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醉拳
林陽在朱玲的監督下，將1000塊錢換成了存摺本。
“今天中午你請客，我要去飯店吃飯？”
“好，去什麼地方？”
朱玲、林陽站在銀行的門口說。
“咱們要不去吃烤鴨吧？你覺得怎麼樣？”
“烤鴨就烤鴨，咱今天不差錢，走，哦，對了，你帶糧票了嗎？”
剛剛還牛氣的林陽，扭頭問了朱玲一句。
“啊？我把這件事忘了，誰知道今天你有錢了，你等一等，我去問一問我姐，看她那裏也沒有糧票。”
不大一會兒，租賃就笑嘻嘻的出來了。
“呶，你看，糧票有了，咱們走吧？”
“你怎麼沒有叫上慧姐一起去？”
“她今天有事，咱們就不管她了。”
朱玲說完就把自己的自行車推過來了。
“你帶上我，咱們快點去，遲了又要排隊，這熱騰騰的天，實在是要曬死人了。”
全聚德烤鴨店在前門大街30號，每天來這裏的顧客基本上都是外國人。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形，其實說白了，還是大家手裏面沒有多餘的錢，幾十塊錢的工資，要養活一大家子人，所有人都在精打細算地過日子。
林陽確實是不知道1977年，全聚德烤鴨多少錢一隻，他重生之前在七十年代的時候，也沒有來這裏吃過烤鴨。
八月的京城依舊是酷熱難擋，林陽騎着自行車，載着朱玲到了全聚德門口時，發現還是來遲了一步。
吃飯的人在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汗流浹背的林陽，感覺到自己嗓子眼在冒火，他東張西望了一番后，看見全聚德門口正在買散裝啤酒。
口渴難耐的林陽，出過錢以後，手裏面馬上就多了一大杯清涼的啤酒。
“林陽，你怎麼還喝起酒來了？”
朱玲看見林陽喝啤酒，言語中有些不高興。
“你喝不喝，實在是太舒服了，透心涼，心飛揚！”
林陽一不小心，把後來電視裏的廣告詞說了出來。
“我不喝，你自己喝吧！我去買冰棍吃！”
朱玲也熱的不行。
“玲姐，冰棍沒有啤酒好，你看，喝了啤酒以後，我立刻學會了一種本事？”
林陽有意逗朱玲。
“什麼本事？”
果然，朱玲忍不住問了一句。
“醉拳！你聽說過嗎？”
“不知道，什麼是醉拳？”
“哎呀，玲姐，你真是個外行，你知道《水滸傳》嗎？”
“《水滸傳》我當然知道了，這和醉拳有什麼關係？”
“小說里武松醉打蔣門神的故事，你聽說過沒有？”
“不就是爭奪快活林酒店嘛！不就是第二十九回《施恩重霸孟州道武松醉打蔣門神》嗎？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呀？”
“武松是喝醉了打得蔣門神，我剛剛也悟出了一套醉拳，叫醉八仙，你想不想看看？”
林陽喝掉了最後一口啤酒，可是向朱玲吹起了牛皮。
“你還沒有喝醉，就開始胡說起來了，八仙過海我聽說過，醉八仙是什麼，你說一說？”
“好，玲姐，我今天就叫你開開眼，知道、知道什麼是醉八仙，你看好了，我要使出第一招了。”
林陽走了幾步，離朱玲遠了一點兒。
“我這第一招叫，呂洞賓——醉酒提壺力千鈞。”
林陽身體搖晃、步履不穩的樣子，惹的朱玲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快不要耍了，讓大家看笑話！”
“我這第二招叫，鐵拐李——懸蹬膝撞醉還真。”
林陽不管不顧，喊出了第二句。
“哎呀，林陽，你趕緊停下來，你這根本就不是醉拳，是醉鬼！”
朱玲的話音剛落，突然，又傳來了一個聲音。
“這個大姐說的對，你這根本就不是醉拳，你就像是舊社會裏街頭賣藝的，逗人笑，供大家取樂的雜耍！”
林陽聽到這裏不高興了，他扭頭髮現身後站着兩個男人。
“你們是幹什麼的？”
“小夥子，你不要生氣，我們是什剎海體校武術隊的，這是我的學生李連吉，我是他的教練，我叫原山。”
教練原山的名字林陽沒有什麼印象，可是，李連吉就不一樣了。
從什剎海體校武術隊裏，走出來的國際電影明星，林陽就算是再糊塗，也知道這個人的未來是名滿天下。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所說的醉拳，並不是傳統武術里的。”
“那是什麼？”
李連吉十分不解。
“我剛才表演的是電影裏的動作，你明白了嗎？”
林陽解釋了一下。
“小夥子，除了剛剛那兩個動作，剩下還有其他的動作嗎？”
這邊林陽才說了一句，緊接着，旁邊又有人問了起來。
“當然有了，你……”
林陽順着聲音的方向，發現說話的人，旁邊還站着一個人，這個人從穿者打扮上看，不像是京城這邊的。
“你們是？”
“我是北影廠的，他是我的朋友，從港島來的，我朋友對你剛才的動作非常感興趣，你可以繼續表演一下嗎？”
“好，今天我高興，就給大家表演一次，請大家多多指點啊！”
“大家看清了，我從第一招重新開始，呂洞賓——醉酒提壺力千鈞。鐵拐李——懸蹬膝撞醉還真。漢鍾離——迭步抱成兜心頂……”
跌跌撞撞的一番表演下來，旁邊的那些人是哄堂大笑。
“你看你，我都說你了，不讓你在這裏出洋相，你偏不停，你看看，大家都在笑話你，丟死人了！”
朱玲在旁邊急的是直跺腳。
“小夥子啦！你叫什麼名字？你的表演非常有意思，我們能不能談一談呀？”
港島人一開口，果然是與眾不同，一口地地道道的港島話，說的是叮噹亂響。
“我叫林陽，不知道你想跟我談什麼？”
“我們就談一談，你剛才表演的那些動作了？”
“我今天不合適，我是和我姐來這裏吃飯的？”
“沒有關係的了，叫你姐姐一起吃飯了。”
港島人是毫不鬆口。
“玲姐，你看……”
林陽剛剛準備徵求朱玲的意見，還沒有等到對方回答，就聽見北影廠的那個人也說話了。
“你們不要擔心，我是北影廠的廠長汪琰，我的這位港島朋友是也是同行，他是廣東長城電影公司的董事長廖易原。”
汪琰一開口，頓時就打消了林陽、朱玲心裏面的顧慮。