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侵蝕,犧牲
“壓縮、坍陷、跳動、吐息……按照我劃分的位置凝聚神力,不要慌張像之前那樣放鬆就行。”
艾米莉按照夜吟無序的指示小心翼翼的凝聚元核,因為是五個同時凝練所以對四周環境的破壞挺大。
不過這些可以讓夜吟無序幫忙恢復回來,所以艾米莉並沒有負罪感。
說實話,凝聚元核的確沒有艾米莉想像中那麼難。
慢慢的,修行漸入佳境……
……
號角聲響起。
風遠放下手中的筆,轉身拿走牆上的佩劍。
穿戴好裝備,打開印着“風流”二字的摺扇,風遠走出營帳。
隨着蒼溪一聲令下,全軍開始按照計劃分頭行動。
蒼溪一馬當先衝進城內,無數只深淵生物隨之而來。
轟!
蒼溪打開道路,身後的軍隊開始向著四周清繳,唐雨緊緊地跟着蒼溪未曾離開分毫。
在深淵生物中混進了不少修士,儘管隊伍的清繳速度已經很快,但依舊難以跟上兩位將軍。
蒼溪停下前進的腳步,他與唐雨開始清理四周的深淵生物。
深淵生物的實力非常不平衡容易讓戰術出現意外,而這打法則是專門針對深淵生物的戰術。
軍隊保護將軍,將軍保護軍隊。
把握着感知的極限距離,一邊開路一邊清繳。
兩側的軍隊也已進入城池,同樣是鋪天蓋地的深淵生物與修士……
右側——
風遠用扇子遮臉道:“一如既往的多啊……”
風遠收起扇子,抽出佩劍……
左側——
龍華:“大夥,幹完下班!”
士兵們:“哦!!!”
雙方開始沖城。
一道光環瞬間覆蓋全城,芒種站在城牆不遠處專心輔助。
……
夜影月痴痴的望着魔柱。
“那時候也點了魔柱啊……我們的王啊,您究竟去了何方?為什麼您離開八千多年了卻一點消息都沒有?為什麼我再次見到的……是過去的您?”
回憶中,高貴的雪色倩影向卑微的自己伸出右手:“沒事吧?壞人已經被我趕跑了哦~”
夜影月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在觸碰到魔柱的一瞬間又縮了回來。
“我的王……”
夜影月抽出面前那柄與隕神有九分像的石刀,猶豫了一會兒最後決定向右邊走去。
“我的王啊,你往何處去?”
“身後是過去,前方是未來”
“划聖淵,分世界,你的功績令眾神認可。”
“我的王啊,你去何方?”
“何時才能落根於何地?”
“何處能有資格成為你的家……”
……
“承讓。”
“她”靜靜的看着台上那名青年扮豬吃老虎,手不可避免的有些抽動。
青年與“她”一樣是神族,不過對方似乎只是偷偷下凡來玩的。
青年似乎也看出“她”的不凡,竟當眾向“她”挑釁道:“那邊的兄台,你在那觀望已久不上來露一手?”
“她”一聽,這能忍?
剛跳上台想教訓一下對方,卻發現自己醬油忘打了。
對方白衣飄飄手持長劍,自己則是粗布麻衣加一醬油罐。
“……”
“……兄台,那邊有劍……”
“她”將手一伸,一把制式鐵劍自己飛到“她”的手中:“請賜教。”
頃刻間,台上一陣刀光劍影。
醬油罐多次被扔上天,然後又被人穩穩接住。
看似不怎麼起眼的貧窮青年竟絲毫不弱於富家公子,甚至隱隱有要壓過一頭的趨勢。
“她”一劍又一劍地斬出,力大而勢沉;青年不敵,很快就落於下風。
當!
青年落敗。
他走過來笑道:“兄台厲害啊,明明有如此實力,為何還如此清貧?你本該更加有所作為的。”
“她”提了提醬油罐:“我有家,有要等着我回去的人。我不能再像過去那樣任性妄為了,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話雖如此,但“她”其實話一說完就要跑路。
因為醬油店還有一柱香不到的時間就要關門了……
青年一把拉住“她”道:“兄台,在下還不知兄台名字。在下姓名張子凌,字莫忘。”
“她”快速自我介紹道:“聖天,字護白。好的,告辭!”
“她”扯回自己的手,跳下擂台就立馬跑沒了影。
張子凌望着“她”離開的方向,不禁感嘆道:“聖天……這兄台看着很適合結交一番呢。等等,這兄台的獎勵還沒拿走啊……”
因為“她”不在,張子凌無奈只好成為了冠軍。
張子凌領完獎,開始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遊盪:“總之,還是先找個地方落腳吧……”
無意瞄到的一家不錯的客棧,張子凌嘀咕道:“雲來客棧……看着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走進去,張子凌看着收銀台後的林羽依陷入了沉默。
“現在的世道真開放啊,九尾狐竟然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中下城開客棧……”
心裏如此想着,嘴上則說道:“老闆娘,一間地字房。”
“好的~”
一拿到鑰匙,張子凌徑直去找自己的房間。
“她”見林羽依還在對賬,便偷偷摸摸地想要溜進來。
“相公,醬油呢?”
“她”身體一顫:“去晚了,已經賣完了。”
林羽依打算盤的手一頓,她面無表情地看向“她”:“你一時辰前出的門,這要怎麼樣才能去晚?”
“她”心虛道:“情況複雜嘛……”
林羽依揉揉眉心:“你去其它飯店或客棧問問他們能不能賣我們點,快去!”
“她”連忙出門。
林羽依繼續低頭對賬……
這次,沒一會“她”就回來了。
林羽依放下毛筆,囑咐道:“你來掌柜,我先去後面做飯了。”
“好。”
林羽依穿好罩衣,開始像往常一樣生火做飯。
只是這次,她在做好菜后先在碗底撒上奇怪的粉末才將菜呈上。
張子凌一頭冷汗的問道:“這麼大的劑量……應該不是給客人吃的吧?”
林羽依笑眯眯的說道:“當然,這是給我家那位吃的~”
“希望你相公抗得住……”
林羽依白了他一眼:“小公子,你無需擔心我們會下毒,再說了你不是能看出來嗎?”
張子凌尷尬道:“不,我只是肚子餓了過來看看飯好沒好……”
林羽依:“……”
將飯菜端出,林羽依單獨清出一張桌子出飯。
“誒,護白兄?!”
“她”打個冷顫,點頭回應道:“真巧啊,莫忘兄……”
一隻玉手搭在“她”的肩上。
張子凌這時也回過味來了:“那什麼,我先去點菜了噢護白兄……”
“她”:*玉涼城粗語*
吃過晚飯,林羽依把已經迷迷糊糊的“她”拉上了樓。
將“她”關進門內,轉而去把聖凌雲叫下去換班。
據某住客所說:自那晚過後已有兩天沒見過老闆娘,當老闆娘再次出現時似乎像是受了腿傷,近一月才好。
第二天,寅時——
咚咚咚!
“天兄出來切磋啊~”
房門打開,一個瓷枕不偏不倚的砸在張子凌的臉上,隨後房內傳出幽怨且憤恨的聲音:“看看現在幾點再過來!”
房內似乎還有別的什麼聲音,但張子凌沒聽清楚,得到拒絕的回答后他只能悻悻離開。
畢竟人家這個點還這麼精神,只能說明今天不宜比武呢……
……
“順利……太順利了……現在可比預想中的情況要好的太多了。”
風遠一直警戒着四周,但如同割麥子一般的清理速度告訴着他——周圍完全沒有問題。
風遠為了以防萬一,在一柱香前曾打過警戒信號。
但直到目前為止,依舊沒有問題。
風遠思考道:“這光柱明顯不太對勁,但為何防守這般薄弱?”
就在快要靠近到光柱周圍時,遠方的街道上走來一名皮膚慘白的青年,對方神神叨叨似乎在哼着什麼。
在風遠的感知中,這名青年並非深淵生物,但對方身上的威壓無時無刻在提醒着他對方就是主謀之一。
風遠試探道:“小兄弟,你為何會在這般危險的地方?你家在哪?”
石刀衍生出漆黑的刀身,夜影月神情淡漠道:“吾等乃深淵本身,並非四周這些如同污泥般的東西——你無需向我試探,我就是你的敵人。”
‘仿·水火共舞’
流暢如水的連擊打得風遠幾乎無法還手,當勢如破竹的火出現——風遠立馬就見了血。
“跑,快跑!全軍立馬撤退,馬上把剛剛聽到的消息帶出去!他們根本就不是我們認識的深淵,他們是自稱深淵的天外來者!”
軍隊並沒有全部撤走,留下的那部分人幫着風遠分擔壓力。
但——這只是徒勞……
“呵呵,不過區區人類罷了。公主大人欣賞你們只不過是她在你們的世界裏呆的久而已,這並不代表你們就有多厲害了!”
一刀又一刀,每一刀下來都比上一次更加沉重,可偏偏這毫無規律可言的亂舞又能完美的接上下一刀。
不過幾分鐘時間,人類陣營僅剩風遠一人還活着。
夜影月扯着風遠的頭髮,一路走到魔柱下才鬆手。
夜影月將石刀小心翼翼地放在魔柱的法陣上,轉而對風遠冷漠說道:“吾王仁慈惜才,若你肯向她跪拜成為我們的一員,那我就放了你。”
風遠笑道:“如果我不呢?”
夜影月輕嘆一口氣,一腳將風遠踢進了魔柱內。
魔柱的光芒更盛幾分。
“無知……是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