵也是抱拳躬身道:“小的不敢,只是代步傳令。我在此等候便可”

夜常明也在未多客氣,用過早點后。給幾位弟子下達交代了一下,就準備動身前行。未走幾步,感覺身後衣擺一緊。回頭一看卻是自己兒子揪着,夜常明哈哈一笑,便抱起兒子同那送信士兵前往將軍府。

要說平陽鎮倒也不是很大,夜常明也去過幾次。只行走約莫盞茶功夫已到將軍府邸。

那士兵回頭抱拳道:“夜師傅,將軍在大廳中等候,我就不便送您了。”

說罷,那衛兵就自行歸隊,夜常明看着較為古樸的院落,沿着石階從正門進入,穿過中間一個小型演武廳,轉過一節石亭走廊通道。便是來到了正閣大廳外。

入眼處。那白袍文士張之奐出門迎接,拱手笑道:“真是叨擾夜師傅清閑了,今日相請不便之處還望夜師傅海涵見諒”

隨即,夜常明放下懷中孩子,不缺禮數也是拱手笑道:“鎮守大人言重了,身為平陽鎮百姓。能得將軍之請,也是在下福緣。”

那鎮守張之奐看那孩童臉面白凈,烏黑眼珠滴溜溜亂轉煞是可愛。不僅心生愛憐,蹲下笑着問:“小朋友,你好啊”。

小夜千羽看了看自己父親,又看了看眼前的白衣男子。只是哈哈的笑着對張之奐搖搖手。像是在回應,又像是在問好。

夜常明抱拳躬身道:“大人,幼子無知失禮了,莫怪莫怪”

張之奐也未在多客套,右手一讓道:“哈哈,三歲孩童,未學禮儀之數,何來失禮?夜師傅,不必太過於拘束在世俗禮儀之中,裏面請”

進入大廳,夜常明不由心中一驚。

原來那馬凌濤此時正在廳中盤膝而坐,雙手交疊放在胸懷前。未感覺到其呼吸,卻肉眼可見的銀白色氣流環繞周身自行運轉。

見此夜常明臉色不變,心中暗道:“不怪乎其他敵對國不敢派出殺手暗中行刺,以他這身修為若是再進一步。便是該養氣沖穴了。那時怕是只有傳說中真正破開百穴的修行大能才能暗殺於他,不過。當今天下,破開氣穴的高手隱世不出,我所認知當中恐怕此人可以說當世無敵”

夜常明雖未感到驚奇,可滿地亂跑的小千羽看到此景,紅嘟嘟的小嘴張的大大的,拽着夜常明衣袖。悄悄說道:“阿爹,阿爹。快看神仙”。

夜常明深知,修為到馬凌濤此時境界,外界聲音對他干擾不大,也只是讓小千羽噤聲。

靜靜看着,等着。

不多時,馬凌濤運功完畢。周身氣流隱隱散去,也是起身抱拳一笑道:“夜師傅,抱歉。我這多年習慣了,來。這邊請”。

說著,便互相客套幾句,幾人就坐后打開了話題閑聊。從歷代朝代沉浮聊到當今天下大勢,不覺間。夜常明也對這守護平陽鎮的兩人有了新的認知。

聊至深處,馬凌濤爽朗幾聲大笑道:“不想平素只曉得夜師傅鑄造武器一絕,今日細談。才覺相知恨晚啊!可惜本將身為朝廷命官,不便行江湖之禮。不然定要與夜師傅一拜結為兄弟了”

夜常明坦然一笑道:“將軍言重了,小的只是一介平民,倒也不敢妄談和將軍行江湖結拜之禮。”

馬凌濤淡笑道:“夜師傅不必自謙,你畢竟是去外面闖蕩過的。見識和認知遠超常人,本將與你一談,甚是欣慰。但莫怪本將多問,如今天下局勢不太明朗。而平陽鎮地理位置對於西涼國而言委實過於重要,我與之奐兄責任之重大。”

“不僅要保護着平陽鎮上下上萬人口百姓的安危,還要擔負西涼國重任。細微之處,不便多過多打聽夜師傅往事。我雖身在朝中於江湖武林中事不大了解,但也聽說夜師傅年少時似乎與藍山國那鐵劍仙有過糾紛?再者,夜師傅無需藏拙,或許旁人無法看出,但本將能感覺到你體內經脈中蘊含著的氣息自行運轉不止,而且氣息流轉間如江河奔騰,如此修為都隱藏在小小的平陽鎮,讓我不得不更加的小心行事啊”

白袍張之奐也是輕聲接道:“夜師傅放心,我二人絕無惡意。甚至於想和你結為至交好友,只是一山不容二虎,我們西涼國和藍山國一戰終究無法避免。又或許到時候真的牽一髮動全身,天下大亂也未可知。還是那句老話,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擔君之憂。我們所背負的不僅是個人恩怨,還有家國情仇。若那藍山國真的有所預謀。到時候先是平陽失守,后而戰亂波及到舉國上下,到那時我等可就是遺臭萬年的千古罪人啊!”

聽至此處,夜常明先暗贊一聲馬凌濤六感之毒辣。

但也是長嘆一聲,獃獃地看着院子裏瘋玩的兒子,理了理思緒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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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劍尋仙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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